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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悄然不覺間從人指縫間溜走,轉眼已是一月有餘。

人間六月天,陽光已經開始炙烤大地,好在稻藍學院在一座巨大的峽谷之內,可以說是避暑勝地,因此並不十分炎熱。

通天塔第三層的魚人給鄭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最後的魚人族族長,強大到眾人無可奈何的地步,四人深知能通過第三層,運氣實在佔了很大成分。

如果貿然挑戰第四層,那就是和自己的積分過不去了。

所以這一月間,眾人都在各自修鍊,努力提升自身的實力,為通天塔第四層做着準備。

鄭風的生活一下子又回歸了簡單與充實,上午去田西村做任務,下午便在密室之中練習稻藍小雨交給他的二十六種咒印圖案。

鄭風對着二十六種圖案展現出極大的興趣,每每一提筆便忘了時間,總是要畫到夜深人靜時才肯罷手,一天的休息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可是他一點也不感到累。

與之相反,每次練習結束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會感到相當放鬆與愉悅。

這種感覺主要來自於他內心的滿足,這是鄭風從書庫中得到的解釋。

這一月間,鄭風又去了書庫三次,幸運女神終於再次降臨到他身上,讓他找到一本名叫《亞爾大陸趣事雜談》的書。

書上正好有一段關於摩爾人的文字:

從魔法師這個職業誕生的那一天,冥想便出現了。

關於魔法師和冥想,人們總是喜歡討論二者的出現的先後順序。

是先有的冥想再有的魔法師,還是先有的魔法師再有的冥想。

這個問題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似乎永遠是個悖論。

正因為如此,這個話題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才有了悠久的壽命。

雖然至今也沒有人能給它畫上一個句號,但魔法師與冥想作為一個整體,卻已經深入人心。

那麼,亞爾大陸上有沒有一個魔法師,是不通過冥想來增加自己魔力的呢?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不是一個,是一群魔法師。

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已經很少人知道他們曾經存在過,有一個種族,被稱為摩爾人。

雖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他們已經成為了歷史,但無可否認,他們是迄今為止最出色的魔法種族。

那些被銘刻在大百科全書上的魔法強者,在他們面前可能只是一個魔法學徒。

他們的偉大不再贅述,言歸正傳,只說他們身上有意思的地方。

那就是他們增加魔力的方式不是通過冥想,而是使自己的精神保持高度集中的狀態。

他們通常採用專註於一件事情來達到這個目的,這件事情必須能夠激發他們內心的滿足感,所以通常是他們的愛好。

他們在做事的同時,魔力便會不知不覺地增長。

因為他們的天賦絕高,因此魔力增長的速度也極快,通常是一個普通魔法師通過冥想增加魔力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幾十倍。

僅僅憑這一點,就幾乎奠定了他們魔法種族的地位。

可惜因為一場瘟疫,摩爾人再也沒有在亞爾大陸上出現過,漸漸成為一個傳說。

可能是上帝後悔給了他們超絕的天賦,所以又將他們收回了吧。

鄭風看到這段介紹後,心想恐怕世人與這本書的作者一樣,都認為摩爾人是因為一場瘟疫導致了種族滅絕。

其實真相是因為一個惡毒的詛咒,一個讓摩爾人自此以後都是孤兒的詛咒。

合上書時,鄭風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不論是聖女貝拉,還是這本書的作者,都對摩爾人給予了超乎尋常的評價。

自己的種族,該是曾經多麼輝煌的存在啊!

可如今...

再一次,鄭風感覺到雙肩上沉重的責任。

自己的父母選擇用生命換來自己的誕生,不論自己是不是最後一名摩爾人,他都要將這個詛咒徹底終結。

再出生的摩爾人,不能再孤獨地面對整個世界。

那個滋味,鄭風現在回想起來,內心還隱隱苦澀。

摩爾人更不應該就這樣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只因為一件趣事才會被人記起。

它如果要被人記錄,也應該出現大百科全書的首頁目錄上!

每當夜深人靜時,鄭風躺在床上,這些想法便像走馬燈一樣,反反覆復出現在他腦海,讓他面對實力更加如飢似渴。

同時也讓他更加害怕見一個人,害怕她的顏,忽然因為有一天要獨自走完餘生而生滿愁容;害怕她的眼,因他失去了那抹明亮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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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鄭風吃完午飯,帶了一些乾糧當做晚飯和夜宵,便回到了住處。

屋內清幽,寬敞涼爽,鄭風發現自己已經有一點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生活了。

沒有應酬,沒有爭鬥,整日與咒印為伴,簡單而快樂。

鄭風心情大好,便沒有進密室,直接拿出院長送給他的如意神印,在客廳之中開始勾勒起來。

一個多月過去了,換做其他的魔法咒印,鄭風早就成功製作出來了。

可是直到現在,他連小冊子上第一個圖案都沒有畫出來。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當然就是鄭風現在手中的這塊如意神印了。

這個小東西要求太高了,差一絲一毫都不行,鄭風已經用肉眼看不出自己所繪的與小冊子上的圖案有哪裡不同,但還是無法通過它那一關。

有一次,鄭風氣得差點將它摔到地上。

不過他就算有心,也沒有那個膽兒,這畢竟是稻藍學院院長送的東西,豈能說摔就摔?

其實鄭風也就是一時氣不過而已,稍後便想明白了。

現在自己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院長給自己這塊如意神印,就是為了讓自己把基礎打牢,實際上也是一片苦心。

後來鄭風便跟這如意神印杠上了,肉眼看得不清楚,他便通過印筆的滑動來感覺,在如意神印上畫出的筆畫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

到了今天,第一個也是最簡單的一個圖案他已經快要完成,只差最後一筆了。

這一筆,他已經畫了三天。

屏氣凝神,清除腦海中的一切雜念,鄭風手中的筆開始在神印上輕輕滑動起來。

輕如鴻毛,穩如泰山。

每一筆,力道都是一樣勻稱,所畫出的圖案渾然一體,有一種和諧如一的美感。

這是鄭風一個月來畫了無數遍才積累的成果。

最後一筆,是斜斜的一撇。

自筆與紙接觸的那一刻,鄭風便忘了這一筆是關鍵的一筆,是決定成敗的一筆。

這一筆在他眼中,和其他的筆畫一樣,只是構成這幅圖案的一個部分,普普通通,無甚出奇。

如飛虹橫渡,如銀河傾斜,這一筆自鄭風手下畫出,從從容容,有始有終。

當鄭風長出一口氣,提起印筆的那一刻,第一個圖案光芒一閃,完完整整地出現在印石之上。

成功了!

不過印石接下來的變化,着實讓鄭風吃了一驚。

只見隨着這幅圖案漸漸在印石上變淡,印石忽然變大了一些,由一個巴掌大小變成了兩個巴掌大小,並且剛才的那幅圖案同樣也變大,在印石上閃了一閃,消失不見。

鄭風皺眉,試着在印石上畫其他圖案,但不管他畫的多麼認真,沒有一個圖案可以出現在上面,一筆都不行。

除了剛才那個已經畫成的圖案。

鄭風喃喃道:“這是讓我繼續畫這個圖案,並且還必須將它一樣放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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