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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璫,這位樂姑娘有幾句話要問你,你仔細回答。”

趙玉敏漫不經心地看着玎璫,玎璫卻莫名感覺心裡一寒。

趙家幾位少爺小姐,數這位三小姐最深不可測,表面看着溫雅,實際卻在趙家當家趙老爺面前都說得上話。不是因為趙老爺寵愛三小姐,卻是三小姐從小就聰慧,常常給自家生意出謀劃策,比趙大少爺更有潛質,只可惜是女兒身。趙三小姐對付不了趙大少爺,可要掐死玎璫這樣的丫環卻是輕而易舉。

玎璫低着頭後退了幾步,然後對着樂芳菲行了一禮,這才道:“不知樂姑娘要問什麼事?”

樂芳菲沉吟了一下道:“聽說玎璫姑娘今日帶人去了織錦園,我的一位朋友今日也去了織錦園,可是後來人卻不知所蹤,聽說玎璫姑娘跟我那位朋友有些淵源,不知姑娘可知道在下友人的下落?”

玎璫狀似不解:“樂姑娘的友人不知是哪一位?”

樂芳菲道:“她姓冉,名玉顏,玎璫姑娘在店裡打聽的人便是她,就是雅座里的那位。”

玎璫搖了搖頭:“奴婢不認識什麼冉家姑娘。”

樂芳菲眯了下眼睛:“那玎璫姑娘可否告訴我今日你帶了誰去織錦園?”

玎璫微微一笑看向趙三小姐:“這個不太方便說”

樂芳菲臉色沉了下來:“玎璫姑娘,我這人說話有些直,你不要在意,我的朋友失蹤了,我必然要找到她,眼下玎璫姑娘是我知道的唯一線索,還請姑娘幫幫我。”雖是一句客氣的請求,但樂芳菲的語氣卻不卑不吭。

趙三小姐看了樂芳菲一眼,感覺樂芳菲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有種說不上來的氣質,明明是一句求人的話卻有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氣勢。

玎璫看着樂芳菲,莫名感覺到一種壓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明明對方沒說什麼,卻覺得比被質問更加令人膽寒。其實玎璫不喜歡今日那小娘子,不過是個外室就真敢把她當丫環使喚。可今天的事情是趙大少爺親自吩咐的,玎璫若是就這樣出賣了那小娘子,就等於出賣了大少爺,所以無論如何玎璫都不會跟樂芳菲說實話。

玎璫再次搖頭道:“不是我不幫你,我確實不認識什麼冉姑娘,你還是趕緊去別的地方尋人罷。”

趙三小姐皺了皺眉:“玎璫,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們?”

玎璫道:“沒有,奴婢句句實言,絕沒有欺瞞這位樂姑娘。”玎璫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知道不是這樣。

從玎璫的反應可以看出來,她必然跟冉玉顏失蹤有關,可她也擺明了態度不會說。樂芳菲覺得自己給了趙家人足夠的面子,可對方既然不領情,那她也就不用顧忌情面了,畢竟她和她身邊的人也不是普通善良老百姓呢。

樂芳菲看明白了,心裡有了計較,也就沒多少耐心跟趙家人虛與委蛇,心裡打定了主意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想到這裡,樂芳菲便不打算再追問玎璫了。

趙三小姐感覺到樂芳菲態度的變化,心裡有些不解,但沒放在心上。對於趙玉敏來說,她已經叫了玎璫過來問話,便是對樂芳菲有了交代。樂芳菲等人不過是北方逃命來的外地人,不值得趙玉敏過多關注。

樂芳菲沒再說什麼,仍是由墨菊送她從後門出去。

往後門走的路上,樂芳菲四下張望,看着趙府的景象說道:“趙府真大,不愧是杭城首富。對了,墨菊姐姐,趙府是杭城本地人對么?”

聽着樂芳菲讚賞的話,墨菊與有榮焉道:“當然,咱們趙家祖上就是杭城人,這座府邸傳了四代人了,每一代老爺都會擴建府邸。”

樂芳菲不由感嘆:“不知趙府跟寶園比哪個更大一些呢?”

墨菊這樣的丫環自然不曉得寶園被晉王賞賜給了南梁王這種事,只當樂芳菲這句話是尋常的問話,想了想才道:“寶園比咱們趙府略大一點,畢竟以前是知府的宅子,不過也就是大了一點而已,頂多是多間書房的樣子。”

樂芳菲笑了笑沒在說什麼。

墨菊送走樂芳菲回到趙三小姐跟前回話,趙三小姐隨意問了一句樂芳菲有沒有說什麼,墨菊便把她跟樂芳菲的對話說了。

趙三小姐若有所思,心裡有種莫名的預感,只是又覺得自己大概是杞人憂天了,只當樂芳菲等人不過是普通百姓翻不出浪花一笑而過。

一出趙府,樂芳菲就變了臉色,跟後門等她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沒回小食鋪子,而是去了南北貨鋪子。

樂芳菲和鄧賴子、葵二哥關起門來商量,另一邊派人去溫泉送消息。

天剛黑下來,丁卯、孫兵和張萊就到了杭城南北貨鋪子,童璽和閆飛因為在台城忙分店的事情,暫時沒有給他們送消息。正好鄧賴子之前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他帶來了關於玎璫的消息。於是一伙人關起門來又繼續商量。

樂芳菲的想法簡單粗暴,把玎璫抓起來拷問自然就知道冉玉顏發生什麼事了。鄧賴子的意思也是這樣做。

趙家除了有錢沒什麼可怕的,畢竟現在杭城不是梁國人的地盤,而是晉國人的地盤。鄧賴子他們有小趙大人做靠山,背後依仗的是晉國的軍隊。趙家有錢又怎樣,現在還不是一樣要看晉人臉色過日子。

樂芳菲道:“我今日在趙府里看了看,他們家僕從多,但打手護院沒瞧見,就算夜裡有人巡邏,也只是普通家丁的身手,我一個人打一群都沒問題。”

葵二哥道:“還是盡量把玎璫叫出府來,那個玎璫有個哥哥在杭城的酒鋪做掌柜,我們先找她哥哥,把她引出來。”

丁卯:“你們還要在杭城做生意,由我和樂樂動手,好歹給趙家留一點進退餘地。”

樂芳菲:“好,就我和丁伯動手,你們幫我們掠陣就好。好久不打架,我的骨頭都有點癢了。”

丁卯瞪了樂芳菲一眼:“小姑娘家的,瞎說什麼讓人誤會”

第二天,正好是玎璫輪休的日子--

,她本打算留在自己房裡做針線,卻收到了他哥哥病重的消息,急忙拿上自己攢的銀子出了府。

玎璫的哥哥住在租的房子里,他們一家就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一進院子還沒進屋,玎璫就喊起來了。

“哥,你沒事吧,請大夫了沒有?”玎璫推門進屋,一抬頭就愣住了。

丁卯刀劍架在玎璫哥哥脖子上。樂芳菲站在旁邊,手裡的刀劍指着剛進門的玎璫。

“玎璫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樂芳菲臉上沒有笑容,“你是聰明人,我就不廢話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否則你明白我的意思。”

玎璫臉色大變:“你們瘋了?你們是強盜?!”

丁卯一把抓過玎璫的哥哥,毫不客氣地在他手掌上划了一道。玎璫的哥哥當即想要尖叫,卻又被丁卯一掌劈在頸部,人沒昏但腦袋嗡地一聲,竟是說不出話了。玎璫的哥哥手上流着血,人痛得臉上表情扭曲,身體卻是動不了也喊不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