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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飄飄,雪遙遙。

夢中不知歲已老,朦朧人間誰登高。

夜渺渺,煙裊裊。

是非真假一座橋,輪迴幾多,一人少。

蘇銘走了,身後的城池是否消散,他不願理會,那老者的話語還在,可卻染不了心,他的道,他的執着,會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七月宗,是蘇銘的第一個目標,他要進入此宗門,要將那屬於他的意志奪回,儘管此宗蘇銘所察覺的那一部分,其中的紅袍男子的強大,超過了蘇銘不少,那是真正的道靈境強者,可依舊無法阻止蘇銘的腳步。

走過了一季又一季,走過了一年又一年,在一個連綿的雨天,蘇銘遠遠看向天空的蒼茫,他看到了群山的環繞,看到了那豎起插入雲霄的巨大石碑。

七月宗,天外天!

默默的看着那群山石碑,蘇銘盤膝坐在了距離那裡有些距離的一片大地的叢林樹冠上,雨水灑落,夜空的閃電雷霆呼嘯,蘇銘閉上了眼。

他不着急,他要等,等一個可以踏入此宗的機會。

這個機會,在蘇銘等了一個月後,終於出現,那依舊是在雨天,當午之時的一刻,天空中有八道長虹,從七月宗的山門呼嘯而過,那是八個七月宗的弟子。

這八人里,當首的是一個老者,其後跟隨着男女七人,在這天空中從蘇銘所在的叢林一閃,直奔遠處。

蘇銘雙目開闔,看去時,他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此人修為堪比桑相界的軒尊,較為不俗。其身後有一個少女,樣子秀美,但雙眸內卻是帶着一抹陰冷與高傲,時而回頭時,輕蔑的看着身後的少年。

那少年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他們看似八人,可實際上這少年如同傀儡一樣,被那少女手中纏繞的一串鈴鐺操控了身軀。

其餘其他幾人。年紀也都不大,但大都神色緊張,不時看向最前方的老者,一個個都沉默的急速前行。

對於這些男女少年,蘇銘沒有去太過關注。他的目光在那老者身上掃過後,身子從樹冠上站起,正要跟隨時,忽然他雙眼一閃,看向七月宗的方向,卻見在那裡,此刻有數十道長虹呼嘯。直奔那老者所去的方向,更遠處,數百近千道長虹,同時出現。

甚至更遠的地方。近乎萬道長虹,在這一瞬齊齊呼嘯而來,蘇銘心神一動,看去時。這些長虹都各自形成了一個個整體,其內分別都是一個長輩帶着數個少年。少的七八人,多的則是數十人。

此刻一個個直奔遠處,看那些少年的樣子,大都很是緊張忐忑,只有不多的一些神色平靜。

至於這些少年人的修為,大都是天修的樣子,還沒有達到位界。

蘇銘略一沉思,邁步間跟隨眾人之後,無聲無息的跟隨,直至到了日落黃昏,在一片深淵之邊,這萬道身影全部停頓下來。

“又到了每年的七月之爭,你們之中,大都是入了宗門超過了十年,以往都看到旁人度這七月劫,今日已輪到了你等。

所有弟子,入深淵,其內有靈牌三千,而你們足有九千多人,拿到靈牌者,才具備成為宗門內修弟子的資格。

沒有拿到靈牌,則在九個時辰後,會成為此地深淵之獸的口糧,這一點想必你們都很知曉,規則不變,靈牌拿到超過一百者,可入宗門,直接被諸位長老選擇,成為不同長老的弟子,也唯有如此,你們才有機會,獲得各自長老那裡才有的,推薦進入內宗一年潛修的名額。”上萬修士里,除了那些少年外,有幾百個修為不俗的中年或是老者,這些人中有一個穿着白袍的中年文士,此刻淡淡開口,聲音回蕩八方。

“諸位同宗道友,我等雖說身為宗門底層,指引百年內入宗弟子的修為歷練,但若各自麾下弟子有了出眾的表現,也可被宗門賞賜,甚至說不定還有進階的機會,此事歷年都有,不知這一次我們中誰能幸運。

但不管如何,進階的道友莫要忘記,若有機會,對我等多多提攜才是。”那中年文士說完,抱拳向著四周那幾百個修士,深深一拜。

這些修士一個個神色也都露出期望,相互全部都彼此抱拳,客氣的一拜。

“你等準備,長老稍後會來,屆時此七月內宗之進,將會開啟!”中年文士起身,目光掃過那些忐忑的近萬少年,淡淡開口,神色不怒自威,對這些少年來說,在此刻有着很強的壓抑。

蘇銘在遠處,望着這一幕,若有所思,打消了去奪舍此地這些修士的念頭,目光一閃,看向了天空。

時間不長,當午的正陽到了最輝煌時,雨水灑落中看去似乎也融了陽光,成為了七彩的剎那,突然的,在那天空上,一聲巨響雷霆轟轟划過時,如天空被撕開了一道裂縫,從其內,緩緩的走出了一人。

此人穿着藍色的長袍,那是一個白髮的老者,這老者目光威嚴,緩緩走出時,彷彿天空的雨水都在這一瞬靜止。

他在出現的剎那,頓時包括中年文士在內的那數百修士,齊齊抱拳向著天空恭敬的一拜。

“我等……拜見文長老!”

