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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飛,你們不要打了。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沈綉娘已經到了曬穀場邊。

俞展飛虛晃一劍向後躍開,剛才和他打的那個人也一個收式停了下來。沈綉娘的出現使俞展飛頗感意外,不是說他們不管這事嗎?他剛想問,被沈綉娘的一個手勢攔住了。

“你是王家什麼人?”沈綉娘雖然在問,但她心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我是王倡,”來人看着她手裡彎月雙刀,沉聲問道:“你是綉娘?”

“是,我是沈綉娘。”沈綉娘儘可能平靜地說。

“你好嗎?”

“我很好!”

兩人的表情都極為複雜,看着對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這裡面似乎在醞釀著一些尷尬的情緒,連周圍看着的人都感覺到了。

“王大哥,”還是沈綉娘打破了這種尷尬:“你我註定此生無緣,您又何必來此,您還是回去。”

“你錯了,”王倡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嚴一峰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倡這話里有着太多的意味,有屈辱,有感慨,有驕傲,有尊嚴,也有一種壓抑不住的勇氣。自從沈綉娘和嚴一峰私定終身,因此造成早已定了娃娃親的沈王兩家悔婚,不光王倡承受着巨大的恥辱,連洛陽金刀王家也是顏面掃地,這種奪妻之恨對一個男人來說那是不可容忍的,王倡當時趕往白洋淀的神拳沈家,想與嚴一峰一決生死,但那時這一對絕命鴛鴦已經被神拳沈家掌門人沈來章以違反家規辱沒門庭為由,一起沉入白洋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滄州霸王槍嚴家的人正在跟沈家要人,場面極度混亂,王家人一看插不手,也只好作罷。後來以為這事慢慢過去了,洛陽金刀門掌門王於嘉多次想給大兒子王倡再說門親事,可這位王大公子是過不了這個心結,不願再娶,這麼多年還是獨身一人。這次他聽說沈嚴二人可能還活着,他沒告訴任何人,自己一個人出來,一直找到了這裡。為了男人的尊嚴,他已經無所畏懼,也許他都想着此了結自己。他顯得很放鬆。

“這事都是我的錯,為此我都死過一回了,與他沒關係。”沈綉娘道。

“這是我與他的事,與你沒關係。”王倡道。

“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你想做什麼沖我來,我一力承擔,與別人沒關係。”沈綉娘還是那個當年的沈綉娘,敢恨敢愛,她說是她的錯,是她心還對王家存有那麼點愧疚,但對自己的選擇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哼,也行,”王倡忽然提高了聲調:“如果一個男人永遠要一個女人為她擋災擋難,那我也可以不為難他。”

對王倡來說,這門娃娃親是一輩人給定的,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從小也沒見過幾面,也談不什麼感情,他也不怎麼在意,但嚴一峰橫插一杠,他一直覺得很屈辱,說白了,是面子問題,如果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他一輩子都難以打開這個心結。

嚴一峰也覺得很為難,他本來和王倡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覺得他喜歡沈綉娘也沒錯,並且他願意為她去死,願意和她一起去死,這份感情可以說是感天動地,在江湖也被傳為一段佳話。但要面對王倡,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沈綉娘能和王倡之間化解開,他樂得置身事外。但現在的情形他再不出面,看來是他要沒面子了。

“綉娘,”沈綉娘還要說什麼,被嚴一峰前一步攔住:“既然王兄說這是我和他的事,那由兩個男人來解決。”

“一峰……”沈綉娘的心情很是複雜。

嚴一峰堅定地看着沈綉娘,點點頭,沈綉娘無奈的退後幾步,把空間讓給了與自己有關的兩個男人,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雖因她而起,但她卻無力解決。

“王兄,”嚴一峰對王倡一拱手道:“現在我們倆,你劃個道。”

“我這次出來沒想着回去,”王倡亂草草的鬍子後面是一雙興奮的眼神:“你也有個準備。”

“以王兄。”嚴一峰道。

看來這兩個男人站在一起真的再沒別的話說了,王倡為此憋了十多年,儘管嚴一峰從沒想過要和王倡來一場決鬥,但今天站在這裡他也感到很正常,他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尊嚴,他也是為了對方的尊嚴。

在場的其他人也明白,這心裏面的事情得當事人自己解,別人多說無益,也勸不了。

王倡大刀下垂,嚴一峰抱劍胸前,兩個人這麼站着,像兩尊雕塑。陽光把曬穀場照的白花花的一片,但這裡卻死一般的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嗨!”一聲厲喝,王倡猛然腳下錯動,拖着刀踏前兩步,大刀從下往斜撩來,一招“蛟龍出水”,正是金刀王家刀法經典之招,面前的嚴一峰從至下都在他的刀鋒之內,嚴一峰雙腳點地,騰身而起,同時左手持劍向刀搭去,借這一跳一搭之力,向後躍出數步,躲開王倡一擊。而王倡一旦刀勢拉開不會停下,大刀借勢在空划出一道弧線,帶動身體旋轉前躍,再次逼近嚴一峰,刀勢已然變成平胸橫掃,一招“神龍擺尾”,刀鋒划出大半個圓弧,嚴一峰已經無處可退,他身後是柴禾垛子,如若被王倡逼柴禾垛子那太難看了,看到大刀掛動風聲已經削過來了,不容他多想,左手長劍向一格大刀,身子後仰,腳下飄動,從刀下飄至王倡身後,儘管兇險至極,但其身法也美妙至極,還來不及大家喝彩,王倡一個轉身,騰空而起,一招“長虹落日”,大刀從而下劈向嚴一峰,嚴一峰身後是開闊的曬穀場,這次他沒有和王倡大刀接觸,直接飄身後退躲過這一招,但他並沒有退得太遠。

可以說,王倡一連三刀,盡顯洛陽金刀王家刀法的威勢,嚴一峰劍未出鞘,也未進招,但其飄忽的身法,躲閃的拿捏都恰到好處,看得在場的不少人頻頻點頭。三招一過,嚴一峰不在躲閃,右手握住劍柄,“倉啷”抽出他的“泠泉”寶劍,左手把劍鞘直拋向沈綉娘,那邊沈綉娘伸手接住,這一仍一接的相互照應也算是一種心理戰,這邊嚴一峰一聲輕喝“看劍”,閃着寒光的劍化作數道劍影罩向王倡,一招“君問流水”,既犀利無,又很有詩意。但這王倡卻顧不了他的詩意,對嚴一峰的攻勢直接無視,不防不守,直接從劍影里進招,橫刀平推,這倒把嚴一峰逼得半途撤招,否則算他能刺王倡,他的大刀也能把他的腕子給削下來,嚴一峰可沒這麼笨。他招數一變,長劍直接搭王倡平推的大刀,一招“荊門遠渡”,平削王倡的持刀的右手,在王倡撤刀的同時一個閃身到了他的右側,一劍斜刺王倡的肋下,這招“嫦娥偷葯,”身法飄逸,出招詭秘,往往令人猝不及防,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當他的劍即將刺王倡的時候,他發現王倡的大刀刀尖也已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王倡根本沒有去回防他自己的破綻,而是敗搶攻,只圖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