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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就肅然起敬,立馬問她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後者抿了抿嘴,看了我一眼,說前段時間張蓉蓉問左軍借了五萬塊錢,大家都知道,左軍放貸,都是以高額的利息為主的,放給張蓉蓉五萬,實際在欠條上寫了八萬,後來利滾利張蓉蓉也還不起,左軍就逼迫她出台還債,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欠債肉還。

張蓉蓉是我們高中時的同學,但不是同班,是到最後要高考時,分班的時候分過來的,這個女孩長相一般,皮膚黝黑,家境條件也不是特別好,但成績卻是出人意料的好,在畢業前夕,我還聽說,她以全校第二的成績,被保送去了武漢一所比較好的大學。

不過大學畢業之後,我除了許沖之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其他同學,所以對她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高三那一年。

“張蓉蓉?就是我們班成績最好,長得最丑的那個?就這女的,左軍也吃得下?”許沖直接坦白的說道。

朱楠臉色微紅,似乎對於她的這句話有些偏見,但也沒多說,只說因為近些年,她和張蓉蓉所在的公司有些聯繫,所以同學關係也比較近,張蓉蓉知道左軍一直喜歡着朱楠,所以在出事之後,她也求過朱楠,讓其替自己求求情,不過朱楠礙於左軍的個性,也沒敢招惹,最後,張蓉蓉覺得是朱楠不肯幫自己,所以之後也沒和她多有聯繫。

我低頭看了朱楠一眼,輕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張蓉蓉可能因為左軍逼良為娼亦或者是逃避債務的原因,殺死左軍?”

後者點了點頭,說她也是猜的,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她也只能合理的懷疑一下。

我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地捂着朱楠正在緩緩往外冒血的額頭,讓許沖加了一個油門。

十分鐘之後,我和許沖坐在急症室門外,兩人相對無言。

“滴滴滴”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了許沖一眼,隨後便站了起來,接起了電話。

“我查過了,何顯在六年之前已經被宣告死亡,但奇怪的是,何顯的死亡證明是後來才去醫院開的,因為必須要有死亡證明,殯儀館才能許可火化,在死亡證明上的死因是因心臟病突發,導致心臟驟停,搶救無效而死亡,這張死亡證明是在你給我的日期之後的第三天才開設的。”

李炎在我接起電話後的第一時間,直接就開口說道。

我抿了抿嘴,恩了一下,隨後繼續問道:“然後呢,我們同學幾個的資料,你都找到了么?還有,何顯的QQ號,到現在應該沒有註銷吧?”

後者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說這次來參加同學會的,除去我和許沖,還有十一個人,因當年何顯死亡的這一段時間,其中六個人在何顯死亡前就已經被分班分了出去,而何顯死亡時,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剩下的那幾個,包括許沖,資料都發到了我的郵箱了,至於何顯當年的QQ號,註銷是沒有註銷,但上面的聊天記錄,由於當年的QQ並沒有這麼發達,資料都已經沒有漫遊了,所以要找到何顯當年曾和誰聊過天,似乎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不管多難,都要找到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很可能是這個案子的關鍵,還有,我媽最近怎麼樣了?”我拿着電話,緩緩地說道。

“你媽啊,還是一樣,每天穿着各大商場的名牌在我們刑偵大隊晃悠,不過說實在的,你媽的本事還真大,最近一隊抓到了一名潛逃數十年的殺人犯,單良審的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你媽這一進去,人不到十分鐘就招了。”

我心中暗自偷笑,我媽這本事,可能才顯露了三分之一而已,一個女人,在這現實的社會,沒有一點本事,哪兒能坐到這個位置?

“哦對了,最近我們這邊也發生了一件案子,有關於李瞳的,你要不要聽聽?”後者繼續說道。

李瞳?這老娘們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了?

