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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我們在本市所有派出所的戶籍登記處里愣是沒有找到黃光前來辦理暫住證的信息,也就是說,如果黃光還在本市,那他現在就相當於黑戶,逃竄到哪裡,我們警方都不容易找到他。

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去黃光可能去的地方以及在網上發出通緝令通緝他。

當天晚上,我和方源一個晚上都在他辦公室內討論案情,直到凌晨三點多,我實在熬不住了,尋思出去透透風,讓頭腦清醒清醒。

這不,我手剛觸碰到方源辦公室的大門,這門就被方源一腳踢開,幸好我眼疾手快,直接往左側閃躲了一下,要不然,這時我的臉上大概會出現一道長方形的血印了。

“我說,你以後進門能不能敲敲門,裡面有人給你開,把力氣用在你該用的地方成不?我的李大爺。”

很顯然,方源對於李炎這動不動就踹門的習慣也有些頭痛。

“哎呀,管得了那麼多嘛,踹壞了上面會發錢補休的,對了,正事兒,我剛剛出去買夜宵的時候看到牆上有些貼辦假證的小卡片,像我們這兒寸土寸金沒有身份證一步難行的地方,黃光不可能不用身份證,所以我找了幾個辦證的問了一下,這一問,黃光果然出現過。”

李炎快步走到了方源面前,隨後拿出一張黃光的照片,說那個辦假證的告訴自己,黃光在三天之前,曾在他這裡辦理了一張名叫李俊傑的身份證,我看過他辦理的證件,就連磁卡都能刷的出來。

我眉目微皺,頓時拔腿就朝我電腦前跑去,三分鐘之後,我在電腦上輸入了李俊傑這三個字,可在這三天之內,並沒有一個名為李俊傑的人離開過我市。

也就是說,黃光,還在本市。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現在還只有四點鐘,這個點兒,別說找人,就連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都有可能在睡覺。

所以我決定先將這件事情放一放,尋找黃光的事情雖然刻不容緩,可我們現在手上沒有更多的線索直指黃光在哪兒,所以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我們抓不到,但這也不意味着,我們只能等它落地。

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出現了一片血腥而又兇殘的場景,我把自己想象成黃光,站在他的角度上,妻子死了,孩子也死了,害死他們的無疑就是當了婦科大夫數十年的沈思其。

抱着這一層憎恨,他殘忍的殺害了沈暢,並將沈思其的肉全部剔了下來餵給他的兒子吃,緊接着,他又跑到了沈思其前妻張拙家中對其殘忍的殺害,如果是我,張拙這得手了之後,我會趁着警方還沒有調查到我頭上的時候馬上離開,到哪兒都好,只要警方找不到我,這個仇,我也算是報了。

可黃光卻並沒有,我在實名制登記記錄內找不到黃光和李俊傑的名字,也就是說,黃光很有可能還在本市。

想到這裡,我又調查了沈思其和張拙的家庭資料,沈思其是單親家庭,從小跟着自己母親長大,幾年之前母親死亡,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張拙也是一樣,雖然是本地人,但她自小就和母親相依為命,所以,他們雙方應該也不再有別的親人,那……黃光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

忽然,我的心門就像是被敲打了一般,一個及其恐怖的畫面頓時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是啊,我離開張拙案發現場的時候,黃光跟我照過面,而我離開現場的目的,就是要去追那個躲在麵包車後面的女生。

我看到了,黃光會沒有看到嗎?

想起那個女生閃閃躲躲的樣子,我突然就明白了,那小姑娘並不是在看我,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黃光的身上。

她……認識黃光……

是啊,當時黃光之所以沒走,他並不是在找尋某一樣東西,而是……找尋某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是唯一能夠證明黃光是殺人兇手的人。

想到這裡,我頓時拍案而起,拿起外套就直接來到了張拙所住的小區內,並拿着那姑娘離開時的背影照片挨家挨戶的詢問。

我看到那姑娘的時間點是在放學間,按照時間來算,這姑娘那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小區應該原本是要準備回家的,但在回家的路上,見到了某個自己恐懼的人,這才轉身就逃。

那個時候,黃光就在我旁邊,所以,他也一定看到了那個姑娘。

順着這一條線去推算,那姑娘現在可能……

“阿姨,請問,您認識這個姑娘嗎?”我拿着照片,站在距離張拙案發地不到十米的某個樓道口,這時,一位穿着黑色羽絨衣的大媽正朝我走來。

那大媽眯眼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孩,當即點頭說道:“這不是張大媽家的孫女嘛,不過我不確定,但是這個書包我認識。”

一聽這大媽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我立馬驚喜的說道:“那您能告訴我,您口中的張大媽住在哪兒?”

大媽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這個姑娘。

我愣了愣,也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只說我今天在下班的路上撿到了個錢包,錢包裡面有五百多塊錢,一調監控,原來是這姑娘掉的,因為是在小區內撿到,所以我推測這姑娘應該是小區內的居民。

大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直誇我是個好小伙,然後就帶着我來到了位於張拙家二樓的一個民居前敲響了大門。

其實在大媽帶着我來到這樓道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在嘀咕,怎麼會那麼巧,我要找的女孩居然和張拙住在同一棟樓內?

難道……

我站在門前,心中更是猜測,別是這姑娘在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黃光,這才引來黃光的駐守。

“咚咚咚……”

“張大媽,在嗎,您孫女掉了一個錢包,一個好心的小夥子給您送來了,張大媽。”

我和這位大媽在這姓張的人家前敲了很久,可門內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連這位大媽都覺得有些奇怪,說是這張大媽因腿腳殘疾,平日里都坐在輪椅上的,也不多出來走動,這會兒,怎麼敲門就沒聲了。

“阿姨,我來吧。”

說話間,我抬手就敲響了這戶人家的房門。

“大媽,您在嗎?”

我又敲了大約三分鐘左右,門內依然還是沒有回應。

我抿了抿嘴,當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直叫這大媽躲開,而後,我抬腿一腳就將那塊已經快要被時間給熏黑了的木門踹出了一個大洞。

“小夥子……你……你……”

大媽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當即被我嚇的啞口無言的躲在了一旁牆角處。

而此時,住在這戶人家對門的老頭也打開了房門。

我也沒管那麼多,雙手猛地將剩下的木板掰開,隨口整個人彎腰從這洞中走入。

我剛開始還沒有抬頭,只是緩緩地將目光平視,屋內一片漆黑,直到我站起了身子,忽然感覺,像是有人在拍打着我的肩膀,一下一下,速度很勻稱。

“啪嗒”一聲,我將右手移到了這戶人家的開關處,然後猛地轉身,在燈光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整個心臟都在加快跳動。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為看似年近八十的白髮老人,就這樣被吊在了這戶人家的玄關處,而她那兩雙穿着布寫的腿,也正巧觸碰到了我的肩膀。

想來,剛剛拍打着我肩膀的,應該就是這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