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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候後,我獨自一人來到了巫婆婆所在的茅屋外,此時,那名叫做蒼己的婦人可能也已經回家種菜了,我在走進巫婆婆房屋外側的時候,也並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再次見到巫婆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碎花衣,打開門,我還以為她並不是巫婆婆,但那一雙充滿着血絲的雙眼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雙眼睛,陰森中透着恐怖,而我,也在巫婆婆的指引下,又重新來到了這間茅草屋內。

和之前那一次不一樣的是,巫婆婆搬了個凳子讓我在木板旁坐了下來,並帶着笑意的將一杯人蔘茶遞到了我的面前,讓我喝下,說我剛剛經歷了鬼附身,喝下這東西,能趨吉避凶。

我笑了笑,順手就將這杯參茶放到了我一旁的茶几之上,緩緩地說道:“巫婆婆屋子裡面的東西,我可不敢亂入口。”

此時,巫婆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還掛着笑意的問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說道:“其實,巫婆婆比誰都更清楚,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魂魄,也沒有鬼,如果真的有,那麼這些鬼,只能是來自於人的心窩子,我說的對嗎?”

我沒有說的太明白,也沒有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個神棍,畢竟這個屋子裡面有多少條毒蛇,我不知道。

她微微一愣,而後雙眼微眯,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可是,那附身在你身上的魂,你的朋友都看得到,你還能稱假么?”

被我這麼一說,她倒也不生氣,反而順手再次將這杯參茶遞給了我,緩緩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又將參茶往前推了推,道:“巫婆婆您這後院種的罌粟,下個月也該發芽了吧?怎麼?還是想用罌粟磨成粉末,在來人面前,製造幻覺,讓他見到心中所想之物?”

我想罌粟大家該不會陌生,都說入葯三分毒,罌粟能製作成藥品,也能變成殘骸人體心智的毒物,這就要看人怎麼去用它了,而我和我外公從小一起生活,他也曾告訴過我,在外面某些販賣的食物中,店家為了能讓顧客對自己所產的食物上癮,就會在他們的食物內加入*。

所以,我外公生怕我誤食了外面的*以及用罌粟提煉的東西,從小就教會了我怎麼去辨別罌粟。

當我在賓館裡面醒來,第一次嘗到那來自巫婆婆手中粉末的餘味時,我就知道,剛剛她撒的這些粉末,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從罌粟花中提取的,還有百分之二十,則是一些能夠至人暈厥的中草藥。

所以,我才會在巫婆婆面前產生幻覺,甚至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狂性大發,將這裡的一切,都摔在了地上。

而這一幕,也被巫婆婆解釋為我被冉喜民附了身。

起初,我以為巫婆婆就只是為了營造一種我被鬼附身了之後的氛圍,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甚至還有人能夠和鬼通。

但,在李炎告訴我巫婆婆在我們走前,曾讓他帶着我離開山市,這一句話,也從側面的證實,巫婆婆並不希望我們繼續待在這裡。

我和她從來沒有見過面,她又為什麼要我們離開?

唯一的理由,是她想要阻止我們調查冉喜民的死。

誰會希望我們中斷調查,除了兇手,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這麼迫切的希望我們走吧?

但,在之前的調查中,我並沒有調查出冉喜民和這巫婆婆有什麼聯繫,最多也就是巫婆婆在見我們的時候曾經說過,她和冉忠是……

等等,這個老太太,該不會是為了冉忠……才殺的冉喜民吧?

這時,我突然感到我的左手一陣冰涼,等我再次回頭看去時,一條手指粗細的竹葉青,突然就從我的左手手腕間竄出,此時,他正盤繞在了我的手臂之上,幾次,他都是吐着杏子,欲要將我吃了的樣子。

只見巫婆婆眉目一皺,頓時就在我左手之上抹了一道雄黃粉,那條竹葉青,這才轉身逃竄。

“婆婆只是不想你們再繼續調查下去,我知道你們是警察,從你們第一天來到這個村子裡面的時候我就知道。”巫婆婆看着我,順手就將手上裝着雄黃粉磨的小瓷瓶放在了我那杯參茶旁。

