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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見周言詞那悠閑模樣,半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狐疑的嘀咕了兩句。

“怪了,真是怪了,剛剛你渾身燒的能烤肉似的,我連雞蛋都帶來了。你又沒燒了……”說著,還上前摸了她額頭,溫涼溫涼,很是舒服。

“你就當我瓜子吃多了吧……吃多了上火,火重嘛,體溫就高了點。”周言詞隨口道。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將葯遞給她,見她一口吞下,這才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那腳步飛快,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

以前,她是新來的實習護士,端尿倒屎,什麼臟活累活都是她干。連值班都是她吃虧。

假期也是可有可無。

可自從,這個人來了,被分到了這個病房。

她好像一下子翻身了,不論去哪,橫豎有人打招呼,還會很客氣的停下來寒暄兩句。科室里再沒人叫她端屎端尿,反倒是回去就有人打好了開水,很溫柔的說辛苦了。

甚至,別的護士都是一人好幾個病房。唯獨她一個,只需要護理那一個病房就可以了。

“下班啦?剛剛我見你拉着醫生去了病房,你那個病人,生病了嗎?什麼病?嚴重不?需不需要我給你請專家,你要什麼科的?”護士長拉着她,滿臉緊張。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摸着後腦勺:“沒事啊,小問題。嗑瓜子磕的,我看她是腦子上火了,燒壞了。”半點沒有緊張。

護士長愣了一下,見她神態自如這才點了點頭將人放了。

見小護士走遠,護士長這才摸着下巴一臉猜測:“這小丫頭還真是走運了,居然入了言姐的眼。”說完,一臉的羨慕。

這醫院裡,只怕就她們幾個老人清楚,能入她法眼的,只怕都會順風順水,好一番大運了。

說句難聽的,以前醫院有個病人得了肝癌。來醫院時就已經晚期。

他正好住在周言詞隔壁,經常照顧她,從她入院開始,他的肝癌沒有再惡化過一分。她十三歲入院,現在都快過去九年了,那個肝癌晚期患者,如今依然活蹦亂跳。

當初瘋了,是因為兒子二十多年前丟了,從此腦子就不好使了。哪知道後來兒子自己找到醫院來不說,還掙了大錢,將他接了出去,現在日子過得別提多好。

問那兒子怎麼找到父親的,他說他最近一個月,不論是開車打車,最後車都會被導航帶着繞路到這裡,然後爆胎在醫院正門口。

你說奇不奇?

周言詞是活着的錦鯉,在醫院,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知道的,從來不往外傳。

話多,是要爛口舌倒大霉的。

此時的辦公室里,院長煩躁的掛了電話,這逆子,等我解決完這一單,再跟他好好談人生談理想。

站起身,看着窗外。

窗外正對着的,恰好便是周言詞的病房。只是裡邊拉着厚厚的窗帘,讓人看不清楚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醫院門口就被人潑了油漆。

上面寫着什麼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類的話。

再看外界yúlùn,似乎都在議論她苛待養父養母。

據說謝岱齊氣得當場將那口中無德的記者,扔到了樹上掛着。

本來都只知道謝岱齊老婆是灰姑娘,是活錦鯉。網上一番美談,不知滿足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後來被人爆出居然是晏家流落在外的精神病女兒,現在連帶着三胞胎都被人質疑是不是有病了。

謝岱齊難怪如此生氣,據說整個節目都陰沉着臉,現場所有觀眾都感覺被一股陰沉的氣息壓制,甚至能感覺到危險。

“周言詞,有人探病。去會客室。給她換身衣服。”沒過幾日,醫院便有了動靜。

某一日醫院開來了許多車輛,還有扛着攝像機的各大記者。

有些記者,似乎前陣子來過,對此很是膽怯了一陣子。只能跟着大部隊往前走。

周言詞推開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輪椅上男人陰沉狠辣的臉。

“來了來了,正主來了……”

“周言詞來了……”咔擦咔擦,到處都是閃光燈和拍照的聲音。

幾個護士將她護住,見院長站在不遠處卻沒阻止,心中有些怒意。

“聽說精神病打人不犯法?”周言詞輕聲一句,嘈亂的現場,瞬間有片刻的安靜。

“趁我沒犯病,各位最好安靜些。我犯起病來,我都害怕。”周言詞笑了笑,淡定的坐在主位上。

那些推搡的記者也不敢再靠前,反倒是有了幾分覬覦。

本來臉上有些狠的記者心中都抖了下。

“言言,你怎麼變得如此無禮了?媽媽是這麼教你的嗎?你這死孩子,家裡沒落了,沒錢沒勢了,你現在都不肯認我們了是不是?”周家養母陳桂蘭滿臉痛心,似乎很是心痛。

“我和你哥哥在天橋底下要飯都沒來打擾你,若不是聽說你又被拉進了精神病院,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了。”婦人一臉是淚,有些記者頓時就正義感爆棚了。

“周言詞,你是禽獸嗎?你是畜生吧,棄養母於不顧,棄周家唯一的子孫不顧,你這樣就算回了晏家,下半輩子也沒好日子過的。”有個記者似乎針對她。

周言詞看向院長,怎麼?想讓她身敗名裂,想借周家的手來處理她?

啊哈,諾大個周家都沒活下來,怕這麼兩個小jiànrén?

“言言,你是我的妻,你為何再嫁他人?”輪椅上的男人沉着臉,木然的看着她。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那些記者更是瘋狂的拍,全都瘋了。

卧槽,大新聞,謝影帝是小三!

“你說的嫁,是小時候的童養媳嗎?你一個半男半女,下半身都殘廢了的男人,我是你的妻?你再說一次,我是你的妻?”周言詞半點不留情面,將那男人瞬間激的面色一白,整個人都陰鬱了。

在場記者……全都看向了輪椅男的跨下。

“胡說,你少詆毀我兒子。你明明……”婦人氣得臉色一紅,正要怒罵。

便見周言詞輕飄飄的說:“我明明什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嗎?他是不是周家的種,那還不一定呢。你說是吧?”

那婦人心口一顫。

“你們雖然對我不怎麼樣,但好在我沒死,也活到了現在。我給你們留條命,你們偏偏送上門,你說,你們是不是找死呢?嗯哼?”

周言詞拿着買彩票中獎買來的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電話。

“1,1,0!”嘟,電話響了。

此時周言詞嘴邊的笑,就如地獄來的惡魔,楊院長都沒忍住哆嗦了一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