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芊跟連翹一抬頭，司徒雲卿那張冷艷的過分的臉，出現在眼前。
季若芊跟連翹都嚇到了。
“你......你......你......”
季若芊緊張的話都說不完整。
司徒雲卿冷冷的瞥了一眼季若芊，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下。
“季太妃這是怎麼了？瞧見本公主，怎麼跟見了鬼一樣呢？還是病了，要不要本公主跟太妃請太醫呢？”
司徒雲卿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
但季若芊跟連翹卻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司徒雲卿朝紅拂招了招手，“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把不必要的人帶下去。本公主有話，要單獨跟太妃說。”
紅拂帶着人，手段強硬的把連翹給架了下去。
很快，房內就只剩紅拂跟司徒雲卿以及季若芊了。
季若芊回過神來，很鎮定的看着司徒雲卿。
“長公主這是要做什麼？不在府里好好養着，倒是有閑心跑到這來了？”
“自然是有事。”
司徒雲卿眼神陰冷至極，“今日前來，只為兩件事。一，奉陛下旨意，季太妃教子無方。特送季太妃，去父皇面前懺悔。”
“不！不可能！”
季若芊激動不已，“不會的，你騙我！”
“我有這個心思來騙你做什麼？你的太后夢，沒了。”
季若芊癱倒在椅子上，“不會的，不會的。”
“暉兒呢？瑜兒呢？他們現在在哪？”
季若芊衝到司徒雲卿面前想問個究竟。
紅拂事先擋在了司徒雲卿面前，攔下了季若芊。
“謀反失敗，你說在哪呢？”
司徒雲卿緩緩起身，“今天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知道。”
見季若芊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司徒雲卿一點也提不起來同情。
“我只想知道，我母后當初的死。都到了這個地步，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才是。”
司徒雲卿會這麼直接問，是有理由的。
季若芊已經到了這一步，司徒雲卿也沒必要再跟她嗦。
“哈哈哈！”
季若芊大笑了起來，“看來這才是公主今天來這的理由了。”
“是。”
司徒雲卿平靜的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一杯毒酒下肚，就沒事了。但你的兒女還在，我出不去了氣，自然會找他們去。”
司徒雲卿話一落音，季若芊的臉色就變了。
“太妃還是別做傻事，儘快說為好。”
司徒雲卿並不急。
她既然來了，其實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等的起，但季若芊等不起了。
季若芊再怎麼做壞事，對孩子都還是盡心的。
“公主既然來，那不是都猜到了嗎？”
季若芊一改頹廢，輕蔑的看着司徒雲卿，“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也虧了公主費心惦記。”
司徒雲卿雙手慢慢握拳，“季若芊，我就算把你千刀萬剮也難以泄我的心頭之恨！”
司徒雲卿雖然說猜到了背後設局的人是季若芊，但季若芊真的承認，司徒雲卿還是難以忍住心中的恨意。
“那又如何，誰讓你那個好母后，一直霸佔着陛下。明明後宮那麼多妃子，陛下就只當沒看見。我們每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知道嗎？”
季若芊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此時此刻的季若芊，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弱，好似風輕輕一吹，就能倒下。
但季若芊還是死死的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你們飽受恩寵，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不受寵的妃子，皇子公主是什麼感受。我們什麼都沒有，只能自己去爭取。本來想讓司徒雲珏胎死腹中。但沒想到他命那麼硬，只死了你母后一個。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早知道，我就應該下手更狠一點才是。如果不是我當初的心軟，現在也輪不到你站在這對我耀武揚威！”
司徒雲卿的雙眸通紅，“季若芊，都死到臨頭了，你還不知道錯！”
“我沒錯！”
季若芊眼神陰狠的瞪着司徒雲卿。
“沒錯，父皇一開始就沒想過娶你們。明知道嫁給父皇會怎樣，你不還是嫁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可為什麼要我母后來為你們承擔這個代價！”
要是沒有你們，母后也不會死。
司徒雲卿眼中湧出濃濃的殺意。
“我改主意了，季若芊，我不會讓你死的。”
司徒雲卿只留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瞧着司徒雲卿遠去的背影，季若芊癱倒在地。
她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結果到頭來，又落下了什麼？
其實，司徒雲卿說的也沒錯。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如果當初她答應嫁給那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了？
季若芊緊閉着雙眼。
兩行清淚緩緩而下。
......
從皇陵回去後，司徒雲卿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
蕭祁淵較勁腦子的哄也沒用。
最後，蕭祁淵是真的沒辦法了，把司徒雲珏給拽出了宮。
見到司徒雲珏出現在青園，司徒雲卿一臉的茫然，“你怎麼來了？”
司徒雲珏攤手，“還不是有人心疼你。”
司徒雲卿：“......”
“我只是想母后了，又沒別的事，真的是。”
司徒雲珏撇撇嘴，“行了，你現在是雙身子。想母后歸想母后，你也要多當心。孩子為重。”
“你現在這嗦勁，是想幹嘛呢？”
司徒雲珏鬱悶的打着哈欠，“你說說你，別那麼聽他的不就行了。我好的很，能有什麼事啊？“
“皇姐，你是真的傻了嗎？”
司徒雲珏打趣道。
“臭小子。”
司徒雲卿一巴掌朝司徒雲珏的胳膊揮去，司徒雲珏扎紮實實的受着。
“皇姐，說真的。哪天，我們一起去拜祭一下父皇跟母后吧。”
“好。”
司徒雲卿重重的點了點頭。
也是該去報個平安了。
“皇姐，還有個事，得你幫我。”
司徒雲珏冷不丁的道。
“說？”
司徒雲卿疑惑。
現在還能有什麼事，讓他愁成這樣啊？
“就是朝中現在有人想讓我選秀。”
司徒雲珏頓了頓，鼓足了勇氣道：“皇姐，我不想選。我跟宛音好好的，沒必要。”
“是現在沒必要呢？還是直接廢了這條規矩？”
司徒雲卿反問道。
司徒雲珏被司徒雲卿盯的渾身發毛，“皇姐，你就算罵我我也要說。要不就直接廢了這條規矩吧。只有皇后，其實挺好的。”
“噗！”
司徒雲卿忍不住笑了，“你是什麼腦子啊，這事還怕我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