“參茶裡面的確有東西,我在裡面放了雄黃。”巫婆婆再次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眼這參茶,而後抬頭,看着巫婆婆,我相信,她並沒有任何害我的心,不然,她大可以剛剛不幫我,那我的下場,就會和冉風一樣了,而她也不用承擔任何刑事責任,畢竟到時她只要推脫說我是被蛇咬死的,而這一條蛇,也並不是她圈養的就夠了。

“巫婆婆,您和然老爺子……”

我話還沒說完,巫婆婆就閉上了雙眼,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和冉忠早就認識,在我丈夫還活着的時候,我和他……就在一起了,只是那時,冉忠有妻子,我也有丈夫,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在那個年代,是會被浸豬籠的。”

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顆重磅*一樣,我怎麼都不敢相信,冉忠和巫婆婆,竟然……有一腿。

緊接着,巫婆婆告訴我,她和冉忠是真心相愛的,那時他們兩個人的另一半都還活着,他們只能在這座山上偷偷約會,久而久之,巫婆婆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卻又不能被丈夫知道,所以她謊稱出去雲遊,實則,是在這某座山峰上待產,而冉忠那時,也幾乎天天都上山去照顧巫婆婆。

十月懷胎,孩子降生了,可他們卻又為了孩子以後的生活所發愁。

巫婆婆想要孩子,可是,自己出去雲遊了一年的時間,這就帶回了一個孩子,不免讓自己丈夫起疑,這時,冉忠提議,讓他將孩子帶回去,因為那時自己的妻子患上了重病,也沒有幾年好活了,他需要一個精神寄託。

巫婆婆想了想,也是,至少在他丈夫活着的時候,他們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留下個孩子,就當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鏈接了。

說到這裡,我才反應過來,頓時看着巫婆婆,驚訝的問道:“您是說,冉喜民……是您和冉老爺子的兒子?”

巫婆婆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道:“之後沒幾年,冉忠的老婆死了,他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那時大家都很窮,我也總是偷偷的過去,放下錢就走,可是誰知道,喜民越長越大,卻也越長越混,偷竊,搶劫,最後,甚至還強……哎,在喜民十八歲的時候,冉忠實在沒能力管教這孩子了,所以就將他送到了我的身邊加以管教了幾個月,這孩子,在我面前表現的非常純良,甚至還認我做了乾媽,我也將掌控蛇的方法教給了他,可誰能想到,他居然利用我教給他的方法,在村子裡面為非作歹,我……”

“那您知道,冉喜民曾還偷偷的背着冉忠山上,讓其自生自滅么?”我緩緩地問道。

後者的那兩行眼淚頓時落下,點了點頭,說那時她是看着冉喜民背着冉忠上山的,也是他,讓人上山去砍柴,刻意讓人發現的冉忠,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生下了一個惡魔。

聽到這裡,我又旁敲側擊的問道:“所以,您……想要親手消滅您當時的惡果?"

“是,為了鄉親,為了冉忠,我不得不這麼做,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因為喜民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回來,直到,冉忠的死訊傳了過來,那時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民殺的……還有冉風,在這十里八村,有哪一戶人家門外沒有雄黃的,怎麼到了冉風家就沒有了?我想,他一定是惹了喜民,才招來這樣的殺人之禍的吧?”

“那您,又為什麼讓我們快些離開這裡?難道,是因為您不想我們深入調查,查到冉喜民的身世嗎?”

後者擦了擦淚,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有關係,可是冉忠一生清白,雖然他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讓他死後,還讓村民戳着他的脊梁骨吧?”

聽到這裡,我心頭的那一塊大石又一次的升了起來,不是,不是巫婆婆,可不是巫婆婆,那又會是誰呢?

我站在巫婆婆茅屋的山頭之上,皺着眉,看着山下的一切,風景秀麗,山川河流都盡入眼中,可誰又能知道,就是在這種風景秀美的地方,居然也會產出像冉喜民這樣的禍害。

是啊,冉喜民死了,對於他來說是壞事,但對於這裡的十里八鄉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對老闆娘呢,我至今還記得,老闆娘那一張笑臉,也是那一張最後的笑臉,讓我執意,要幫助老闆娘要回一個公道。

等等……

老闆娘……難道,殺死冉喜民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