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在巨樹的樹根上坐了下來，眼神里有一絲淡淡的自嘲，“是啊，都已經不一樣了。貪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是嗎？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有時玉，那一切是不是會重新回歸正軌，而我也還有機會……”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東方目光帶着些許的憐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現在聽到玄音提那個人他竟然沒半點不悅，“我們能想起來的事，他怎麼可能想不起來。可是這麼多年，你可曾見到過他？一次都沒吧。”

哪怕當初他來東武，親臨學院，兩人近在咫尺，也還是未曾見過。

“就和他說的那樣，他根本就不想再見你。”東方又再補了一刀，語氣很心平氣和。

“你別說了！”玄音手一捏，樹根應聲化為齏粉。就算她再光明磊落，但終究心有不甘。

東方卻沒有停止，“青塵如今這樣，你可曾難過。倘若當初換個人，你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為他魂夢縈牽？你究竟是愛他，還是只是因為得不到？”

見玄音要說話，他阻止了她開口，“你不必急着回我，我也沒想問你要答案。說出嘴的都是給別人聽的，真正的答案在你心中。”

看着他漆黑的眼眸，玄音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是不是連你也變了。”她輕聲問道。

想抓的東西越多，就越覺得自己什麼都抓不住。

“我還是我，只是時間太久了。”東方眼裡多了絲滄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是總會因為種種巧合而錯過。”年少時的悸動退卻之後，對感情好像也沒有從前那樣一往直前了。

玄音想要落淚，她能感覺得到東方也在和自己漸行漸遠。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因為相距離的並不遠，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的樣子被溫羨全部都看在眼裡。

“我很不明白，一個人難道是喜歡上很急好幾個人嗎？”溫羨問風洛。

風洛想了想，道：“能吧。男人三妻四妾，不就是因為喜歡？”

這一句話堵的溫羨啞口無言。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風洛道，“難道你遇到了類似的難題難題？”

“不是。”溫羨別過臉，沒再看。

“對了，你在路上怎麼和玄音碰到的。剛剛看到你們一起來的時候，你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時金性格內斂，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不愉，有些擔心，他們覺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所以想開解一下。

“我們不是碰到的，她去了魔修領域。”溫羨悶聲道，“後來我們聽到的這事，就立即過來了。”

中間他省略了一部分沒說，比如玄音要見哥哥，並且說哥哥現在傷得特別重，只有她能救他。

本來他知道這事挺開心的，哥哥已經自我封印十多年了，他一直很擔心哥哥的情況。然而，哥哥的封印誰也破不了。

張老苦笑着的表情他現在都還記得：“主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玄音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