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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我有鼻子,方源也有鼻子,在這扇門開啟的下一刻,別說方源,就連我平時對氣味不怎麼敏感的鼻子,也瞬間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惡臭味。

這種惡臭味是血腥和腐爛味混合成一體的味道,可奇怪的是,即使這裡瀰漫著這種惡臭味,但當我站在這車棚的門口,卻什麼都聞不到。

方源站在門邊,摸了摸這扇鐵門的內側,當即說道:“原來有人在這扇門的縫隙內加上了密封條,怪不得我說怎麼用撬棍還這麼費力。”

密封條不厚,但完完整整的貼合在了這門板內側,我想大概是某人想要阻擋這臭味所用的方法吧。

不過,我想兇手並沒有想要這裡隱藏太久,像這種密封條,壽命也就只有大約兩個星期而已。

“啪嗒”一聲脆響一下就從門口穿來,下一刻,整個車棚內都被這陣燈光開關的脆響而點亮。

這車庫很大,大約是平常人家的兩倍那麼多,但事實上,這是兩家人的車庫,一旁還有個門,只不過是中間的牆壁打通了而已。

可這車庫雖然大,隨手可見的都是一些破舊的桌椅以及雜物,特別是正中央,被滿滿當當的堆積了我半個身子的鍋碗瓢盆。

我和方源對視了一眼,隨後合力將這些堆積在正中央的雜物都清理到一旁,這時候,一個用鐵皮製作而成的正方形大門,瞬間就進入了我們的眼帘。

說是大門,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正好可以供一個成年人攀爬進入的鐵門而已,不過,這東西出現在這裡,也算是詭異了。

我拿起鐵鍬一下就將那鐵門的鎖撬開,而方源則是一直蹲在我身旁,見鎖開了,頓時就伸出手將這扇鐵門掀開。

說實話,如果我一早知道跟着方源來會是這麼個慘淡的下場,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來。

因為這個車棚內的味道已經夠重了,一打開鐵門,一股辣眼睛的味道瞬間由下往上的朝我和方源竄了過來。

我哪兒還蹦的住,胃酸滾滾往上攀升,就在我這股勁剛要出口的時候,方源竟一把堵住了我的嘴,我下意識的將這陣胃酸往下一咽,只覺胃微微一暖,再然後,回味的感覺,讓我醉生夢死。

“這裡可能是東郊水壩案的第一案發現場,在這裡吐,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背上毀壞案發現場的鍋?不存在的……”

方源看了我一眼,隨後拿着手電筒就直接往這扇鐵門下方走去。

我有點兒鬱悶的看着方源的身影,那時我是真的不想下去,但我卻又不想錯過任何關於這個案子的線索,所以也沒多想,直接就跟着方源從這堆滿雜物的車棚,下了這扇鐵門。

我下去的時候,方源已經用自己的手電筒照亮了這整個地下室,地下室的面積和上面的車庫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地下室卻空曠無比,整間房內,除了這中間的一套小型桌椅,就只剩下了被放在角落的冰箱。

“這裡怎麼會有冰箱?”我眉目微皺,拿着手電筒,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冰箱大門打開。

可就在這冰箱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顆面目全非的骷髏一下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被嚇的連連後退,直到方源一把扶住了我。

“我說,心思細膩是好,但你這膽小的性子,可真要改改,一驚一乍的,我沒被這骷髏嚇死,也被你嚇死了,還有,大哥,你踩到我腳了。”

方源在我耳邊輕聲說著,這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冰箱內的人頭看去。

我聽罷,下意識的收回了腳,而後咽了口唾沫,也沒有說話,見方源上前,我這才壯着膽子,上前查看那顆被人擺放在冰箱的骷髏。

在方源查看骷髏期間,我給隊里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支援,至於林希,在一聽說我們又發現了死者,就立馬放下了電話,親自開着法醫院的車趕了過來。

這個時候,方源從我手上將那根先前撬開車庫大門的撬棍取了過來,並用撬棍撥弄了一下那顆沾滿了腐肉的腦袋。

我就站在方源身後,從我這個角度,還能完全看見他在撥弄那顆骷髏的時候,從肉內冒出的白色蛆蟲。

冰箱內,除了這顆骷髏,底層還放置着一顆心臟以及某些早已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器官,但奇怪的是,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胃裡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可能是從進車庫開始到現在,我的胃已經適應了這種味道的緣故。

我朝四周仔細的看了看,這裡是地下室,除了那一扇鐵門之外四周都是牆壁,根本就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環境。

如果說是在一些偏遠的山村裡面,有這麼一個地窖,我還能理解是用作存放菜品或是酒的地窖,但這裡不是山村,我也沒看到任何酒或者菜被置放過這裡的樣子。

我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牆壁,而後抬頭用燈光照射了一下這裡的天花板,不照不知道,這一照,我終於明白,這顆腦袋為什麼會在這種嚴寒天氣,會腐化的那麼詭異。

因為這個地下室建在整棟居民樓的最底層,再加上這裡是老式小區,水管爆裂的情況時常發生,亦或者是樓上的住戶家中廁所漏水,將水全部延伸到了這裡,所以,這個地下室不再乾燥。

相反的,這裡濕氣很重,就算是在這種嚴寒天氣中,由於地下室的封閉,從而導致水變成了水蒸氣,繼而慢慢的增加了這地下室中的熱量。

可能兇手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又在這地下室加了一個冰箱,從而實現將這骷髏保險的條件吧。

我原本以為,那冰箱裡面的就只有一顆滿是蛆蟲的骷髏而已,可萬萬沒有想到,當方源在打開底下那一層冰凍門時,我們卻在冰凍門內,發現了一根又一根還帶着血液的骨頭。

這小骨頭長短不一,大小不一,我和方源在等候支援到達現場之前,將其一根又一根的從這冰箱內帶了出來,並鋪放在了地上,我數了數一共有三十六根,其中有十幾根,都是碎裂的,疑似被人用菜刀劈砍過,還有幾根雖然完好,但上面卻還粘着肉塊,有的沾染了綠水,有的,則生出了骨蟲。

緊接着,我在這冰箱的底部發現了一把帶着血漬的菜刀以及一把*,還有兩根帶着血的麻繩。

麻繩不長,大約只有兩米的樣子,但這長短,足以捆綁一個成年男子。

而後,我和方源也曾嘗試着拿着這麻繩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可結果卻讓我很意外,這根麻繩被捆綁在我身上的時候,血漬出現的方位竟是我的脊椎骨處。

方源又嘗試了幾種不同的捆法,結果卻都在脊椎,肩膀或是心臟處,但從這根麻繩染血方位的緊緻程度上來看,這根麻繩染血的部位,應該是手腕或手掌部位。

因為人被捆綁之後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想要掙脫,這時,人會不停的扭轉自己的身子,從而導致原本一根完好的麻繩,在他使勁的部位,會留下一道很明顯的緊緻痕。

可,這些緊緻痕卻不可能出現在我們剛剛測試的那幾個部位,難道……我們錯了?

十分鐘後,林希先行趕到現場,之後幾名隊員也摸索着那扇鐵門爬了下來,這時,周圍的腐臭味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但當我和方源爬出去的時候,我卻又聞到了另外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