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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立馬將方林放在了地上,並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問她這封信是誰給她的。

她看着我的眼睛,口口聲聲的喊着方叔叔,方叔叔。

我心頭咯噔一下,緊接着,我又繼續問道:“你在哪裡見到的方叔叔?”

方林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隨後就拉着我的手,跑到了這座山的山腳處,指着一片空地,一直喊着方叔叔,還說方叔叔讓她站在原地,爸爸就會來找她。

我整個人就像是天旋地轉了一樣,我爸沒死,他還活着,二年,我一直認為,他是在兩年之前來到過這裡,可不曾想,自我們進入這一片自殺森林開始,他就已經在這裡了,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在這一片森林中,又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裡,並讓方林原地等待救援呢?

按照當地民警的說法,他們今天晚上七點多接到一通匿名電話,說是有人被困在了那一片自殺森林中,當民警趕到山腳的時候,看到了正在原地等待我的方林,後又被方林帶到了這一條已經被炸毀了的密道處,這才發現的我們。

我看着這一片空地,心中不免萬分驚訝。

看來,這是我爸給我留下的一條後路啊。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我爸還活着,而且,他一直都在關注着我,也就是說,我們一家人,還是有希望可以一家團聚的。

可,我心中還是有些疑惑,既然我爸還活着,那麼為什麼,在這十幾年中,他不來和我們相認呢?他到底有什麼苦衷?

“我親愛的兒子,時隔兩年,我不知道我還能給你寫下這一封信,我很慶幸,我的小怵長大了,不要問爸爸去了哪裡,也不要問爸爸為什麼會來到這一片叢林之中,你只要知道一點,照顧好媽媽,照顧好自己,等爸爸回來,原諒爸爸,只能用這種形式跟你交流,眼睛太多了,爸爸來不及跟你解釋,日後,等到我們見面的時候,爸爸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在這十年中發生的一切,在這血色森林中,你應該已經發現,善與惡的界限對於某些人來說,就只是一條三八線而已,那些惡魔,也有善良的一面,爸爸希望你能理解,但你是一名警察,你要做的,始終都是對於這個社會有利的事情,不要因為自己的情感因素,而遺忘了你自己是誰,爸爸愛你,我的小怵。”

看完這封信之後,我心中倍感五味雜陳,我很想看看我爸爸長得什麼樣子,也很想知道,他在這十幾年裡面到底死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音訊全無,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式跟我交流,為什麼,為什麼。

我死死地攥着這張信紙,而這時,方林握了握我的手,抬頭無辜的對着我說爸爸我餓了。

我抿了抿嘴,繼而將這封信重新塞回了口袋之中,一把抱起方林,就上了警車。

之後的三天內,因為在這叢林中警方發現了一個古堡,而在這古堡內,囤積了大量的屍體,為了不給社會造成恐慌,上級決定,提前取締這一片被人們稱之為自殺叢林的森林。

一個月後,取締工程展開,施工團隊在內挖出了幾十具自殺者的遺體以及一些骸骨,至於在古堡內的一切,也被上級封鎖在了國家檔案庫內,我們不能讓世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群惡魔的存在,所以,我們特案組每一個人,包括林希,都簽下了一份保密協議。

而既謝東死後,那一樁AT機凶殺案也逐一告破,我們在謝東的身上發現了大量現金,對照銀行取款機內顯示的紙幣序號,我們幾乎可以肯定,謝東身上的這些錢應該就是當初從AT機口內取出的那一筆錢。

當然,對於我們這一次擅自進入自殺森林,回去之後樓明禮大發雷霆,拍着桌子說要撤掉方源特案組組長的職位,可在一頓發泄之後,樓明禮最終還是鬆了口,說是因我們特案組,破獲了AT機凶殺案以及古堡內的血案,上級最終決定,給方源記上一功,而其他組員,則記上一次二等功,我和李炎之前的處分,也就此撤銷。

不得不說,在這種事情上,上級也算是公平的。

我坐在電腦桌前,看着電腦上對於申屠的通緝,隨後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申屠這個人,就像是一條活泥鰍一樣,明明抓到了他,可卻又被他從我手心上划走了,說實話,我倒是覺得,申屠如果不被抓,這才有樂趣,他要被抓了,我的生活,不就更平淡無奇了嗎?

“你看啥呢,喲,看老朋友呢?我說方怵,你當時是咋想的?他在古堡可是幫過我們很多啊。”李炎拿着一盒盒飯,走到了我的身後,看了一眼申屠的素描相,隨口說道。

我笑了笑,看着李炎說道:“可我們始終都是警察啊。”

“切,不過話也說回來,最近這幾天怎麼一直都沒有案子?呆的我人都快發霉了。”李炎張嘴就吃了一塊紅燒肉,我看了一眼,笑着說道:“還敢吃紅燒肉呢?”

