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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手中緊握法杖,她的修為,只到魂虛後期,想要單獨對付青伶,不亞於以卵擊石。青伶的修為,已經在十年前恢復至化元後期,距離大圓滿,只差一步,是名符其實的封神宗修為繼韓冰之下第一人。

青伶冷笑地看着柳月那微微發抖的雙手,沉聲道:“你想送死嗎?我要殺你如同捻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前輩,請您手下留情,放過師尊。”柳月哀求道。

“放過他?”青伶冷笑道,“我沒有理由放過他。”說著,青伶左手一掌推出,凌厲的掌風直接將柳月遠遠的推開,隨即右手舉劍,順勢向下一斬。青伶寶劍泛着冷焰以極快的速度劈下,絲毫沒有留活口的意思。

柳月尖叫一聲,她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牆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望向床蹋。

床蹋之上,韓冰身前的冰盾被瞬間擊潰,刀鋒劈在他的右胳膊之上。鮮血淋漓。

“不要啊!”柳月本能地叫出聲。

韓冰拼盡全力抵擋了青伶的致命一擊,體內靈力更加紊亂,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鮮血染紅了床蹋。奴印已毀,他再也沒有能力控制青伶。

青伶怎麼可能留給他喘息的機會,寶劍再次刺出,噗的一聲,劍身刺入床蹋的木板內,而韓冰卻是突然不見了蹤影。

青伶內心一驚,連忙四下搜尋,卻絲毫感受不到韓冰的氣息,韓冰在最危機的時刻使用了冰遁術,直接逃離了。青伶沒有在第一擊取他性命,便是相當於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柳月也是一愣,下一刻,她同樣施展冰遁術,身體消失在屋內。

“韓冰!”青伶大怒,寶劍拽回,整個床踏四分五裂。她衝出屋外,神識全部散開,她這才想到,這一次刺殺失敗,還是她自己太衝動大意了。

暴風城最南端的海岸,碼頭已經建成,韓冰的身影踉蹌而出,在他的身後,幾乎是同一時間,柳月的身形同樣顯現。好在她自己修習冰遁術,因此能夠粗略地感應到韓冰的行蹤。

“師尊,我帶你逃出去。”柳月上前一把扶起韓冰,鑽進一艘船內,快速發動船隻離港。柳月親自開船,幾乎將船速提到了極致。

死亡之海上的濃霧可以阻擋神識的搜尋,青伶想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韓冰在吞下柳月喂服的一枚丹藥後,便陷入昏迷。青伶的叛變,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個時辰之後,暴風城中,上千名亡靈士兵聚集。將整個島嶼搜索一通後,未見韓冰身影,就連柳月也是不見了。

這些亡靈士兵,全部都聽從各自的分支首領號令,而它們的首領,則全都聽命於青伶。如此規模的亡靈弟子突然聚集,自然引得封神宗內上下一片驚慌失措,但當他們發現青伶能夠控制它們時,心中對於青伶副宗主的忌憚之意更濃。

海邊的一座山包上,青伶身姿挺立,在她的身後,站着滿臉懼意的姜晨,還有十來名亡靈族的護法。青伶望着海面的濃霧,許久之後,淡淡地說道:

“想清楚了嗎?是選擇聽從我,還是聽從於韓冰?”

“回副宗主,在下是宗內長老,自然會聽命於副宗主您。”姜晨內心一顫,他可以感覺到從青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說錯話,她一定不介意殺掉自己。

青伶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姜晨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在她的眼裡,姜晨這個剛剛達到魂實初期的長老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留也可,殺了,也沒什麼值得惋惜的。

青伶的目光,從姜晨身上移開,落在剛剛修建好不久,尚未正式開通的碼頭上。此時整個碼頭上沒有什麼人。突然,她目光一凝,五艘商船,少了一艘!

“傳我命令,在死亡之海面上追捕韓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幾名亡靈立即領命,縱身跳入翻滾的波滔之中。

青伶飛上一條商船,兩名宗內弟子負責開船,船頭順着青伶所指,快速向著大海深處駛去。

封神宗的商船來自亡靈族,有着亡靈族特有的標誌,因此在海面上航行倒也暢行無阻。

在距離暴風城碼頭極遠的一處浪尖之上,柳月駕駛的小船正緩緩前行。濃濃的迷霧讓柳月即使是拿着海圖也難以辨別方向,她明明感覺自己偏離了既定的航向,卻怎麼也找不出正確的方向。不得已,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死亡之海上空風雲莫測,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雷暴雨,柳月有些無助地望着天空的烏雲滾滾。一直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封神宗的劇變。

客艙內,韓冰在服用了丹藥後,身上的劇痛緩解了一些,但也僅僅是緩解了一些罷了,這種級別的經脈損傷,並不是尋常的低級丹藥就可以治癒的。王茜的煉藥水平,畢竟只有三品。

韓冰在丹藥的作用之下,此刻已經清醒,他從床板上起身,蹣跚着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之上。

“師尊,您感覺好些了嗎?”柳月關切地問道,上前一把扶住韓冰。

韓冰點點頭,環顧四周海面,半晌後,說道:“好像偏離了航道,不過這樣也好,正常去東聖國的路線上一定會有追兵,往這個方向反而應該會安全一些。”

柳月聽罷,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右手放在船頭控制器之上,靈力猛吐,船身猛地發力,直接越過一道巨浪,沖向前方漆黑的海面。

“師尊,青伶為什麼會這樣?”柳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唉!”韓冰輕嘆一聲,扭頭望向海中的迷霧。

柳月望着韓冰的側臉,她看不到韓冰隱藏在眼底的那一絲悲哀。反而想起了當年在趙國封神山監牢之中,青伶衣衫不整的那一慕,她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紅霞。

“師尊不說,弟子以後不問了。”柳月輕聲說道。望向遠處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穩定的家,現在又要逃亡,還是在自己宗內同門的追殺下逃亡,她的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