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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鐘的太陽,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一輛紅色的奔馳小轎車揚起一路灰塵奔跑在通往水井村的山路上。

夏建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開着車的姚俊麗,這女人看起來漂漂亮亮,一副斯文清高的樣子,可開起車來,比他可猛了不少。

山路很陡,而且還時不時的冒出個坑或者土包什麼的,可姚俊麗依然不減速,把車子開的很快。

眼看着就要到劉嶺村了,夏建不由得想起了哪天晚上的事,他心有餘悸的對姚俊麗說道:“你還是開慢點吧!這裡可是村口,萬一有個什麼事可就扯不清了“

“這麼熱的天,老鄉們可能正在睡覺納涼,誰還會跑出來曬太陽“姚俊麗的話音未落,忽然從一棵大樹後面猛的竄出了一個人影。

“小心!“夏建不由得大喊了一聲。姚俊麗還是反應挺快,猛的一個急剎車,只聽奔馳車痛苦的嘶叫了一聲,一陣灰塵揚起,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還好,她們倆個人都系了安全帶,否則這腦袋非撞破不開。夏建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就見奔馳車前面,躺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人衣着破爛,一臉的鬍子,形像極其邋遢。

這時姚俊麗也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她聲喝問道:“怎麼樣老鄉,撞着了沒有?“這時,不知從哪裡一下子冒出來了十多個劉嶺村的村民。有人手裡還拿着木棒和鐵鍬之類的工具,這些人如果不出來,夏建還真以為是姚俊麗把人給撞了。但是這些人的忽然出現,讓他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怎麼樣,這人在她們的車了前面躺着,看看還是應該的,萬一被撞上了,她們也得承擔責任不是。

夏建兩步趕了過去,他彎下腰一看,這人離車子還有一點兒的距離,應該是沒有被撞着,因為他剛才撲過的腳印就說明了一切。

夏建為了弄清楚事實,他又輕輕的拉起了這人的褲子,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這人的兩腿完好,沒有任何的傷痕。

“老人家,沒事就起來吧!是不是有點被嚇着了。你說你這大熱天的不在家裡納涼,跑到大路上幹什麼?”夏建說著,伸手便去扶這人。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別動!撞了人還想毀了現場不行”隨着聲音,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了五六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個個看起來牛氣衝天。

說來也奇怪,躺在地上一直未動的中年男子,一聽到這個老人的聲音,忽然大叫了起來:“痛啊!我的腿斷了,你們要陪我錢”

“劉二瓜,你忍着點,我們劉嶺村人都在這裡,今天這事她們不給個說法,我劉貴是不會讓她們離開劉嶺村的”這人一報號,夏建才知道他叫劉貴。

這人一說話,剛才冒出來的這些人也跟着叫囂了起來,夏建看明白了,這是裸的找事情。姚俊麗看了一眼夏建,她也不是傻瓜,立馬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家安靜一下,這車是我開的,要說撞人嗎?還真沒有撞到,如果你們不相信,那我立馬送他到醫院進行檢查,如果真有問題,花多少錢我都認了”姚俊麗大聲的說道。

劉貴摸了一下白花花的鬍子,乾咳了兩聲說道:“送到醫院可就由不了我們了,一個好人被你們搞成殘廢也很難說”

躺在地上的劉二瓜一聽,兩腿亂蹬着喊道:“我不去醫院,我怕開刀,我還想再活上幾年”夏建和姚俊麗相視一笑,這哪裡像受過傷的人,剛才還說腿被撞斷,簡直就是扯蛋,看來這個劉嶺村人是想訛她們不可。

村裡圍上來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姚俊麗給夏建使了個眼神,她忽然掏出了手機,在上面一陣亂按後說道:“喂!王助理,你趕快到銀行提三十萬元送到平陽鎮的劉嶺村來,我想撞死個人”

姚俊麗掛上電話,示意夏建上了車,她剛把車子打着火,就見剛才還躺在地上的劉二瓜忽然爬了起來,沒命似的跑了。

姚俊麗一腳油門,奔馳嗚的一聲吼叫,圍觀的村民們迅速朝路兩邊躲開,唯恐姚俊麗要撞死的人是她們。

夏建回頭望去,灰塵中站着一眼茫然的劉貴,他不知道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為什麼要演上這麼一場戲。

等他們趕到水井村的打麥場里時,郭美麗她們的工作即將完成。歐陽紅和趙紅倆人一看見夏建便迎了上來。

“不是說好了的在西坪村村委會等我們嗎?”趙紅輕聲問道。

夏建微微一笑說:“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們,上來看看”

