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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被余穎抱着的小男孩聲音很輕,帶着一種靦腆,同時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想要摸摸那只會說話的鸚鵡,因為他感覺那隻鸚鵡的羽毛特別漂亮。

當然鸚鵡站在樹枝上,他夠不着。

這時候,余穎輕聲地道:“阿蘭,你餓了嗎?吃飯了嗎?”

看到這裡,王悅有些好笑,這隻鸚鵡不會就是叫阿蘭吧?這名字也太沒有什麼詩情畫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也不知道是誰起的名?

“我餓了,我要吃飯。”就見那隻大鸚鵡伸伸自己的脖子,同時用自己的翅膀摸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在說:我餓死了,要吃飯。

余穎抱着的小男孩又一次咯咯笑了起來,再一次伸長自己的手,就要去摸鸚鵡的腦袋。

就見鸚鵡一縮頭,顯然不喜歡別人摸自己的小腦袋,然後拍拍翅膀飛了起來,“不讓你摸,不讓你摸。”

要知道有些熊孩子喜歡趁摸的時候,趁機揪下鸚鵡的羽毛,畢竟鸚鵡身上的羽毛很漂亮。所以鸚鵡一般是不允許別人摸它的身體,它的羽毛就是自己的衣服,它不喜歡裸奔。

被鸚鵡拒絕之後的小男孩也不生氣,只是眼睛發亮地盯着那隻叫阿蘭的鸚鵡,而阿蘭正在余穎前面飛來飛去。

一直看着這一幕的王悅,此刻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淚來,只是這不是痛苦的淚水,而是要幸福得馬上要飛起來的淚水,這一刻的她是喜極而泣。

因為王悅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很久沒有出聲,要不是孩子小時候,曾經說過話,王悅還以為孩子是個啞巴。有多少次,王悅在夢中看見兒子說話,現在終於成了現實。

這時候,余穎笑着對小男孩說:“願不願意去追阿蘭?”

“願意。”小男孩的眼睛看了一眼余穎,這一刻他的眼睛終於出現了情緒,是一種焦急。

於是余穎放下小男孩,就見小男孩追在鸚鵡後面,“阿蘭,阿蘭,等我等我。”

“不等不等,我是一隻大大鳥,飛呀飛呀,飛得高。”阿蘭看到小男孩下了地,於是圍着他飛了一圈,然後搞怪地唱起了一支歌,同時向遠處飛去。

於是小男孩追在後來,也在唱“我是一隻大大鳥,飛呀飛呀,飛得高。”一邊唱着歌一邊揮舞着自己的胳膊,彷彿正在飛,自有王悅帶的人追在後面。

而余穎卻轉過身,看着王悅問道:“王姐姐,你是來給孩子看病的吧?”

“是的,這孩子是我唯一的骨血,原本一直不錯,但是有一次我的夫君出事,我不得不去照顧他。就把孩子留在家中,等我們夫妻回來,孩子就變成這個樣子。”說到這裡,王悅哽咽起來,

這一刻的王悅悲傷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於是她趕緊用帕子擦乾淨。

“那麼你們家裡有誰?你們回來之後,也沒有查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余穎問道。

其實余穎第一感覺就是,就是王悅嫁進去的家應該有什麼不得不隱藏的事情,不過余穎知道王悅是個聰明人,應該在走的時候,留下什麼後手。

“查了,可是原本服侍楊哥兒的人,因為服侍不利的原因都被人打發掉了。”王悅說到這裡,咬咬自己的嘴唇,才止住那幾乎要衝出口的憤怒。

所有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老女人,可偏偏她是自己丈夫的繼母,孝道大於天,她不得不忍下去。

話到嘴邊,王悅不得不咽下,畢竟這件事屬於家醜,王悅最終沒有和盤托出。

“等我們回來之後,楊哥兒就變成這個樣子,偏偏留下來的青雀已經死了。”說到這裡,王悅就感覺對不起青雀,竟然不能為她報仇,而且兒子受的苦

一想到這裡,王悅就雙手就恨不得抓點什麼東西,以平復自己心情的波動。

看到這裡,余穎想要嘆氣,其實這樣長期壓抑自己,並不見得好。只怕自己被氣死了,那個仇敵還活着,那是一件多麼糟心的事情!

“其實,孩子主要是心裡有病,進行了自我封閉,他應該是不信任你們。”余穎想了一下,還是點了出來。因為不解決基本問題,就會等於把孩子送到惡魔手裡。

當然余穎自然不會沒有追究下去楊哥兒遭了什麼罪?要知道,在古代有時候為了面子問題,被打落的牙齒都要偷偷咽下去。

所以為了什麼狗屁原因,寧可叫孩子吃苦,也不肯為孩子撐腰的事很常見。

“不信任?”王悅聽了之後,喃喃自語,臉上浮出一絲苦笑,同時有一絲恍惚:當初再見過楊哥兒的時候,孩子還有幾分活人氣,到了後來就開始誰也不理,連個聲音也沒有。

那時候的她在忙着什麼?夫君重傷之後的身體需要調養,忙的王悅是團團轉。

甚至連自己的貼身侍婢青雀被那個老女人杖斃的事,都沒有時間,也沒有膽量多做追查。只因為婆婆說青雀是勾搭二爺,被她抓住個正着。

其實王悅能不明白嗎?青雀去求了外人救了楊哥兒,礙了老女人的眼,所以才被杖斃,甚至死後都被潑了髒水,不得安寧。

而她卻因為孝道無法追究下去,甚至連個好好的葬禮都無法給青雀。

原本楊哥兒一直看在眼裡,感覺自己的父母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所以才封閉起自己的一切嗎?王悅此刻的心如刀絞,原來如此。

“是不是因為孩子的病根還在,所以總是好不起來?”其實王悅很聰明,於是問道。

“應該是有這個原因,要知道小孩子正是需要人呵護的時候,就如同小樹苗,在成長起來之前,要小心照顧,不然就是夭折的下場。”余穎可是不打算隱瞞什麼,直接回答道。

“慧穎,我該怎麼辦?”王悅其實心裡有一個想法,但是卻需要別人的意見。

“王姐姐,你覺得我對劉慧嫻有必要留情嗎?也許很多人認為我和劉慧嫻是親人,所以就應該處處忍讓她、體諒她。“余穎說到這裡,臉上的露出嘲諷,都是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

“但我卻不這樣認為,在我看來,親人不單單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更應該是那些和你相互扶助,一起和你走過風風雨雨的人。而不是有用的時候,利用你,沒用的時候一腳踢開的人。”余穎正色看着王悅。

“如果所謂的親人恨不得把你所有的一切搶奪掉,那麼那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的仇敵!”余穎最終沒有直接回答王悅的問題,反而講了劉慧嫻的例子。

說到底有些事情外人是不會出什麼主意的,主意必須本人拿。

聽到余穎的話,王悅先是瞪大了眼睛,有所觸動,再看着追着阿蘭的楊哥兒,王悅的臉上出現一種決斷,原來是自己想差了,一直把她當做婆婆孝敬,所以才束手束腳。

既然她不讓自己兒子活着,就別想讓自己把她當婆婆看。想到這裡,王悅重新露出笑臉,“慧穎,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