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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皇帝,朝中大臣難道還能違逆你的意思嗎?”崔太后神情十分不悅。

元豐帝扶額,揉了揉頭,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才開口道:“母后,朝中政事繁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再說,我剛登基,尚有許多依賴朝臣的地方.”

崔太后本來滿心歡喜的想迎娘家人進京,讓崔家重新過上原來的富貴生活,這樣她也算是對得起父親辛苦一生為她謀划了。

結果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迎面潑了一盆冷水。

她這一生都活在父親的庇護下,父親去世後,她惶惶了許久,才咬牙按照父親的囑託,斗死了秦貴妃,逼走了睿王,毒倒了永嘉帝。

現在自己的兒子終於坐上了皇帝的寶座,本以為從此後她就諸事順遂,後宮獨大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她可以為娘家撐腰的時候了。

沒想到腰還撐起來,就被自己親兒子給拖下來了。

“那那怎麼辦?我都已經讓人去通州接你外祖母和明昊他們了。”崔太后氣呼呼的道。

元豐帝覺得頭更疼了,前頭一大堆事等着他去解決呢,在他看來,母后所着急的這件事着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接來就接來了,母后不要着急讓明昊入朝為官,等朕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安排明昊的官職。”他安撫崔太后。

崔太后抿了抿嘴,最終沒有反駁,不讓明昊做官,但可以讓他經常入宮嘛。

宣旨的內侍到了甘州,已經是五月底了,蕭祁湛平靜的接了聖旨。

“世子妃人呢?”宣旨的內侍尖着嗓子問道。

蕭祁湛臉色有些不好看:“唉,說來不怕公公笑話,她前些日子與我鬧脾氣,離家出走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她呢。”

內侍狐疑的看着蕭祁湛:“傳聞昭王世子與世子妃感情甚篤,怎麼吵架呢?”

蕭祁湛呵呵:“公公也說了是傳聞嘛,傳聞大多不可信,誰會傻的相信啊。”

內侍:“.”

他就相信了,好嗎?

“這這讓咱家如何去向陛下復命啊?陛下聖旨里可是寫明了讓世子攜世子妃一同進京的。”內侍臉色十分難看。

“我這些日子以來派了不少人去找,可一點蹤跡都沒有,要不,公公先等等,等我找到了她,再帶她進京。”蕭祁湛提議。

“世子這是不想進京?”內侍陰冷一笑,尖聲反問。

蕭祁湛雙手一攤:“我沒有這意思啊,是公公你說的讓本世子帶世子妃進京的,這不我的世子妃離家出走了啊,我也沒辦法啊。”

“可陛下宣召你和世子妃兩人進京,你這是抗旨!”

蕭祁湛嘆息:“可陛下也沒有規定夫妻不能吵架吧?”

“要不,公公你說怎麼辦?”

內侍冷着臉在屋子裡徘徊了半晌,道:“要不世子先隨咱家進宮,等府里的人找到世子妃了,再安排人護送世子妃進京。”

蕭祁湛摸了摸下巴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等本世子進京後再向陛下請罪吧。”

內侍見他如此痛快,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同時被派去宣旨的各方內侍,雖說去東北和嶺南宣旨的內侍最倒霉,估計都是有去無回的那種,可來西北宣旨的差事也不是什麼美差。

來之前太后還交代說只要蕭祁湛敢抗旨不尊,就立刻讓人拿下他。

我的天啊,他前來宣旨總共就帶了一隊人馬,他真想問問太后,他憑什麼去拿下昭王世子啊?

恐怕還沒靠近昭王世子,他的小命就沒了。

一路心情忐忑的內侍此刻見蕭祁湛願意進京,頓時心裡念了聲佛祖保佑,總算他一路的香沒白燒啊。

蕭祁湛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等到出門的時候,看他身邊只帶了一個貼身護衛以及一支二十人的護衛隊,內侍心情頓時更放鬆了。

太后這是太過於忌憚昭王府了,看目前的形勢,昭王府應該還是忠於朝廷的吧?

蕭祁湛一離開昭王府,薛沐洵就得到了消息。

她此刻就在甘州明月樓的分部,蕭祁湛堅決不允許她一同進京,所以找了夫妻吵架,離家出走的借口。

便是進了京,皇帝與太后也說不出什麼來,天下夫妻哪裡有不吵架的?

“世子帶的人除了袁昊,剩下的二十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世子妃放心吧。”嚴沖道。

蕭祁湛將他留了下來保護薛沐洵。

薛沐洵頷首,她自然明白兵不在多,夠強就行,何況還有大師兄也跟去了。

“讓四師兄那邊全力配合阿湛在京城的行動。”她交代孟素心。

或許是感受到了形勢的緊張,孟素心沒有往外跑,一直守在薛沐洵身邊。

主要是蘇離昧也離開了,她也無需再出去躲着。

“我已經飛鴿傳書給老四了。”孟素心遞了杯熱水給薛沐洵。

“睿王回到了遼東,宣布自立為帝,帶兵十萬直奔京城,打的旗號是解救永嘉帝,清除殺父弒君的元豐帝。”

她看薛沐洵喝了水,才又說起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薛沐洵蹙眉:“鎮國公擁立了睿王?”

不然以睿王的實力,手上根本不會有這麼多兵馬。

孟素心點頭,“嶺南那邊也有異動。”

薛沐洵並不覺得驚訝,睿王的舅舅是永寧候,睿王稱了帝,永寧侯自然是要第一時間站出來響應的。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薛沐洵所料,睿王稱帝的半個月內,永寧侯率領嶺南軍一路北上,接連攻破了三座城池。

與此同時,鎮國公率遼東軍從東北直逼京城,也連破了兩座城池。

元豐帝大怒,一邊下旨讓薛沐海與薛沐濤兄弟倆帶兵出京,對戰鎮國公,另一方面,下旨讓已經接了旨意,準備回京的李進,薛沐湖夫婦率東南軍對抗永寧侯的嶺南軍。

整個大齊頓時陷入了戰亂之中。

“四處戰亂,苦的永遠都是百姓。”昭王嘆息一聲,燒了手上的紙條。

蕭祁湛坐在對面,神色冷凝。

前世這個時候,天下早就亂了,與今生不同的是前世的戰亂是他掀起的,而今生卻是睿王與元豐帝。

“現在才只是開始,之後只怕會更亂。”他低聲道。

昭王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你是說獻王與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