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一時啞然，她還時說不出個什麼理由來，畢竟……也不能把未發生的事情，當作分手的正當理由。
哦，就說自己是從未來回來的？他以後將要三妻四妾，紅顏無數？家裡人不得以為自己腦子壞掉了。
於是只好含糊道：“就是……不合適。”
“不合適？”
“哎，就是性格不合嗎。”她這般說著。
趙保國也是無語了，也不知道說她點什麼好，只好道：“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末了還是沒忍住勸了一句：“我看古威，人品還算可以的，對你心也誠……”
就看趙芸臉色難看起來，趙保國就……把想勸和的話給咽回去，轉而道：“不過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你要真不喜歡，也由得你。”
趙芸臉色才和緩了：“我心裡有數。”
見事不可違，趙保國難免在心裡為古威可惜了一番，也為趙芸可惜了一下，畢竟……跟古威相處時日也不短，他確實也沒瞧出他有什麼人品上的毛病來，對芸姐也算是一心一意了，可趙芸……也不知道有什麼顧忌，偏是死要分手……
哪怕再覺得古威人不錯，趙保國也不枉顧芸姐的意思，畢竟那才是他親堂姐呢。
就只道：“有數就好。”
趙保國吭哧吭哧把菜吃掉，再一看趙芸那碗，早就空了，還空得乾淨得不行，他不免唬了一跳：“喲，吃這麼快哪？”這吃飯比他都快了，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看那碗地，油光蹭亮，連洗都用不上。
趙芸：…………這怎麼解釋？總覺得，自己的馬甲有掉的危險。
不過趙保國根本沒多想，只是隨口這麼一說。
“行了，回吧。”趙保國起身往回走：“你得空，找他好好談一把。”
趙芸剛提起的心，又放下來，臉上也帶了笑：“我有數。”
趙保國不置可否，就過去找他爸媽去了，自家的碗就都收起來，拿家裡去洗，除了大鍋，其它的碗什麼的，都歸各家自洗的。
凈肉，也是分了的，按人頭分的，每人……半斤，小孩兒也有的，不過……比成人少，只三兩。
趙保國家裡四口人，分得兩斤，再加上住在他家的古威，那也是分了半斤的，攏共就有兩斤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一早被趙二牛領了拿家裡去放了。
這會兒回到家，趙二牛還問：“明兒個你得上山了吧？是拿山上去，還是擱家裡放着，一塊兒吃？”
古威也是有盤算的，肉就半斤，就這還要分個清楚，就顯得見外了。
他又是住在趙家的，這段日子沒少吃人家家裡口糧，本也是承了人家情，便道：“當然是擱家裡放着，叫嬸兒看着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唄。”
湯國容聽了就高興，這不見外呢，就道：“那我就腌成鹹肉，兩斤半呢，省着吃也能吃上幾頓。”
古威笑眯眯的：“嬸兒你看着弄，反正我也不會。”
湯國容就高高興興去腌肉了，順便，再準備一些飯糰大米什麼的，明兒個倆孩子又得回山上，這總不能只吃野味兒野菜，主糧還是得有哪。
古威跟趙保國，就出去舂米，多舂點兒，免得他們不在，還得湯國容跟趙二牛來弄這個，累得慌。
趙二牛就蹲着在做踏碓，幾個徒弟，前幾天就出師了，這會兒都接了活兒干，各做各的了。
所以這兩天趙二牛，都是自己做，也沒人打下手了。
正舂着呢，趙芸從隔壁出來，古威看她一眼，神情複雜。
“古威，你跟我來一下。”她當前朝外面走去。
古威緩着踏板的動作，有些想去，又有些猶豫了。
趙保國就笑：“還愣着幹啥？去呀！”
古威就哦了一聲，跟過去了。
也不知道在外面談了什麼，反正是半個鐘差不多，倆人一前一後回來，趙芸神情如常，看不出什麼來，倒是古威，情緒不是很對。
“怎麼了？”
古威沒吭聲，接過了趙保國手上活計，吭哧吭哧踩踏板，恨不能把石舂給鑿穿一樣。
不說，就不說唄。
趙保國也沒強求，見他幹得挺有勁兒，就讓他舂，自己則去他爸趙二牛那裡，蹲着打點下手，幫着遞遞東西什麼的。
“爸，山上有多少架這個了？”
趙二牛刨着木頭，頭也沒抬：“得有二十來架了。”
趙保國嗬了一聲：“爸你可真能耐。”
“要麼說我是你爸呢。”
趙保國笑了下，又問他：“家裡糧還多少？”
趙二牛：“這都你媽管的，我哪知道？”
趙保國又過去問他媽。
湯國容想了想：“還差不多一千二三的樣子。”這論的是斤。
趙保國聽了心裡就放心許多，差不多一千三百斤，去除殼後，怎麼說也得有千斤左右大米，就是再少，九百總也得有。
按一人一月十五斤算，他們家四人，再加個古威好了，家裡這些大米，也能夠吃上一年的了。
何況……古威以後可不是白吃的了，這村裡月月有配給，他還不一定能吃完。
古威口糧能自己弄到，家裡這些就能吃上更久。
反正……這一年不用為口米發愁的。
光吃大米飯，就太奢侈了些，他們家沒存粗糧，例如紅薯什麼的，畢竟不容易放，磕個皮放兩天就得壞，擱它邊兒上的，還能跟着一塊兒壞了。
再加上他們家又是長住縣城裡頭，就更不會去種紅薯這種東西，趙二牛春種秋收回家，種上幾畝稻子就回城，平日里施肥澆水除蟲什麼的，就大伯家裡幫着照看，等收了兩家各一半的。
至於其它的，就不種，費時間也不划算。
至於蔬菜什麼的，一般是買着吃，也花不了幾個錢，縣裡離他們村算不上遠，偶爾村裡人進城，來他們家坐坐，都會給拎上些自家種的菜，都夠吃的。
所以……論吃上，趙保國家在這上頭真沒多少花銷。
米是自家種的，菜有一小半是大伯家給送的，還四分之一是村裡人上家來給提的，最後剩那麼點兒，才是去菜市場買的。
菜錢花銷上面，還不如買水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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