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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冰這冷不丁的叫喊着蔣盈的名字,我也慌了一慌,直撇頭朝着那一片樹叢看去,可樹叢外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我側身看着林冰,問她怎麼了。

這時,她才顫顫抖抖的看着那一片樹叢,說她剛剛好像看到了蔣盈。

我看了一眼林冰,心想從我進來開始到現在,林冰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可能是因為自己女閨蜜的死亡來的太過於突然了,所以她才會變得這麼緊張吧,緊張到出現了幻覺。

林冰搖了搖頭,說那肯定不是幻覺,她剛剛真的看到蔣盈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個樹叢邊看着自己。

當時我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拍了拍林冰的肩膀,說她這幾天可能太累了,讓她休息幾天放鬆一下,之後就直接將她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地方。

一開始林冰還死拉着不讓我走,直到我拿着她的手機,將其另外一個女閨蜜叫了過來,她才肯放開我。

離開林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我站在林冰家樓下,看着那十七樓的窗檯,說實話,我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惑,如果林冰遇到的這些事情都是那個死變態乾的,那麼,林冰當時要跳河自殺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我的雙眼不會騙人,當時林冰是一個人站在護城河邊的,在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身邊沒有任何人,而她跳下河時,整個人也都沒有動,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被河水湧入,所以我拉起她的時候很費勁。

我也曾經想過林冰有問題,可是,如果她是自己要跳下去的,那麼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撲騰河水,就算不求救,跳河者的自身感官也都還在,當河水湧入自己的鼻腔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但當時林冰沒有,她就跟個沒有意識的人一樣,躺在河中,等候着河水將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沉默。

這……不科學,除非……催眠?

想到這裡,我馬上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喂,媽,我想問你個事兒。”

“還真會挑時間,我在開會,有什麼事情快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她在開會?我沒聽錯吧?一向崇尚自由的散人,現在居然還開會了?直到我聽見某些大賣場叫喊的聲音,我也就明白了,這貨根本就沒在開會,她是在購物啊,想到這裡,我馬上開了一個免提,而後登錄了一下手機銀行,我這才發現,我這個月的工資上午下來,下午就已經只剩下了三百塊。

別問我那時是什麼感受,我只能說,希望朋友們且行且珍惜,投胎千萬不要找這樣的媽。

“一個人,能在被人催眠的情況下,自殺么?”我沒問太多,因為我知道,我媽說了只有五分鐘,就只能有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她一定會馬上掛斷電話。

“催眠?自殺?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條件,是被催眠者本身就有輕生的意識,如果那個人不想自殺,那麼就算催眠術再強大,也不存在執行。”

按照我媽的話來說,催眠只是一個心理疏導,催眠師將自己締造出來的場景慢慢的用言語灌輸到被催眠者的腦海中,而對待一些情緒比較緊張的催眠者,催眠師總會將一些積極向上的正面情緒帶入其中,讓輕生者會更嚮往未來的生活。

但如果這個時候,催眠師在本就情緒不高的患者夢中,輸入了一些負面情緒,那麼,等催眠者醒來,就會產生一種厭世的想法,這個時候,催眠者,就會選擇輕生。

我媽說她曾經也經歷過這種案件,由於催眠師的疏忽,催眠師在催眠時,幫助被催眠者打開了心結,忘記俗世煩惱,他覺得死亡是一件樂事,所以,在被催眠三天之後,被催眠者直接就跳下了二十層的高樓當場死亡,也有的催眠師技術並不到位,將催眠者帶入了負面情緒中,卻又沒有能力將其帶出,結果也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在這一類型的催眠事故中,被催眠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的。

“人心真可怕。”我在電話內低聲說道。

“可善可惡,這不就是人可愛的一面么?我的小怵怵。”

我笑了笑,隨後將電話掛斷,又抬頭看了一眼林冰的窗檯,而後撓了撓後腦勺,這個疑問,也就一直積壓在了我的心中了。

我媽說的意思很簡單,就算被催眠了,催眠者也是在極度清醒的情況下自殺,可當時如果林冰是在清醒狀態下跳入護城河的話,那麼她第一反應都沒有給我,所以我在猜測,但是林冰……該不會是真的中了邪了吧?

當然,這些都是玩笑話,因為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沒有人能夠隨意操控另外一個人,就連她本人,也懂得好壞,旁人又如何能夠操控她呢?

離開林冰小區之後,我打車直接就來到了位於長安市市中心的法醫院處,在保安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法醫院的地下停屍房內,而我一推門,就看到謝鳴風此時正站在林希身後,一見我進來,林希倒沒有什麼反應,可這謝鳴風,卻白了我一眼,問我帶上鐐銬的滋味好不好受。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謝鳴風總要和我爭鋒相對,在我腦海里,我並沒有得罪他,我甚至都沒見過他幾次,但這個人,說話卻總是有些尖酸刻薄,讓我心裡很不爽。

我看了謝鳴風一眼,笑着說道:“挺好的,挺涼快,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帶帶,嘗試一下么。”

“哼。”後者悶哼了一身,隨後也沒有管我,直接轉身,就走到了林希身旁,詢問道:“怎麼樣了?有什麼驚喜?”

“驚喜?你希望有什麼驚喜?”林希一如既往的沒有抬頭的回道。

後者被這麼一懟,頓時也沒了脾氣。

我緩緩地走到了兩人身旁,也就在我走過去的時候,我看到林希正準備用刀子切割死者的下腹,這時,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躲,而下一刻,一些黃色的粘稠物,頓時就從蔣盈的小腹呈噴射狀噴了謝鳴風一身,後者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對着林希笑了笑,而後隨手就用一旁的某塊白布擦了起來。

這時,林希眉目一皺,低聲說道:“這個停屍房的裹屍布已經有很很久沒洗了,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屍體身上的細菌,你也敢擦?”

謝鳴風微微一愣,順手就將那塊裹屍布放回了身後的手術台上。

“方怵,來幫我翻個身……”林希抬頭,見我躲在老遠處,當即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馬上來到了林希身旁,一手撐着蔣盈的肩膀,而另外一隻手,則繞到了蔣盈的腰間,和林希兩人合力,直就將林希的身子翻了一面。

突然,一陣青黑色的粘稠物頓時就從蔣盈的口腔,鼻腔以及耳朵中漏出,謝鳴風馬上上前詢問這是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說這是死者體內一些早已被腐壞的物質,融合成液體之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