這不說還好,一說,李炎又看了看紅燒肉,又看了看我,當即放下了那一盒飯,直轉身就衝到廁所吐了起來。..

對於紅燒肉的恐懼,我想李炎是最清楚不過的,當時,他可是吃了一大塊啊。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笑,看來以後對付李炎,只要說紅燒肉三個字,這傢伙一定能被我制的服服帖帖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我們從那一片血色森林中出來一轉眼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在這一個多月內,愣是沒有一起案件是能讓我們特案組出警的,這一點,倒是讓有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

有時候我不禁在想,是不是申屠那個小子最近收手了?

風平浪靜,一個死人都沒有,相比於之前那大半年來說,這也未免,平靜的太過於詭異了吧?

“滴滴滴”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一通微信瞬間就發送到了我的手機上,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李瞳,她約我晚上八點,在他酒吧見,想要和我談談有關於玄陰門的事情。

我在鍵盤上打了個K後,就把手機塞回了兜里。

說起李瞳這個小妮子,最近也沒怎麼找我,想來玄陰門對於她的追捕,也鬆了很多吧,畢竟他們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就在李瞳一個人的身上弔死。

下午三點,我一個人在休息室里呼呼大睡,沒一會兒的時間,就感覺有一雙小手正拉扯着我的衣服,我睡眼惺忪的睜開了雙眼,一眼就看到了方林。

“我說方林,爸爸還沒下班,乖,去找你蘇眠姐姐玩。”我摸着腦袋,打了個哈欠,正欲轉身睡去,一陣老人味瞬間就從休息室的大門口飄來,我抬頭一看,我去,是林冰的爺爺……

而此時,林冰也正跟在自己爺爺的身後,面帶微笑的看着我。

林老爺子在林冰的攙扶下緩緩地坐在了我身邊,而林冰,則拉着方林的手走了出去,說來也奇怪,方林的性子非常孤僻,她見到除了我和蘇眠以外的任何人都會特別謹慎,可她卻肯跟着林冰離開……

我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種理由,林冰是個女人,而且她的性格非常溫和,和蘇眠很像,所以,對於方林這孩子來說,這種脾性的女人,她完全沒有抵觸。

“老爺子,喝茶。”我將休息室的門關上,而後給林老爺子到了一杯茶,笑着說道。

後者搖了搖頭,直接切入主題的說道:“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方宗陽,也就是你爸的事情,我用我的權限查閱了當年有關於你父親的一切,卻發現從89年開始,你父親的任何消息,都被設為了國家一級機密,就連他之前特案組的組員,也在之後的幾年一個一個的改名換姓,離開了我國,這一點,就連我這個當了一輩子兵的人,都參詳不透,你父親,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林老爺子的疑問,我也說不出來,我要是知道我父親當年為什麼失蹤,我要是知道我父親背後有多少隱情,我也不用去找他了,但從他話語里的意思聽出來,他似乎,也沒有查到任何確切的消息。

我搖了搖頭,跟林老爺子示意我也不知道,後者嘆了口氣,順手就將自己口袋裡面的一張紙條遞給了我,緩緩的說道:“我能查到的就只有這個人,他叫盛傑,是當年你父親特案組內的唯一預備警員,也因為預備警員的這個身份,他當時並沒有接觸到你父親所做的那些事,所以,他也成為了當年特案組唯一一個沒有改名換姓,還在國內的警員,只不過當年,警方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其革職,三年後,他來到嘉市,在花園路上開了一家電瓶車店。”

我接過這一張寫着盛傑地址和電話的紙條,抿嘴對老爺子說了一句謝謝。

就在這時,蘇眠突然推開了門,但見我正在休息室會客,當即紅着臉,想說又怕唐突。

“好了,你有事,我也就不打擾你了。”

“謝謝林老爺子,有空來嘉市,我請您吃飯。”我畢恭畢敬的站在老爺子身側,低頭說道。

後者哈哈哈哈的笑了一聲,拍着我的肩膀對着我說道:“莫欺少年窮,小夥子,我看好你,請我吃飯就免了,喜酒我可等着喝呢,林冰這孩子,就是內向了一點兒,其他還都可以,難得她那麼喜歡你,有空,來家裡吃飯。”

我老臉一紅,剛想開口,這林老爺子就直接拄着拐杖,從我身側離開。

看着老爺子離開的背影,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隨即就走到了蘇眠身旁,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後者似乎還沒有從我和老爺子的談話中抽離,愣了愣,這才抬頭說道:“又有案子了,只不過這一次是……”

我眉目一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