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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才剛在鏡湖山頂上露頭,別墅區四處熱浪翻滾,一絲風也沒有,連成晝院內的合歡花瓣也一動不動。

銀叔感受着這悶熱的天氣,撇撇嘴:

“像是要憋一場大雨。”

宋星一大早給壽哥打了電話,指派他聯繫一家注重保護**的私人醫院,讓張宇宙和葉思思帶着葉玖去全面檢查身體。

尤其是血液中的微量元素,務必要檢查清楚。

壽哥當然聽說了端午夜裡的大八卦,現在宋星信任自己讓他找醫院,知道事關緊要,想起宋星之前種種手段,暗道不知道誰又該倒霉了。

壽哥馬上承諾,一定辦到。

放下電話,宋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時欽見狀也長長地伸了懶腰,聲音雖然還是冷冷的帶着怒氣,語氣卻軟了不少。

“距離你去拍戲還有一陣子,那我先上床去歇會兒。”

說完他對着宋星勾勾手:

“你也跟我去。”

宋星知道時欽是唯恐自己太困頂不住,所以故意喊宋星去休息。成晝無語地將鑰匙放在桌上,時欽卻拉着宋星大步流星經過他。

“想讓我上你的床睡?美不死你……”

在宋星和銀叔抱歉的笑容中,成晝無語地收起了卧室的鑰匙。眼望着時欽拖着這幾人離開“是此湖”的小院,他灰藍色的古風髮髻在粉嫩的合歡花樹下,顯得更加妖氣。

就像是一個通過計算機數據勾勒出的二次元角色,完美地有些不真實。

成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兩年前,也有個人在操場上,邁着長腿把宋星拖走。只是我不懂,為什麼那時候來報名參加考試的叫做鍾傾,而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卻是你時欽。”

玻璃拉門一關一開,成晝感覺到一股悶熱潮氣衝進屋內。

他有些煩惱地拿出手機。

“榮學長,不好意思這麼早就打擾你,在查宋星發過去的東西之餘,能不能再查一下我們劇組給演員供應的東西……”

未曾拋的二樓,時欽一沾枕頭就聞到了同宋星身上熟悉的小蒼蘭味道。

他傲嬌拿出一條新的真絲枕巾,仔細鋪在宋星的枕頭上:

“我可不睡別人睡過的枕頭。”

宋星意識到他剛染的頭髮,鋪枕巾是不想弄髒她的床品。

笑笑道:

“反正你走了吳糖也會換床品的。“

時欽冷冷剜了宋星一眼:

“不許換床品,要枕着我的味道睡。“

說完他一頭栽倒在枕頭上,像是男主人一般吩咐道:

“跟你說,以後有什麼事要記得跟我彙報,成晝除了人脈廣一點,還有什麼比我強大……再說,他認識的人我也都……呼呼……呼……”

宋星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好睡吧,愛管閑事的頂級流量。”

推開門,銀叔就守在門外,一臉瞭然的微笑:

“我們時先生睡著了?”

宋星笑笑:

“呼嚕打得像一隻小海豹。”

銀叔的笑容更深,宛如老父親般望着房門,然後隨宋星輕聲下樓。

“結束了mV的拍攝,時先生沒有吃飯也沒有休息,幾乎是飛着跑到聶茴邊上,一邊找電話一邊念叨,說結束得太晚了,耽誤了給你發信息。結果一看電話發現沒有你的晚安信息,就數落我們說電話欠費,或者影棚沒網絡,兩樣都排除掉確定你就是沒有給他發晚安,氣得頭髮都炸起來了。打電話你又不接,就意識到了劇組出事兒了。“

宋星心裡有暖流緩緩流動,問道:

“所以,他就直接給秦品風打電話?“

銀叔點頭:

“沒錯,了解了情況以後,我用最快的速度聯繫機場開通私人飛機的通道,直接過來了。本來拍mV就耗費了不小的體力,在飛機上,我們說讓他睡會兒他也不肯,一路上問候了隋春的祖宗十八代。“

宋星不禁嘲笑:

“這要是將來隋黎斯逼婚成功,隋春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他的祖宗,看他怎麼好意思面對隋家列祖列宗。”

雖然知道是宋星在開玩笑,但銀叔表情還是驟然嚴肅起來。聲音也十分鄭重,就像是在朝堂上向皇上稟告災情的老臣一般,一字一句道:

“宋小姐可以放心,就算是你看不上我們時先生,或者將來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和他有結果,時先生也不會迎娶隋黎斯。“

宋星停住腳步,回望銀叔,看出了銀叔眼中的認真。

銀叔目光放遠,望向落地窗外熱浪滾滾而來的鏡湖:

“這同感情無關,如果不是你,時先生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宋星眉頭皺起,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可以在銀叔這裡打開局面,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時欽有很多秘密對不對?”

銀叔笑笑:

“宋小姐,你也有很多秘密啊……”

宋星啞口無言,不知道銀叔到底知道什麼。

銀叔看到張宇宙和吳糖整裝待發,坐在客廳里望着二人對話,笑笑道:

“就不耽誤宋小姐為朋友討回公道了。我知道你故意讓時先生先睡,就是不想讓他摻和到春天影視的紛爭中。有些事兒,等一切歸於平靜後,時先生慢慢和你說。”

宋星救葉玖心切,也決定不再糾纏,給張宇宙和吳糖一個眼色,一分鐘內出了家門,屋內只留下正在打掃衛生的蘭姨。

銀叔從茶几下面翻出一套茶具,緩慢地給自己泡起了一壺茶,又喊蘭姨過來歇會兒。

“老姐姐,來喝壺茶。“

蘭姨從善如流,眼見杯內茶葉勻整秀麗,湯色綠而清澈,一縷茶香沁人心脾。

感嘆道:

“這得多少年沒見着鏡湖銀芽了。”

銀叔得意道:

“這茶樹只長在鏡湖山的懸崖峭壁上,採摘需要霧天,翠綠的茶葉上覆蓋一層茶霜才可摘下,這才稱得上是銀芽。好茶難活,懂茶的人更難遇見。老姐姐一下就能聞出來,不愧是跟在秦妝小姐身邊的人啊。”

蘭姨一臉驚駭。

幾秒之後恢復了平靜。

“秦妝小姐一生清白,想不到丈夫為人有瑕疵,兒女也心術不正。”

銀叔一杯茶下肚,凝望着窗外一動不動的合歡花。

“遺傳這回事是很微妙的,保不齊她的才華和人品,隔代遺傳了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