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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與向家隔着雲嵐平原遙遙相望的周家,此時也不平靜。

周合正,周家家主,生得獅臉虎目,高大魁梧,坐在那裡,自有一股威武之風。

此刻,他手裡拿着一封黃皮書信,正仔細通讀。

忽然,周合正一把將書信撕成碎片,一股腦從香案上扔下,紛紛揚揚,散落一地。

“哼,這些可惡的矮人,真是貪得無厭,新的合約簽訂才幾年,又想提高價格,而且一下子漲了一倍多,真不像話。”

屋子中央,靜立着一位身材瘦小,五官精緻的中年男子,聽了周合正的話,低頭說道:“主公,矮人族天性如此,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主公為此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哼,這幫野蠻人,就欠哪天收拾他們一頓。”

中年男子知道這完全就是周合正的氣話,矮人族雖然比人族式微,但憑藉周家一己之力去對付矮人,勝負難料。

“主公,要不我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周合正點頭,沉聲道:“我們與矮人之間的生意,一直是周家的主要收入來源,如果真的將價格提高一倍,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這就寫一封回信,你明天一早就出發,去石頭城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遵命。”

“這幫不守信用的野蠻人,真是氣死老夫了。”

周合正又暗罵一句,低頭在信紙上寫出一段龍飛鳳舞的文字,交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只見信封上寫着“石頭城城主勞倫親啟”幾個大字,將它收好,便起身告辭。

第二日天還未亮,中年男子便在一名騎士的陪同下,一大早離了周府,一路向東而去。

兩人身下坐騎都是三級魔獸迅猛狼,狼系魔獸一直以速度快而著稱,而迅猛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兩頭迅猛狼腳下生風,數千里的距離一日間便走完,當然這也跟兩人一路走來暢通無阻有關,在穿過無數大城小鎮後,兩人終於在日落之前,抵達了七浴府。

兩人剛剛進城,早就等候在此的眾人走上前來,將兩頭已經累壞的迅猛狼牽下去餵養,然後將兩人迎進了城主府。

七浴府城南,一處僻靜的農家小院。

西方的火燒雲連成一片,映紅了半天天空,也給小院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吱呀!”

小院的門忽然打開,一個英俊青年一腳踏進小院,行走間頗有幾分焦急,匆匆將院門關好,便進了小屋。

“老師,果然如您所料,孫珍他剛剛進了城。”

青年面前,一個面容硬朗的老漢坐在一張圓桌前,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這兩人,正是剛從石頭城回來不久的夕陽州與伍陽。

夕陽州眉頭一皺,沉聲道:“既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你這麼慌慌張張做什麼,真是沒有出息,坐下說話。”

伍陽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自己的這個老師,被夕陽州訓斥一通,絲毫不敢反駁,乖乖入座。

夕陽州給伍陽也倒上一杯,伍陽連忙雙手去接,夕陽州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楚,他這次一共帶了幾個人?”

伍陽答道:“除了他,還有一名騎士,就兩個人。”

“啪!”

夕陽州一拳砸在桌上,將正在喝茶的伍陽嚇了一跳。

“好,真是天助我也,明天只要他進了石頭城,就別想再活着出來。只要除掉周家的這個智囊,就相當於斷了周合正一條胳膊,夠他周合正喝一壺的。”

伍陽不由說道:“老師,你也說這個孫珍智謀過人,詭計多端,那他會這麼容易就上當么?”

夕陽州哼了一聲,說道:“矮人族為了金燦燦的黃金,經常出爾反爾,就算他孫珍智謀過人,也不會想到平常的一次討價還價,竟然會是一個陷阱。”

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偶爾有幾聲蟲鳴傳來,更襯托出此時小院的幽靜安謐。

喧嘩了一天的七浴府,除了城中心的鬧市區,也漸漸陷入沉默當中。

第二天天還未亮,伍陽便從小院中走了出來,推着一張木板車,上面裝滿了平常百姓家吃的早點,摸黑來到了城主府前面的街道。

公雞啼曉,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將整個城市喚醒。

人們開始陸陸續續走上街道,不斷有人來伍陽這裡買早點,伍陽一一應付,眼光卻始終不離城主府的大門。

但是那兩扇大門一直緊緊關閉,沒有一點動靜。

當日上三竿,伍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兩個夥計從門內牽出兩頭迅猛狼,孫珍二人終於出現在伍陽的視野當中。

與孫珍一同出來的,大概有十幾號人,一看便知包括七浴府城主在內,都是這座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孫珍轉身與眾人說了幾句,眾人連連點頭,孫珍一抱拳,騎上迅猛狼,瞬間消失在伍陽視野之外。

伍陽見狀不由暗道:呵,這個孫珍來頭真不小,七浴府的城主在他面前都得點頭哈腰伺候着,嘖嘖。

“喂,賣包子的,你這包子還賣不賣了,跟你說話你怎麼一直發愣啊?”

伍陽扭頭,只見一個長了一身贅肉的胖女人正用她那肥嘟嘟的手指着自己,態度蠻橫。

“不賣了,我這都是肉包子,你吃了不怕長肉啊,哼。”

“你說什麼呢,敢說姑奶奶我胖,有種你再說一遍?”女人像一隻刺蝟,被說到痛處後,立馬豎起自己的尖刺,向伍陽扎來。

但是她的手剛要抓住伍陽的衣領的時候,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開去,肥胖的身軀連續向後退了三步,方才站穩身形。

“咦,剛才怎麼回事,姑奶那我今天莫非見了鬼不成?”

伍陽彷彿沒事人一般,收拾好東西,在胖女人兇狠的瞪視下,推着木板車揚長而去。

“喂,賣包子的你別跑,有生意不做,我咒你遲早賠得褲衩不剩,奶奶的。”

胖女人猶自不解恨,衝著伍陽的背影大聲罵道,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可能是伍陽這輩子最後一次賣包子了。

回到小院,伍陽將板車扔到一旁,徑直進了屋。

屋中,夕陽州正一邊喝茶一邊等着他的消息。

“老師,他們兩個人剛剛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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