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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風只看了一眼,便決定趁這些狂化人還沒有發現他們,趕緊先走,他可不是什麼爛好人,別人都給了自己一劍,自己還要上去幫忙。

只是這片刻的耽誤,竟然從街道兩頭都冒出了一群狂化人,眨眼間這個丁字路口所有的出路都被狂化人堵住了,狂化人最少的地方反而是王大利那邊,這下鄭風想袖手旁邊也不行了。

兩人瞬間就加入了戰團,王大利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出現,再一看來人正是之前自己陷害的一男一女,更是一征,鄭風見狀,道:“別愣着了,我們被包圍了。”

王大利這時候才注意到從另外的一條街道上更多的狂化人涌了過來,他被狂化人咬傷後知道自己難逃這一劫,只不過不想死得太慘,所以才苦苦掙扎,這下連最後的願望都變成了奢望。

忽然他奮力揮起手中的鐵劍,招式大開大合,凌厲非常,瞬間就有三四個狂化人倒在他的劍下,為鄭風與禾雨念打開了一個缺口,道:“你們快跑,不要管我!”

鄭風與禾雨念一征,完全沒有想到王大利會不顧自身安危為他們創造逃生的條件,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鄭風本來不願管這王大利,但此時想要讓他這樣就走,卻必殺了他還要難。

鄭風給三人加持了一個風馳術,發出一道水箭,擊殺一名靠近的狂化人,道:“要走大家一起走!”

王大利聽了忽然慘笑一聲,沒有想到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竟然是兩個自己曾經陷害過的少年。

但是生死有伴,無端的,心中升騰起一股男子豪情,手中的鐵劍似乎變得鋒利許多,狂化人此時在他眼裡猶如一顆顆白菜一般,被他一劍砍倒一個,胸中爽快之極。

草帽城,城南貧民區,無名小院。

三人經過一番浴血奮戰,誰都沒想到能從狂化人手中撿回一條命,王大利此時沒了那股豪情壯志,再也不見當時的神勇,靠着牆壁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仔細撫摸着手中的鐵劍,將鐵劍上沾染的狂化人黑血一一擦去,使它重新變得雪亮,亮光中,倒映出他目光中的留戀。

“老子剛才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要見閻王了,自從當上土匪以後,就沒做過一件善事,想在臨死前做上一件,所以你們也不用謝我。”

“現在外面安全了,你們走吧,再過一會兒,恐怕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說著他看了看胳膊上的那個深可見骨的牙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王大利說完,見鄭風與禾雨念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吼道:“婆婆媽媽的作甚,快滾,最後讓老子一個人安靜安靜!”

鄭風走了過來,看着王大利手中的鐵劍道:“這真是一把好劍!”

王大利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什麼此時會說這句話,疑惑地向他望去,只見鄭風忽然手一划,食指擦過劍刃,立即被開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泉,從中湧出。

在王大利與禾雨念一片震驚中,鄭風將手指迅速插入王大利口中,大聲道:“喝了它,你也許還有救。”

王大利本欲將鄭風手指吐出,聽到鄭風這句話,心底本已經熄滅的求生慾望再次燃燒起來,緊緊含住了鄭風手指,開始拚命吮吸起來。

十指連心,鄭風感覺到食指傳來的陣陣鑽心疼痛,微微皺眉,卻沒有將手指抽出,任由王大利吮吸。

過了片刻,鄭風感覺差不多了,才將手抽了回來,再向自己的食指望去,只見指尖一片發白,沒有絲毫血色。

做完這一切,鄭風也不看王大利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倒是阿黃在王大利身上瞅了好久,目光中滿是疑惑,似乎要在王大利身上找出主人要救此人的理由來,不過到最後還是放棄了,汪汪汪小跑幾步,跟上鄭風。

鄭風快要走出院子時,王大利忽然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大門被吱呀一聲關上了,街上靜悄悄的,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禾雨念見鄭風走起路來有些輕飄飄的,不由地關心道:“你沒事吧?”

鄭風搖搖頭,道:“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們必須快一點才行。”

“剛才,你為什麼要救那個人?”

“不知道,也許是不想欠他人情吧。”

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直覺,鄭風自己都說不清楚,更無法解釋給禾雨念。

兩人繞開有狂化人的街道,半個時辰後,終於看到了那間熟悉的小院,鄭風看看左右,見沒有狂化人的蹤影,伸手在門上敲了三下,過了一會兒又敲了三下,但兩人等了許久,也沒有見人開門。

鄭風心中不由地有些焦急,敲門時手上的力氣也大了三分,卻聽吱呀一聲,木門竟然被鄭風一下敲開了。

鄭風微微皺眉,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里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一個人?

