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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請二位過目。”

范以宣面無表情地將稿紙推給了宋星,此刻他看宋星的眼神也沒帶什麼好感,彷彿是已經看破宋星是在算計,不過更不想再在眾人面前丟面子,沒有直接點破而已。

宋星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擋我的路,我也不在乎你心裡怎麼想我,反正在隋黎斯身邊工作,也算你之前為給隋黎斯鋪路,讓她在《向我吐槽》中算計成晝的報應了。

看到合同上少一部分內容,宋星微笑着問范以宣。

“我贏了,你把裴洛的合同轉給我,以你之前轉收合同的兩倍價格……夠黑的哈……”

這個海歸大叔真不是省油的燈,即便心思不在隋黎斯身上,也不忘記敲竹杠。

范以宣也白了宋星一眼——大家彼此彼此吧。

隋黎斯取來一支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漢字。

“倘若宋星在今天的個人熱度脫水統計中,熱度低於隋黎斯……就要在全劇組人面前——跪下向隋黎斯磕頭!”

宋星接過合同,微微笑笑。

“字可太丑了。”

隋黎斯怒目而視,宋星卻不再多做糾纏,這時候她看向吳糖:

“去門口接人吧。”

吳糖愣住:“接誰?”

宋星用合同輕輕拍了一下吳糖的頭:

“接了不就是知道是誰了么?”

吳糖三步並作兩步地踩着ViP休息室的紅地毯,跑到門口,正感覺到門外也有一個力量在推門,吳糖迅速讓開,就看見三個穿着工裝的男人走進來,男人手中每個人都拎着一個碩大的保險柜。

領頭的男人吳糖認識,正是經常給宋星送快遞的,星老闆的小學同學小石頭。

小石頭看到宋星十分親切地喊道。

“啊呀老同學,你們這大酒店可太好不進了,我和門口門衛磨嘰了半天,說什麼也不讓我進,不知怎麼的,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突然他被一個人叫走了,我這才趕緊進來。”

宋星不動聲色地微微笑笑,其實她才剛剛從維尼系統中下了單,因為時間緊,又因為現場有范以宣和隋吻這種人精,所以宋星並不敢出神太久唯恐被看出破綻,只得將差不多同色系的全部下單,並沒有考慮小石頭一個人拿不拿得動這麼多。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石頭的同事。

哎,這兩個人怎麼五官和小石頭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一臉勞動人民的誠懇,連臉上晒黑的程度都和小石頭如出一轍,可是臉型卻又涇渭分明。

一個人是大方臉,另一個人的臉型有點搞笑,上面尖下面圓,像是個什麼東西宋星一時還沒想到。屋內的明星和公關看到宋星有這麼幾個奇形怪狀的朋友,都是一臉懵,隋黎斯和隋吻尤其輕蔑地相視一笑。

隋黎斯更是看向葉玖和盧漫。

“我說你們怎麼穿得這麼寒酸呢,原來和你們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不是送外賣的就是送快遞的啊……”隋黎斯不忘又補充一句:“哦對了,葉玖還喜歡和詐騙犯談戀愛。”

葉玖本來就肝火盛,聽見這句話實在忍不住了,再度站起來掐着腰,滿腦袋像是被裴洛附身,中英辰三國髒話以180邁的速度在頭腦里旋轉,恨不得把金英姬也拉出來罵。

才要張口,就看到宋星皺眉又來阻擋,葉玖好容易平復了火氣,抓着宋星的保溫杯咕嘟嘟灌了一大口水。

宋星心裡疑惑叢生,怎麼葉玖最近這麼愛發脾氣,一點就着,她往常不是最在乎皮膚和面子,又怕氣大傷臉,又怕被群眾看到女明星情緒不好的一面,打落了牙也要活血吞。

要是早這麼氣盛,前世也不會讓隋楚楚踩着裙子也不發聲。

可眼下,並不是探討葉玖變化的時候。

小石頭聽見隋黎斯嘲笑自己,彷彿是習慣了受客戶的氣。此刻他一點也沒生氣,只是看向隋黎斯道:

“這位漂亮的女士,我們送快遞送外賣靠自己雙手吃飯,有時候,你們客戶還得靠着送快遞送外賣的雙手吃飯,請問誰又比誰高貴些你?一位領導人說過,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看您長得不像我們中國人,這話可能您聽不懂,不過沒關係,只要您保持學習的能力,就一定能夠提高教養。”

小石頭說話本來就帶了些燕州的口音,隋黎斯沒聽懂這麼一長串話,隋吻的臉上卻很難看。葉玖和盧漫聽到小石頭嘲諷隋黎斯沒教養,二人互看一眼。

這麼會懟人,是宋星的同學沒錯了。

小石頭拉過兩個同樣穿工裝的男孩兒過來,介紹道:

“老同學,這是我在燕州農村的兩個表弟,看我做快遞賺錢也來給我幫忙。這個方臉的叫小磚頭,這個腦袋尖臉胖的叫小窩頭,以後要是快遞多,就有人幫我忙活了。”

眾人扶額,起名果然是一門學問。

宋星微笑着付了郵費,然後對吳糖道:

“把咱們之前帶過來的服裝拿上來吧。”

吳糖應聲取來四套衣服,眾人都知道宋星是雙s的主理人,旗下高級定製和刺繡坊在羅億的打造下已經名滿天下,紛紛去看吳糖手中的服裝。即便是隋黎斯也心生好奇。

畢竟,宋星今晚穿什麼,直接決定了兩人賭局的結果。

吳糖手中是四個防塵罩,一個桃紅色,一個荷葉綠色,一個雪青色,另一個錦鯉紅色。葉玖直接走過去拎起了雪青色的長裙,對着宋星微笑道:

“不用說,這個肯定是我的了。”

宋星點點頭,雪青色延續葉玖白蛇裙的風格,又加入無限變化,層次分明。

葉玖刷拉一聲打開防塵罩,只見一套雪青色漸變長裙上描畫著淡淡的水墨圖畫,眾人都不約而同地訝然出聲,原來水墨圖上畫著的是一道堤壩橫亘湖上,堤壩上垂着柳條,積雪皚皚,石橋上殘雪沒有融化,遠山近水,荒澀孤遠。

那長裙的積雪上綴着細細的銀絲,裙子稍微抖動,銀絲便隨着光線閃爍。隋吻和隋黎斯都被那長裙吸引,只覺裙子上繪圖意境悠遠,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什麼。

范以宣輕嘆出聲:

“這畫的是——鏡湖十景中的斷橋雪!”

宋星笑笑,緩緩又打開了第二個防塵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