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司徒雲卿的話,林疏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燦然一笑,“好,我會的,回宮吧。”
望着司徒雲卿遠去的身影,林疏寒心裡有什麼東西,突然間放下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
卿兒看着年幼,但並非什麼都不知情。
自己這些年,可能真的錯過了卿兒太多太多。
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徹底挽不回來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如果自己能有勇氣說出那句話,就不會有今天的種種。
直至司徒雲卿走遠,林疏寒才落寞轉身。
......
司徒雲卿出去轉悠了一圈,也盡量說服自己平復了心情。
司徒雲卿其實很想跟着司徒雲珏一起跟在司徒燁身邊。
但司徒燁一直推說司徒雲卿最近精神不好,讓司徒雲卿好好休息,以免他擔心。
司徒燁難得堅持,司徒雲卿只能老實照做。
一開始還好,越到後來,司徒雲卿心裡的感受就越來越不好。
總覺得有什麼非常不好的事,在慢慢逼近。
司徒雲卿琢磨了好久,卻一點也想不通。
直至後來,事情真正發生後,司徒雲卿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你給我說仔細點!”
司徒雲卿雙手緊緊握拳,腦袋裡一片空白。
不是已經改變了嗎?為什麼只有兩年。
司徒雲卿此時心就好像沉到谷底,無比的難受。
司徒雲卿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前些日子的那種不安從何而來。
可這種明白,真的太能打擊人了,司徒雲卿不想要。
“父皇身子骨怕是不行了,皇姐,你趕緊過去吧。父皇讓把消息壓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司徒雲珏一路從上陽宮出來,強忍着淚水,直至此時,才敢真正發泄出來。
司徒雲卿緊咬着牙關,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我這就去。”
司徒雲卿現在什麼都不想再想了。
如果說司徒燁真的出事,那司徒雲卿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司徒雲卿狂奔着跑向上陽宮。
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司徒燁,司徒雲卿的心,徹底的崩潰了。
“父皇,怎麼會這樣啊?”
司徒雲卿跌跌撞撞的跑向司徒燁,“不是都好了嗎?怎麼會......”
“好了,別哭。”
司徒燁輕輕的把司徒雲卿摟進懷中,“你都是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這叫父皇該怎麼放心啊。”
“父皇。”
司徒雲卿不禁嚎啕大哭了起來,“你不會有事的的,別嚇我了好不好,父皇。”
“卿兒,聽話,父皇還有事交代你。”
司徒燁耐心的安慰着司徒雲卿。
司徒雲卿再傷心,也儘力把忍住了。
司徒燁打發了所有人出去。
“卿兒,生死有命,父皇能夠撿回這兩年的光陰,能看見你們姐弟倆平安長大,已經滿足了。”
雖然說司徒燁現在也很不甘心。
但司徒燁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兒女是什麼性子。
現在正值北晉動蕩之期,司徒燁本想撐過這些日子,奈何,他的身子骨,再也撐不住了。
留下這麼大的爛攤子給他們姐弟,司徒燁心裡是真的很不放心。
“父皇。”
司徒雲卿眼淚汪汪的看着司徒燁。
縱使心裡有滿腔的話語,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父皇知道你乖,可父皇現在是真的累了,要去找你母后了,以後,就只能靠你們姐弟倆互相依靠了。”
司徒雲卿始終一言不發。
司徒燁心疼的看着司徒雲卿。
“父皇現在要交代你的事情,很重要。以後這一切,都要靠你們了。卿兒,你一定要振作,知道嗎?”
在司徒雲燁的注視下,司徒雲卿緩緩的點了點頭。
“卿兒,朝政我該教給你的,也教的差不多了,以後,就該是你跟珏兒自己面對的時候了。”
司徒燁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司徒雲卿,“我的卿兒大了,好在蕭家那小子對你是真心。要不,父皇還真的不放心。”
從一開始回來,司徒燁就看出來了。
蕭家與平南王府,司徒燁最終還是更看好蕭家。
不為別的,蕭家兵力比平南王府高,這就足夠了。
他走後,有蕭祁淵幫忙,也能穩住朝中的局勢。
更有甚者,蕭祁淵跟林疏寒相比,林疏寒更像一個皇者。
感情雖有,但卻比不得一些別的事情。
身為皇者,就需得拋卻感情。最後受傷的,必定會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所以他選蕭祁淵。
蕭祁淵的愛,更純粹。
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至於受委屈。
司徒燁考慮了很久,才真的下定這個決心。
雖然說感情一事,誰也說不準。
但眼下,司徒燁只能這樣去賭了。
“父皇去後,卿兒,你一定要把消息攔住,秘不發喪。直至蕭祁淵歸來,能確保安全。務必不能跟他們強來,不管做什麼,首先就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聽着司徒燁的吩咐,一開始還好,但聽見秘不發喪,司徒雲卿受不了。
“父皇,這......”
司徒燁及時搖了搖頭,“卿兒,有舍便有得,反正死後之事,都只是個形勢而言。蕭祁淵跟南齊那邊的戰事已經快穩定了,密信已經送了出去。雖然說平南王府以及各地還有閑散的兵力,但始終不夠。”
跟北晉相比,司徒燁跟擔心他們姐弟倆的安危。
如果能保全,那司徒燁固然高興。
但不能保全,司徒燁只想司徒雲卿姐弟能改頭換面,安安穩穩的去過自己的日子。
這皇宮看着人人嚮往,但實際上有多累,他比誰都清楚。
“恩恩,父皇,我記住了。”
宮裡還有個季若芊,一但司徒燁出事,最為激動的,定是她。
這次,真的迎來了司徒雲卿姐弟倆最大的艱險之期。
熬過去了,北晉安定,他們姐弟倆大權在握。
可若是沒能熬過去,那等待他們姐弟倆的,就是死!
“還有,卿兒。不管蕭祁淵對你多好。你與蕭祁淵,日後不管怎麼樣,自己手裡一定要握緊權利。情愛,從來都不長久。尤其是你們倆的身份之別,你一定要記住了。”
司徒燁說話間,氣息明顯不穩。
司徒雲卿聽歸聽,但記清楚沒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父皇,你安心休息吧。我一定會安排好一切,照顧好皇弟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