“告訴你一件好消息,明天水利局的人就來這裡勘探引水的事,交通管理局也派了人一起過來,所以一個星期動工已成了可能”歐陽紅笑關對夏建說道。

這時陳村長跑了過來說:”夏總啊!大家忙了這麼多天了,今天完工的又早,你們就在我們村吃個便飯再走,要不大家的心裡過意不去“

“吃飯的事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問你一件事,劉嶺村的劉貴是什麼人?“夏建把陳村長拉到一邊,輕聲的問道。

陳村長呵呵一笑說:“這個老傢伙仗着有個侄子在省上做事,在村裡也算是個橫着走的人。就在昨天,還託人給我帶話,說不要給你們租地。怎麼著,你見過他了?“

不等夏建說話,姚俊麗氣憤的便把剛才遇到的事情給大家細說了一遍。尤其她說到劉二瓜撒腿逃跑時,水井村的幾個年輕人便大笑了起來。

陳村長搖了搖頭說:“做孽啊!這個劉二瓜他就是一個五保戶,孤苦伶仃的很可憐,而且腦子也有點問題。這個劉貴真是為富不仁,萬一真被撞到了,那可不是錢的問題,首先人要吃虧“

村裡的幾個老人也跟着罵起了劉貴,看來這個人並不受大家的歡迎。

夏建想了想對歐陽紅說:“我們幾個去一下陳村長家裡,臨時開個緊急會議“歐陽紅點了點頭,立馬通知了大家。

在陳村長家裡,夏建看了一眼大家說:“有些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來這兒租地種蘋果,一來可以給這裡的村民們創收,這二來可以改善這裡村民的生活環境,可是有些人並不想我們這樣做“

“這個老傢伙真是私心太重,他們家沾了侄子的光,生活的不錯,可整個劉嶺村人生活的並不好,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確實是個脫貧的好機會,他這樣做,我們水井村人也不願意“陳村長有的點生氣的說道。

歐陽紅看了一眼夏建說:“他們已經是第二次了,還好姚總的開車水平好,否則真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們這些天的付出可就白費了“

“有這麼嚴重嗎?小小一個劉嶺村,它還想壞了大家的事?“姚俊麗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夏建是農村長大的,他清楚這裡面的厲害性,於是他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剛開始在這裡動工,千萬不能和當地村民引起衝突,石頭大了我們可以繞着走,把這個劉嶺村的開發放在最後,或者不開發也行,反正這地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歐陽紅忽然站了起來,她說:“我們真的能繞開劉峻村,從水井村橫着過去,不是就到了東溝村嗎?陳村長想想,看能不能立即修出一條便道來“

“沒問題,從這邊大二十畝的地里橫着開過去,挖倒一個地埂,不就到了我們東溝村的村道上嗎?哪路雖然小了點,一輛車單排走什麼問題也沒有“隨着一個哄亮的聲音,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歐陽紅呵呵一笑說:“覃村長的耳朵還真長,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了個大概,都是這個老不死的出來做怪,他今天還還帶了幾個人跑到我們東溝要煸風點火。被我爸給轟走了。自己村裡的事都整不明白,還跑來當我們村的家,還真以為他是這一帶的牛皮人”覃村長說著,便呵呵的笑了起來。

陳村長忙對夏建說:“夏總,這是東溝村的村長,叫覃海龍,我叫海平,我們倆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這是夏總,真正的當家人”陳村長給對方做着介紹。

覃村長忙伸出了寬大的手掌說道:“幸會啊夏總!真是年輕有為,聽說你是西坪村人,可真給我們老農民長臉啊!”

“覃村長說笑了,不過這個項目不錯,應該能幫着大家致富。我們首先租地,可這地還是要人管理,所以村民們在拿着租金的同時,還可以做我們果業公司的員工”夏建說著,便伸出手和覃村長握了一下。

覃村長笑了笑說:“我是有野心的,先給你們租地種植,條件成熟了,我們自己也種,這豈不是給後輩子孫也找了一條吃飯的活路。再說了,你們為了這事還給我們要引水修路,這樣的好事我們都不擁護的話,這腦子還真給叫驢踢了“

覃村長的一番說辭,把大家都給逗樂了。陳村長看了一眼表說:“別扯沒用的了,我們還是動員兩個村子的人,立馬修條通往你們村裡的路,今晚就從你們東溝村走,讓劉貴這傢伙干著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