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像沼澤,越是要逃避,陷得越深,越不想見,越是碰到。
9月6日8點50分,周六,顏苓發信息問劉梵去不去圖書館,鬼知道劉梵這幾天的煎熬,腦海中出現那道紅色的身影,劉梵當然說他在。
他一直在圖書館等着。
下午14點19分,她才來到圖書館,問劉梵在哪裡。
兩人一起自習半個小時,她接了電話後離開。
劉梵悵然若失。
9月7日,兩人一共發了7條信息,顏苓向劉梵借一本Matlab書籍,劉梵當時在思源湖邊背英語,兩人相約晚上去E-204教室一起自習給她書,後來在外面走廊聊天,他說著這些年經歷有趣的事,她專心傾聽。
9月8日,他問要不要佔座一起自習,後來一起自習,他感覺到心裡很急,見到她就很開心,兩人一起說了口譯的事,相約後天晚上一起去聽口譯講座。
9月9日,周二,顏苓說:今天穿了裙子,可以騎車載我嗎?當然可以,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碎花的長裙,小淑女,兩人在思源湖邊長凳坐了很久,聊了很多,感覺越來越好。
9月10日晚一起聽高級口譯講座。
此後近一周未有聯繫。
夏思奇說:“小傻瓜,你最近不對勁,是不是跟上次圖書館那人搞上了?你真傻,那人目的不純。”
“哪有,就是請教一下。”
“你每次都後知後覺,臭男生會覺得你對他有意思,一跟你表白死纏爛打,你又不會拒絕。”
顏苓有點傻傻地抿着嘴唇,她心裡真有點喜歡他。
可他都不來主動聯繫,更不要說表白。
9月16日,顏苓問:可不可以來載我一下?
她顯然是一個喜歡坐在自行車后座笑的姑娘。
9月18日,兩人一起散步。
時間的車輪漸漸來到9月19日。
劉梵載着顏苓,一路上儘是工科男們艷羨的目光。
她快樂地蕩漾着小腿,七分褲正好展現了一部分,筆直纖細,那線條尤其柔美,不得不說,她的腿很美,小腿肚上一絲贅肉都沒有,膝蓋的膚色也沒暗沉,且筆直地延伸到大腿上,而腿根處又極為豐腴,快速地收斂出翹挺的臀部。
若是穿着短裙,不知秒殺多少目光,只不過天性害羞的小妮子很少穿這麼露。
那腰身又極為纖細,背部有很明顯的美人溝,延伸到腰上左右對稱的腰窩,她是一個很內秀的女生,身材遠比眼睛看到要好很多。
“這一片區域都是各個院系的實驗樓,看到這一大塊了么?五棟樓盤旋連接在一起就是我們電院霸佔的地盤啦,無數知名教授院系在其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很不簡單哦。”
顏苓快樂地解釋着。
“哈,學姐懂得真多。”小馬屁還是要拍一記,劉梵繼續道:“我們電院都有哪些專業?我聽說大一大二不分專業,所有學生都是在統一的大平台下授課,大三自主選擇。”
雖然劉梵是學長,但是研究生入學,顏苓在江海大學呆了兩年,她調侃稱自己是學姐。
“對呀,江海大海率先採用這種綜合培養的模式,其他學校都不是這樣,專業就比較多啦,電氣、自動化、計科、電子、儀器、微納、信工啦,電氣和計科就業比較好,信工在全球都很知名,一般想出國的同學都選這個,聽學長們說,大三分專業,Top50大部分會選擇信工,競爭非常激烈,可以說是學霸中的學霸集中營,每次考試都無比慘烈,高頻考試及格的人都沒幾個。”
“學姐想出國,準備選信工嘍?”
“應該吧,嘻嘻。”
“哦。”劉梵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呵呵,學院的情況,學姐記得真清楚哈,跟背書一樣。”
“那當然啦,今年我參與了迎新工作,記不清怎麼給學弟學妹們介紹呀。”
“哈哈,學姐去迎新,可把這幫新生蛋子害苦了。”
“咦,為什麼?”
“他們還以為電院都是像學姐這樣的美女呢,眼光一下子高起來,等到認清情況可就晚啦,哈哈。”
小拳頭在背後打了幾下。
“哼,連學姐的玩笑都亂開。”
一會兒不說話。
“生氣啦?”劉梵道。
“才不會跟你這小屁孩生氣呢,在想點事情。”顏苓柔聲道,“前面就是廟門啦,這可是江海大學的象徵,老校區最初的校門就這樣,搬到閔航校區後仿建了一個。”
“確實挺古樸,就是這旁邊都是現代建築群,看着有點怪。”
“是有點,我爸第一次來看到也這麼說,你們倆倒是不謀而合。”顏苓笑道,“小夥子,還有體力嗎?繞着這條路一圈吧。”
好嘞,劉梵答應着,心道,載着你,我怎麼會累呢,騎到天荒地老也不會累。
“這兩片還保持着原生態,春天的時候會開滿野花兒,很漂亮。”
“這裡是學生活動中心,健身房、檯球館還有咖啡廳,很贊哦,學姐我還是健身房的值班經理呢,小學弟,歡迎來捧場哦。”
“前面就是地洞啦,兩邊牆面都有很多塗鴉哦,算是江海大學一景。”
顏苓細緻地給劉梵介紹着。
哈,美女學姐當導遊,若是被其他新生看見,不知道要羨慕成什麼樣,雙眼通紅那是肯定的。
“畫得太怪裡怪氣啦。”
“喂,你懂不懂藝術呀?”顏苓錘了小拳頭叫道。
說完就知道要糟糕,慢慢騎行經過,劉梵指着一幅畫道:“除了這一副堪稱完美、寓意深刻。”
“真的嗎?”顏苓很驚喜。
“嗯,這是誰畫的?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膜拜一下。”
咳咳,顏苓悄悄坐直了些,略帶着笑意,道:“膜拜吧,這幅畫的作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劉梵“震驚”道:“啊?!不會是學姐你吧?我的天哪,你不是電院學生嗎?我還以為都是媒設那幫傢伙畫的呢。”
“我雖然生了一顆工科女的心,可不管怎樣,我爸爸是畫家,從小受到的藝術熏陶還是有滴,小學弟別大驚小怪哈。”
“呀,學姐,你也太有才,有顏有才,讓其他女孩子怎麼活呀,沒少受嫉妒排擠吧?”
“哈哈哈……”她高興地笑起來,“你這小馬屁拍得不錯,本學姐大悅。”
今天似乎要發生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