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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玉還沒回答前,幻陌先一步開口道:“諸位沒看出來,這周圍陣法方才削弱了不少。”

“削弱了?”如果削弱的話,這晚輩能闖出來也不無可能。只是這陣法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削弱?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眼裡都帶着幾分不解。

幻陌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一一給時玉介紹起在座眾人來,“徒弟,這位是劍聖,這位是琴聖。”

時玉看着面前兩位和藹的老者,當即再次行禮。

“執法者三聖里,本來還有一位刀聖。不過刀聖雲遊去了,今天沒來。”幻陌說著,又把稍微後面半步的一群老頭子老太太給介紹了一遍。

這些人並非是執法者八大長老,而是隱世宗門掌權者以及頂尖是散修,基本上都是時玉不曾聽說過的。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像劍聖一樣和藹,至少除卻二聖,其餘幾位看着時玉的表情雖然含笑,但是嚴重的打量卻不加掩飾。

時玉知道,他們都這個地位了,雖然會顧及幻宗的面子,但也不至於對自己硬要表現出歡喜來。

介紹完老的,幻陌介紹起小的來。

“這位是劍聖座下關門弟子楊陌,”楊陌是個女孩子,身量嬌小,年歲看上去十六七歲,臉上還帶着嬰兒肥。面容不能算絕色傾城,但也嬌憨可愛。在幻陌介紹的時候,她也朝着時玉點頭微笑。

劍聖對時玉的態度是什麼,她肯定不會和師父反着來。而且時玉是幻宗傳人,將來兩個人少不得會打交道,若是能成為朋友那就更好了。

時玉同意笑着回禮,然後看向了另外一位青年。

“這是月桓階。”幻陌臉上笑容更濃了一些。

時玉卻很是意外,面前的青年模樣俊美,一身月色長袍很符合他如雲似月的氣質。不過他和常人略微不同——他雙眸是淺綠色的,顏色不濃,似是輕雲繞竹、葉尖凝露泛起的一絲輕綠。

“桓階這次是代替幻月宗前來祭拜的,說起來,你們兩個年歲也差不多,可以相互多認識認識。”幻陌道。

時玉看了自家師父一眼,她總覺得現在的二師父有些怪怪的,似乎熱情過了頭。

月桓階也在看時玉,憑心說眼前這個女人長得並不差,而且幻師獨特的白髮讓她比其他人要惹眼許多。和高高在上的貴女不同,她的眉眼裡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眸子里充斥的平淡,倒像尋常的小姑娘。

這就有些意思了。

幻宗人是出了名的少,但也是出了名的厲害,不然憑什麼以一宗幾百個人震懾住周圍的妖獸?無論誰成為幻宗的傳人,心裡免不了有幾分自得,這人卻是好氣性。

聽聞她是從第九重天上來的,能一路走到現在這部,想來應該也不簡單。

腦海里思緒流轉,月桓階也朝着時玉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誰也不是笨人,在沒有底氣驕橫之前,還是盡量和善一些好。

把所有人都認識完之後,這才開始了祭拜。

其實祭拜也沒多隆重,只將香和蠟燭點上,然後行禮。時玉就站在人群後面,看着前面的前輩們一一上前彎腰插香。

溫玄前輩的墳墓和一般的墳冢無異,墳頭芳草萋萋,墳後綠葉深深。周圍開着不知名的小花,有些像滿天星。如果不去看墓碑上的字,大概不會有人猜出這是一代人傑的墓。

最吸引時玉目光的卻是墓碑上的字,墓碑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灰白色似石非玉,上面用硃砂寫着“家父溫玄、家母宋慈只墓”。這字均衡硬瘦,點畫挺秀,有斬截之勢,具雷霆之鈞,時玉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這字應該是溫珩寫的。

本來說幻宗有宗主上香,其他人跟隨行禮就可。突然宗主把時玉叫到了墓前,遞給她三炷香:“乖徒,你同溫珩是朋友,今日既然來了,那也來上柱香。”

“是。”時玉恭敬地接過香,彎腰插了下去。

幻陌斜睨了自家掌門師兄一眼,而一側的劍聖卻眉頭挑了一下。

時玉不也姓時?

幻宗祭拜完之後,這次掃墓也算是結束。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後,劍聖語氣很是和藹地問時玉道:“時姑娘同溫珩相識?”

“是。”時玉知道溫珩地位不一般,怕言多必失,只禮貌地應答。

誰知劍聖並不多問,只摸着鬍子笑了笑,“那真是難得。”便再沒了話,反而是詢問起她的一些事情來。

時玉覺得有些莫名,但還是一一回應。

回到主殿時,宗主招待貴客,幻陌本想讓時玉招待月桓階和楊陌,不過下面卻有人來傳,說是有客要見時玉,於是換成了其他人。

時玉聽有客人要見自己,心裡猜測應該是張老。當初張老說要給她送製作鳳血酒的材料,結果這一送就是半年不見。而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應該快來了才對。

等去她的山頭一看,見還真是他。

“張老。”時玉一見他,就問道:“那酒你送進去了嗎?”

張明言嘆了口氣,“送是送了,不過順利不順利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事,您儘力就好。”時玉本想說問他有沒有見到溫珩,但是一想如果張老能見到的話,那現在他既然能站在這裡,那溫珩大概也都已經出來了。

“也只能這樣了。”張明言說著,把之前搜集的材料拿給了時玉。時玉當即也把自己這半年來的存貨給交給了他,讓他幫忙送到去第八重天。

張明言沒打算在幻宗多呆,想祭拜完溫玄就離開,於是時玉又送他去了一趟。

結果剛下山頭,就見到一路看風景的劍聖他們。

宗主還在旁邊叨叨:“以前你們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對雲宮也沒感興趣啊,怎麼今天突然就要看起風景來?山還不是這山,水也是這水,還能長出花來不成?”

劍聖壓根不理他,只笑眯眯地看着和時玉一同過來的張明言,道:“明言你也是來祭拜溫玄前輩的嗎?”

“是啊。”張老朝着他們拱了拱手,“諸位都在啊。”

“是啊,好巧。”其他人也都露出了蜜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