那穿着藍袍的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大地上那近萬少年時,眼中露出一抹凌厲之芒。

“今日是你等入內宗的測試,成功者可入內宗,但凡進入內宗者,是我七月宗最珍貴的弟子,你們也將是七月宗的未來。

歷年的測試里,成為內宗弟子之人,不泛天資之輩,千年不可言者大有人在,甚至若能獲得百個令牌者,更可直接入內宗內,被諸位長老親自選取為弟子,若天資足夠,獲了內宗天外天修行名額。百年不可言……我七月宗的歷史上,共出現了十二位!

現在,七月內宗之選,開始!”藍袍老者開口間大袖一甩,立刻大地深淵轟鳴之聲驚天動地,那深淵內霧氣翻滾,剎那就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站在深淵邊的那近萬少年,一個個面色蒼白。身不由己的就被那漩渦的吸撤之力,剎那間全部拽入進去。

蘇銘神色如常,看着天空上那很是威嚴的藍袍老者,此人的修為已經到了不可言,但卻只是初期而已。蘇銘要滅殺此人,雖說如今沒有了意志,可憑着道神之力,也依舊是只需彈指間而已。

“這七月宗深不可測,其內強者如雲……具備道神者也不知有多少,若奪舍了這老者,即便是有機會去取回我的意志。怕是也難以逃出……且那珠子掌握在紅袍男子手中,也很難搶奪。

如此來看,既選擇了以奪舍的方式進入七月宗,那麼與其奪舍這老者。不如……從那些少年弟子中奪舍……

百年不可言,只有十二人么,若我以弟子身份,百年一重道神。不知會在這七月宗內,引起多大的浩蕩。如此也可有更多機會,去接近那紅袍男子!”蘇銘略一沉思,雙目驀然一閃,露出果斷之意,身子一晃之下剎那直奔那深淵漩渦而去。

以他的修為,若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痕迹,此地之人就算是那藍袍老者在內,都不可能有絲毫察覺,任由蘇銘一閃之下,身影消散在了那深淵霧氣之中。

融入深淵,蘇銘一路直奔下方,途中他看到了在這兩邊的崖壁上,有一處裂縫內,躺着一具屍體,那屍體是個少年,蘇銘之前看到過,正是那如傀儡般被那少女控制的少年。

此刻這少年全身乾瘦,成為了屍骸,彷彿全身生機都被人以秘術強行奪走,來短時間激發自身之力。

目光一掃,蘇銘沒有去在意,直奔下方,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在他的前方就出現了一層外人很難察覺的無形壁障。

這壁障沒有什麼阻攔的作用,而是分割,似乎將這深淵世界分割成了兩部分,在靠近那壁障的一剎那,蘇銘腳步一頓,漂浮在壁障之上,雙目一閃,右手抬起按在壁障時,閉上了眼。

片刻後他雙眼開闔間,皺起了眉頭。

“這些少年弟子,果然很受七道宗的重視,居然在這壁障後的試煉世界內,存在了十多道神識在時刻觀察其內的一切……

這些神識里,有那麼三股……很強,若我貿然闖入,不奪舍也就罷了,可一旦去奪舍,怕是會被察覺到……”蘇銘沉吟了一下,忽然心神一動,抬頭看向了這深淵崖壁的上方,那死去的少年屍體所在的裂縫。

“你我倒也有緣,那便借你如今死去的身體一用……讓你的樣子,成為這七月宗歷史以來的……最強天驕!”蘇銘淡淡開口,身子一晃直奔上方。

此時此刻,在這七月宗內,當初蘇銘神識所看到的巨大廣場上,那紅袍男子盤膝坐在那裡,他的四周有十多個神色平靜的男女修士,大都淡然的盤膝而坐,可目光卻全部都落在廣場正中,漂浮的一顆巨大的水晶上。

那水晶里存在了無數個畫面,每一個畫面里都有一個少年,近萬畫面全部都在顯示……如今那深淵內的一切。

“此女不錯,這麼快已經找到了一個靈牌。”

“這小娃也很好,性格狠辣,出手果斷,若天資也不錯的話,倒也是一個苗子。”十多人在這廣場上,彼此神色淡然的相互交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