阿黃汪汪叫着跑到院子正中間的大鍋邊,鼻子圍着鍋沿聞了聞,本來有些期待的狗臉一陣失望,轉身又走到鄭風身邊。

禾雨念道:“這裡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迹,看來他們已經出發了,我們現在往城門方向趕,說不定還能遇到他們。”

鄭風點點頭,道:“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繼續留在草帽城了,這裡太危險。,我們就這出城,希望能遇到他們。”

禾雨念嗯了一聲,兩人轉身走出門外,向著城門口趕去,鄭風心中挂念張大鑼的安危,腳步比平時要快上不少。

但兩人剛剛從這條街上走出,便見三個狂化人朝這個方向走來,鄭風害怕與這三個狂化人交戰會引來更多的狂化人,不得已兩人只好掉頭從另一條街繞路。

就這樣兩人為了避開狂化人,在城南繞來繞去,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才走出了這片貧民區,遙遙望見了高大的城門樓。

兩人心下稍安,繼續向前走去,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呼救聲傳來,聲音嘈雜,伴隨着狂化人此起彼伏的的吼聲,顯得很是混亂。

然後一聲威嚴有力的呼喝在一片嘈雜聲中響起,一瞬間將其他聲音都蓋了下去,鄭風與禾雨念對視一眼,均聽出那聲音是從盔甲男子口中發出,兩人連忙循聲趕去。

轉過街角,鄭風只見一群人正奮力地向城門反向行進,前面有三十多個狂化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後面也被十多個狂化人包抄上來。

盔甲男子正揮舞着手中的鐵劍在前方開路,但是後面的人面對狂化人卻顯得非常慌亂,他們當中唯一的男性還是一個半百的老頭,手中也沒有像樣的武器,清一色的鍋碗瓢盆,用盡全身力氣驅趕着向他們撲來的狂化人。

在他們腳下不遠處,已經有兩人倒在了血泊當中,成為狂化人口中的美食,四五個狂化人正在低頭啃食他們的血肉,如果不是這樣,這個隊伍後面的壓力會更大。

剛才的呼救聲便是從這些女人口中發出,鄭風在人群的中央,看到了那個有些驚慌失措的弱小身影,提在嗓子眼的心不禁暫時又落了回去。

鄭風再次為兩人加持了一個風馳術,他今天的魔力只能讓他再施放幾次風馳術,無法再施放水箭術了,兩人從後面殺了進來,打了這些狂化人一個措手不及,照面間便解決了兩個狂化人。

汪汪汪!

阿黃英勇地跟在鄭風后面,等衝到狂化人跟前時,阿黃一口咬在一隻狂化人的腳裸上,然後用力向後扯去。

狂化人雖然不知疼痛,但行走時的不便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頭看去,見腳上有一隻毛茸茸的小狗,蒼蠅肉也是肉,這個狂化人明顯不嫌棄阿黃的身板太小,張開他污臭難聞的大嘴,發出嗚嗚的低吼,彎腰伸手向阿黃抓去。

阿黃見勢不妙,鬆口小嘴一個激靈躥進了對面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狂化人歪着腦袋嗚嗚叫了兩聲,重新站起身來,見了對面的人群口中喘起急促的粗氣,鮮活的血肉讓他體內充滿了渴望,邁步向前衝去,這時候忽然一把鐵劍從他眼前閃過,緊接着他眼中的這個世界忽然變得傾斜,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鄭風與禾雨念的加入大大緩解了隊伍後方的壓力,人們紛紛向這兩個雪中送炭的不速之客望去,見到是鄭風與禾雨念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怪異的神色,顯得極其不自然,除了隊伍當中的一個少年。

張大鑼撥開人群走到隊伍後面,對着鄭風揮手叫道:“小風,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的狠,發那麼高的燒都沒事,你果然沒有死!”

鄭風一邊騷擾狂化人,引着他們跟自己轉圈,為禾雨念拉扯戰鬥的空間,一邊答道:“你先回到隊伍中去,別被這些狂化人咬傷了。”

張大鑼看了一眼這些張牙舞爪的狂化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覺得鄭風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先閃身躲到隊伍中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