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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這樣……

望着地上已經氣絕的將士,趙瑜只覺恨的撕心裂肺。

五百精兵一路疾行,體力已經消耗很多,戰鬥力明顯銳減,對方人數又是他們的兩倍之多,又是齊煥精心準備的人……眼前正在進行的,真是一場惡戰。

不斷有人倒地,不斷有人死去,這種慘烈的場面,令趙瑜全身顫抖,揪起的心,簌簌的跳。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戰局膠着不前時,樹林子里,忽然殺出最少有三四百的黑衣人。

這突然的出現令趙瑜頓時心口緊緊一縮。

“公主,奴才護送公主先走。”那個前來傳令的暗人,原本和秦軍並肩作戰,看到又有黑衣人湧現而出,他立刻抽身到趙瑜的馬車前,道。

“不必。”趙瑜一口回絕。

這些人是秦銘給她的,她怎麼能自己先一走了之,更何況,京都之內是個什麼情形,誰都不知道,未必就比這裡安全,貿然獨自前往,興許就是加速找死。

“公主,陛下的……”那傳令人見趙瑜態度堅定,抬出了皇上。

趙瑜冷冷睃了他一眼,“知道父皇等得急,你就不應該把精力浪費在口舌上。”

說完,趙瑜將頭扭至一旁,不再看他,那暗人眼見說不動趙瑜,想要用強,剛剛伸手要去拽趙瑜的胳膊,就被趙瑜充當馬夫的暗衛一掌拍開。

“這個時候,需要用人,我不想和你內耗,但是,請你自重。”趙瑜的暗衛神色冰冷。

這一掌,力道不大不小,傷不到人,卻足以震的他半個身子發麻。

可正是這種力道拿捏的精準,才更令人生畏,畢竟,不是誰都能在這種緊迫關頭換有精力拿捏力道。

就在那暗人剛剛目露不甘時,那些出現的黑衣人已經逼近過來,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些黑衣人,從外圍形成包圍,開始瘋狂的進攻齊煥的人。

戰局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的逆轉。

秦軍的人和黑衣人構成一個圓環,而齊煥的人則處在這圓環內圓和外圓之間,腹背受敵。。

原本膠着的戰局,瞬間以齊煥的人全部戰亡而結束,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戰鬥結束,黑衣人中一個為首的踢腳走到趙瑜面前,“屬下來遲,懇請公主恕罪。”

明明是救命之恩,何談恕罪。

“你們是……”趙瑜定了心神,問道。

“屬下是三爺麾下,奉三爺的命,前來迎接公主,原本,屬下是去真定迎接公主,並且在真定城內已經安排妥當,沒想到城門樓上臨時發生變故,得知公主繞路取道西山香山一帶,屬下帶人火速趕來。”

語氣微頓,掃了一眼地上屬於秦軍的屍體,再道:“然而,還是來晚了。”

趙瑜頓時……他們在真定決定繞路而行,哪成想,真定居然已經被三叔安排了。

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趙瑜只覺上天同她開了一個慘烈的玩笑。

她最不願看到秦軍的人為她而亡,卻偏偏因為她得選擇,死了這麼多人。

“多虧你們來了,不然,我們怕是要再多堅持最少一個時辰,還未必就能有勝算。”秦軍那個將領,嘴角噙着苦笑,道。

屍體帶走也沒有太多意義,乾脆就地掩埋。

一場惡戰,秦軍損失一共五十七人。

秦軍的將士,幾乎是雙眼含淚,雙手顫抖的將戰友的屍體抬進挖好的土坑中,一捧土一捧土的掩埋好。

這個過程,因為心中的不舍和悲痛,格外的慢了許多,那前來傳令的暗人一心記掛着要讓他們早點入京,不免心頭湧起濃烈的不滿,這份不滿,便毫無遮攔的漾在臉上。

而更讓他意外和不滿的是,在所有屍體被掩埋完畢之後,趙瑜竟然下車,親自到那些墳堆旁,鞠躬三拜。

趙瑜可是金枝玉葉,堂堂公主,而死了的這些人,是陛下深惡痛絕的秦軍,作為陛下的女兒,怎麼能給秦軍彎腰。

然而,他現在孤身一人,不敢阻攔,只木着臉立在那裡,在趙瑜鞠躬三拜之後,他不耐煩的開口,“公主,快走吧,多耽誤一刻鐘,陛下的危險就多一份。”

原本靜謐凝重的環境,他突然一句格格不入的話,引得所有人怒目而視。

趙瑜轉身,冷眼看過去,“齊煥還能這麼用盡心思的攔截我,可見父皇是安全的,你若實在等不及,可以自己現行回去,反正我也到這裡了,離進京不過是遲早的事,再說,就算進了京都,也不能立刻見到父皇。”

自己先回去?

現在京都都被齊煥控制,他自己先回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胳膊肘朝外拐。

雖然心頭不滿,可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咕噥道:“奴才的命令就是和公主一起進京。”

趙瑜瞥了他一眼,一面朝馬車而去,一面道:“那我再給你一個命令。”

“奴才領命。”暗人立刻道。

“從現在起,你一路閉嘴和我進京。”說著話,趙瑜翻身上車。

暗人……

一臉羞憤的掃了一眼四下秦軍的人。

大部隊已經繼續出發,他只得跟上。

這一次,剛剛出現的黑衣人,與他們同行,隊伍瞬間壯觀起來,暗人心頭疑惑,剛剛這個黑衣人的首領說,他們是三爺派來的,三爺是誰?

這個三爺既然能派人來接趙瑜,並且還能去真定接人,可見是知道趙瑜要回京的,而且也有幾分本事,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救陛下呢!

要知道,救陛下可比來接趙瑜有意義多了。

趙瑜回京,還不是為了救陛下。

心頭琢磨着,暗人看那些黑衣人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揣度的警惕。

除了那匹給趙瑜拉車的馬,餘下的已經全部給他們擋了箭,沒了馬匹,在山路上,大家行進的反而快了些。

秦軍那個將領走在趙瑜馬車旁,隔着車窗對趙瑜道:“公主不必自責難過,我們一行人,此次出來,本就是全力護得公主安全的,如果公主出事,我們就算是活着,也無顏回去見將軍。”

他話是如是說,可趙瑜的心裡,確實針扎油煎一樣的難受。

秦軍於她而言,意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