“這自然是願意的。”程硯秋道，“不過具體的事宜，我必須現在回去和老師商量一番。”

“這是應當的。”時玉知道，程硯秋是白鹿書院年輕一輩最有潛力的弟子，但是並不代表他掌握實權，主要拍板的人還是最上面那幾位副院長和院長。

只要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她才算是高枕無憂。

“最後還有一件事，時姑娘有這項特殊的本領，完全可以找其他世家或者門派，為何會選擇白鹿書院？你放心，這我只是純粹好奇，所以問一問。”程硯秋道。

“因為離你們靠的近，這點理由算不算？反正都要選一個，那就隨便選一個。如果不成，那就再選其他的，這對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時玉老實答道。

她倒沒有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畢竟日久才能見人心，誰知道以後她和白鹿書院的合作會不會崩掉。

“我知道了。”在大事面前，程硯秋知道輕重緩急，他立即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回去。我會儘快回來給你們答覆。”

說完，身影就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程硯秋一走，素年靠在椅子上，把時玉上上下下都給打量了一個遍。邊看還一邊搖頭，“我有說你大師父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收徒，原來玄機是在這裡。沒有想到你和你師傅兩個人的天賦竟然如此想象，你們能夠時隔千年成為師徒，也許是冥冥之中就有註定。

所以你從一開始都不擔心，就是已經算到了這一步是嗎？”

“我又不傻，如果沒有倚仗，又何必如此高調。不過，我相信有一天，我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倚仗。”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能有底氣，依靠別人的東西，始終都不是自己的。

素年看着她，目光充滿欣賞。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

自強自立，不怨天尤人。無論何時，心都在路上。

“別，我不百合。”時玉擺擺手。

“我知道。不過話說回來，我有一個外甥，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但我覺得我可以給你們兩個做個媒。”這麼好的姑娘，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的外甥？那不是糟老頭子。不約不約，我比較喜歡年輕的小鮮肉。現在沒人看中我的話，那就等我將來強大了再去泡。”

“你還要等到將來嗎，那個林凡我看就挺不錯的。當然，我外甥也非常不錯，只是可惜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就只那些便宜那個林凡了。”

聽素年提到林凡，時玉心裡動了動，“以後還是先別提這事吧。”

“為什麼？怕是鏡花水月一場，最後無法修成正果？”素年笑看她。

“對啊，怕以後會難過。”喜歡一個人，那人卻棄你而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嘗試第一次，就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可是晴與雨都各有滋味，晴有晴的好，雨有雨的美，因為害怕被淋濕，看到雨就遠遠的繞過去，那你這輩子都不會體會淋雨的感覺。這樣走完一生，不會覺得遺憾嗎？”

痛也好，苦也罷，既然都不會要了你的性命，為何就不能去嘗試一番？

時玉一怔。

“我……”

“你自己看着辦嘍。反正如果是我的話，若是喜歡我便會去爭取。大不了也就是徹底失去，可失去比遺憾要好。”素年擺擺手，“你自己好好琢磨吧，我繼續收石頭去。”

為了得到那塊石頭，她現在正努力的和門衛打好關係。準備通過他的路子，來得到石頭。

素年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時玉也知道這些。只是有些事情在遇到第一次之後，下一次遇到便會下意識地逃避。

女人如貓，第一次失望之後，第二次便不會再抱期望。

唉，再說吧。

現在想那些也都徒增煩惱，自己的能力不夠，再好的姻緣放在面前，她也沒有資格得到。

——

程硯秋回到書院後，副院長正在整理古籍。這些估計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料，只有書院的核心弟子才能夠借閱。

中午的陽光十分燦爛，從窗戶外面灑進來，照射在那些古籍上，老舊的時光在上面跳躍。

“老師。”程硯秋敲門進來，恭敬的立在一旁，哪怕此時他心中十分激蕩，可該有的規矩卻一絲不苟的遵守着。

老人把書籍一本本往書架上放去，神情十分平和。

“你心跳十分快，情緒很不穩。可是外面有什麼事情發生，讓你如此激動？”老人也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徒弟，知道他平日里不是衝動的人，相反遇事還十分的鎮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幾位副院長和院長都一致認定，他才是白鹿書院未來的希望。

同等的天賦下，還得要看他們的心性。一般性格穩重的人很少會受到外界的干擾，會走的更遠。

“老師，是關於時姑娘的。”程硯秋沒有隱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看着老師原本平靜的表情上也漸漸浮現出驚訝的神色，他突然有些滿足，至少並不是他一個人會失態。

“竟然還能這樣？”說著他突然轉身，重新去翻着那些古籍，“你現在這裡等一下。”他上上下下翻了兩三本之後，終於找到了他的目標，“就是這本。”

程硯秋不解，卻沒有開口。

老人翻閱那本古籍，一邊翻一邊道：“在千年以前，人族之中有一位大能，他也是通過烹烤妖獸來獲得靈力。如果時姑娘也是如此的話，那他們兩個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時，他的手一停，“找到了，就是這位葉前輩。根據記載，這位前輩的修為達到了半仙的境界。如果不是千年前那場大戰，說不定他已經成仙……”

“而現在又出現了具有同樣天賦的人，”他抬頭看下自己的弟子，“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嗎？”

程硯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是想到時玉的未來會很有前途，但是他遠遠沒有想到半仙。

半仙之境啊，這只是傳說的存在。

“老師，那你看怎麼辦？”程硯秋表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他做主的。

“一定要讓她加入我們書院！”老人斬釘截鐵道，“走，我帶你去見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