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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接起電話,聽到李炎那陣沉穩聲音的瞬間,我就知道,我的休息天,這個月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其實我也很奇怪,今年難道是罪案的高峰期?連一天休息給我們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別人的刑警當的美滋滋,樂淘淘,而我呢?還沒轉正呢,就累的跟狗一樣。

當李炎將地址發到我手機上的那一刻,我是真想死的心都快有了,但能怎麼樣,電話都來了,我還能不去嗎?

我收起手機,在我媽面前晃了晃,苦笑的說道:“得了,我可能最近都回不來了,愛住幾天住幾天,記得把我家打掃乾淨就成。”

說話間,我拿起了手機和外套,轉身就奪門而出。

李炎發我的這個地址是在市區偏北一處的居民樓旁,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居民樓,可等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兒哪裡是居民樓,這就是一個教堂。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晚上的九點十三分,教堂內外圍滿了人,警方拉起了藍色警戒線,可這警戒線愣是形同虛設,除了組織那些圍過來看熱鬧的居民進入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效用。

教堂外是環城河,這一條環城河連接着京杭大運河,所以湖面非常寬,時常都會有經過的輪船鳴笛,夜間特別顯著,在那些輪船的燈光照射下,我竟然還看到了幾個十幾二十歲的男孩,手持手機,正在這教堂旁的窗口對內拍攝。

我走過警戒線,在那看守警戒線的耳邊將我在這教堂旁看到的那幾個男孩的事情告訴了他,後者點了點頭,說馬上處理後,我才跟着那些正在搜證的刑警,走進了教堂。

我站在教堂口,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安放在教堂內側的一個巨大的十字架,而在這十字架上,除了血液,我還在這上下左右四塊木板之上,看到了手指粗的釘子。

此時,林希正背對着我,蹲在十字架下方,那雙手間,正擺弄着一具衣不蔽體的男屍,而李炎此時,也正站在林希一旁,和一個穿着牧師服的男人進行交談。

我原本以為,這又是一件惡性殺人案,可當我走到林希身旁,那一具屍體的臉面緩慢浮現在我面前時,我愣住了,這具屍體……我居然認識。

想到這裡,我連忙低頭,詢問林希這是什麼情況。

李炎見我來到,當即停止了和那牧師的交談,轉身就對着我說道:“一個小時前,施工團隊到達現場,一打開門,就看到死者被人用釘子釘在了十字架上,十字架上還滿是血,據說來到現場的那幾個施工隊的工人,有幾個人當場被嚇昏了過去。”

我眉目微皺,當即問道:“施工團隊?這裡要裝修?”

這時,那名看似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的牧師也插嘴說道:“是啊,不光要裝修,這裡所有的東西都需要翻新,因為這座教堂時間久遠,外牆都已經有些剝落了,裡面的牆壁也開始慢慢的滲水,所以從上個禮拜開始,我們教堂就已經不接待信徒了。”

“上個禮拜?是幾號?”我繼續問道。

後者想了想,說應該是2月3日。

“今天是2月12日,也就是說,這間教堂已經關閉9天了?為什麼施工團隊今天才到達現場”我抿嘴問道。

按照牧師的說法,最近多雨,天氣又寒冷,在加上雨水的原因,這旁邊的環城河積水急漲,所以為了施工安全起見,施工方還是決定要在天氣不下雨的情況下,修建工程。

“方源呢我看着李炎,緩緩地問道。

後者笑了笑,說方源還在醫院觀察,在打我電話之前他已經打過方源電話了,他問我不是想要轉正嗎?方源說了,這個案子破了,我就能成為正式成員。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簡直就有一萬隻草擬嗎崩騰而過,我只是一個預備隊員,還真拿我當牲口了?他這個隊長不過來主持大局,就我和李炎兩個人查案,能破的了,那簡直就有鬼了。

我對我和李炎這個組合并沒有多少信心,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明白,讓我參與還行,這到了真讓我主持大局的時候,我是真不行。

“你們別吵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哪兒來那麼多話?”這時,林希突然抬頭,一邊說著,一邊讓我伸手拉着死者的脖子,我看了李炎一眼,後者竟然鬼頭鬼腦朝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無奈之下,最後我還是蹲下了身子,幫助林希抬着這死者的脖子,可當我這手接觸到死者脖子的那一瞬間,我的手掌心就好像被幾十根針插入一樣,我下意識的放開了手,而死者的腦袋,也就這樣,被我從半空中丟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隨着死者的腦袋掉落整個教堂都安靜了,十幾雙眼睛愣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而其中也包括林希和李炎的。

那一刻,我漲紅了臉,尷尬的笑了笑,而後輕聲說道:“那……那個,手滑手滑……”

說完這句話,那十幾雙眼睛,這才終於轉了過去。

剛開始,我還以為我那刺痛是幻覺,可當我再次底下頭去,仔細的擺弄着死者的後脖頸時,我卻一下愣住了。

林希只要在死者的咽喉處按壓,在這死者的後脖頸處的皮下表層內,就會凸出十幾二十處被表皮包裹着的鐵絲痕。

痕迹是凸出來的,有時我用手去擺弄,一根類似針頭的東西,竟會從死者的皮下表層處戳出來。

我迷茫的看着林希,而後者,則用着一陣鄙夷的目光看着我,這種眼神,就跟專家看着一個門外漢的眼神一毛一樣。

“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今天下午的三點十五分到三點二十分之間,死者在死亡之前,曾遭受過非人的虐待,疑似被人用火烤臉部,從而導致左側臉頰整張皮膚出現壞死狀態,手指指甲也被人整片翻起,而死者的舌頭,也被你的同事在十字架後方找到,從現場的血流程度來看,這裡應該就是案發現場沒錯。”

我抬頭看着林希,問道:“死亡原因呢?”

林希抿了抿嘴,那一雙帶着塑膠手套的手一下就移動到了死者的咽喉部位,緊接着,她雙手用力,一下就打開了死者的口腔,這時,林希從旁邊拿來了一個手電筒直朝死者喉嚨口處照,就在燈束照射到死者喉嚨口的那一瞬間,導致他死亡的原因,也終究不再是秘密。

死者的口腔內全部都是帶血的粘稠物,林希說這是口腔黏膜接觸血液之後的凝結體,而在深入查看,一根又一根銀色的繡花針,頓時就像是*在針團內一樣,整整齊齊的插在了死者的扁桃體處。

看到這個場景,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口也不是怎麼舒服。

“死者的體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看血流情況,兇手應該將死者大動脈切斷之後沒有多久,死者就已經煙氣,要不然,這整個十字架的下端,應該全部都是血液才對,你看,死者雙眼發紫,面部腫脹,兩眼上下眼瞼合膜近彎窿部及內外眼角處有小至針尖、大如粟粒、數目不等的紅色或紅褐色的點狀出血,這種癥狀,應該是窒息而死的沒錯,但死者面目猙獰,雙眼爆裂,雙手撐實,相信他在死亡之前,曾經過了一段非常漫長的死亡旅程。”林希面無表情的說著,那一雙手,更是從死者的口腔內伸入了進去,從裡面拔出了一根針,放在面前仔細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