李炎告訴我,就在昨天,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在李瞳的酒吧裡面因吸食*過量而導致死亡,對此,樓明禮更是大發雷霆,說是我假期過了之後,讓我直接去他辦公室一趟,但林希卻發現,這個男人死的很是蹊蹺。

這個男人是死在女廁所最後一個包廂內的,當時都快散場了,李瞳酒吧的保潔阿姨打掃時才發現的這個男人。

等警察到達現場的時候,他們對這家酒吧進行了緊湊的搜索,最後在李瞳酒吧的沙髮夾層以及水箱,休息室等各處,都發現了不等量的白色粉末,經過初步檢測,這些白色粉末,就是最近市面上最流行的藍精靈五號,這種東西,吸食過多的話,會導致肝臟功能受損,嚴重的,會當場死亡,所以近些日子以來,緝毒大隊一直在對嘉市各個娛樂場所進行嚴密的搜捕。

起初,他們是真的以為,在那個玫瑰酒吧裡面,的確是有人藏毒吸毒,但將李瞳抓捕歸案之後,李瞳拒不承認,張口就罵了樓明禮,樓明禮一氣之下,直接就將其拘留。

但在後來,林希檢測屍體時,竟然發現,死者的鼻腔,喉間的確是有一些藍精靈,但在死者的小腹甚至呼吸道內,卻並沒有發現藍精靈的痕迹,更詭異的是,如果按照那些藍精靈的攝入量,死者最多會出現幻覺,那些量,很顯然,不足以導致一個人的死亡。

“林希怎麼說?”我拿着電話,又重新座了下來,繼續問道。

“經過第一次屍檢,林希得出的結論很奇怪,不是中毒死亡,不是窒息身亡,死者的身上沒有任何外傷,所以也排除了外力導致的死亡,現在林希正在二次屍檢,希望有些線索。”

“那死者身份確認了么?你看看,能不能從死者的身份入手,等林希二次屍檢,恐怕最快也要第二天了。”我繼續說道。

後者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怎麼沒有?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你在或者方源在就好了……”

我笑了笑,對着話筒輕聲說道:“人啊,總是需要自己學會成長,這樣吧,哥最後幫你一把,你把所有有關於死者和案發現場的所有照片都發到我郵箱,無聊的時候我看看,希望能找到線索吧。”

當罪案發生,我們警方該做的,就是儘快抓住罪犯。

這是我進入警校之後學到的第一課,也是最深刻的一課。

我們誰都不知道,兇手會不會繼續以這種方式去殺人,雖然說我們都是事發之後才出現,但未免造成更大的損失,我們的工作就是將傷害減到最小。

當然,這並不代表我不相信李炎還有蘇眠,不都說了么,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么。

“好咧,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這樣,你先看着我發你的資料,我現在去查何顯的QQ,有線索我就給你發過來,沒有的話,你先幫我看看我的這個案子。”

我笑了笑,之後又詢問了一下林希的情況,得知她的病情已經沒有什麼大礙,我最後才放心的放下了電話。

“看來,你對這個叫做林希的女法醫很感興趣?作為哥們的提醒你一句,就算你願意,你媽願意,你們家還有一個以光大門楣為榮的老頑固呢,他能頂得住別人戳脊梁骨說他孫媳婦每天跟屍體為伍?那老東西,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面子不能不要啊。”許沖在我掛電話的下一刻,頓時拍了拍我的肩膀,玩味的說道。

許沖是我發小,他爹又一直在追求我媽,所以我外公他自然是認識的,不過他們兩個似乎從小到大一見面就沒好臉色看,聽我媽說,小時候許沖一見到我爺爺就尿褲子,還尿了我外公一身,乃至於以後我外公一見到他就叫他臭小孩,而許沖呢,自成年之後,就一直躲着我外公,好像很怕我外公似的。

不過說來也對,我外公可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等等……好像哪裡搞錯了……

我看着許沖,隨後一把就拍在了許沖的腦殼上,皺眉說道:“你這小子,誰說我要娶她做老婆了?”

許沖挑了挑眉,一臉猥瑣的說道:“我靠,你還想怎麼樣,你們警察局,就屬林希這小妮子長得還行,至於蘇眠嘛,不適合你,她的性子太軟了,撐不起你的氣場。”

我拍了一下許沖的腦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急症室的門被緩緩地打開,隨着一陣男人的囑咐聲,醫生和朱楠也隨之走了出來。

“怎麼樣?沒什麼大礙了吧?“我立馬起身,走到了朱楠身旁,低聲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出了點血,索性傷口不是很深,最近幾天不要洗頭,三天來醫院換一次葯,還有就是……不要吃生冷的東西,最好是喝些粥,忌腥辣。”醫生走到門口,直接側身就對着我緩緩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剛想說些什麼,王晨的一個電話瞬間就把我拉了回去。

“喂,怎麼了?”我拿起電話,跟這醫生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就對着王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