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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日落時分,黃鶯便回來了,她將兩枚納戒分別遞給韓冰和管慕白,道:

“這納戒是從庫房取來的,裡面有適合你們穿的衣物,和一些其它的物品,打開看看吧。”

韓冰神識探入納戒,一瞅之下內心暗嘆,裡面除了幾套衣物和代表弟子的胸牌以外,便只有區區幾塊靈石和空白玉簡,再無其它。

此時,管慕白也是取出了她的物品,她的手中握着一隻黃銅色的胸牌,其上赫然寫着‘雜役’二字。

“你……”韓冰望向黃鶯,想要斥責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怎麼?要不是我,憑你們兩個下界來的修士,還想混進堂堂仙音門不成?就這,我還是仗着掌門親傳弟子的身份給你們爭取來的,你不但不知道感激,還想要怪罪我?”黃鶯立刻嬌聲道。

“沒有沒有,多謝黃姑娘美意。”管慕白一驚,連忙賠禮道。

“你呢?”黃鶯瞪着韓冰,不依不饒。

“多謝。”韓冰沉聲道,他的話音剛落,便是看到黃鶯那幾欲噴火的眼睛,連忙改口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請你原諒。”

黃鶯冷哼一聲,目光從韓冰臉上收回,看了管慕白一眼。

“雜役的住處,出門下樓右拐,然後一直往北走約十里,就可以看到了。”

“奴婢先行告退。”管慕白當下心領神會,不敢再逗留,眼睛不着痕迹地瞟了二人一眼,匆匆出了門。

待管慕白走後,房間內便只剩下韓冰與黃鶯二人。

黃鶯抬步走進內室,韓冰則是繼續站在大廳發獃。

“還不進來?”門內傳來黃鶯的聲音。

韓冰緩步走進,看了坐在床邊的黃鶯一眼,柔和地道:“鶯姑娘,我們畢竟已是夫妻,何必這樣讓雙方都不愉快呢?以後,我都依你就是了。”

“哼,”黃鶯冷笑:“夫妻?虧你也把這兩個字得出口,你忘簾初是怎麼對我施暴的了?怎麼現在慫了?你給我聽好了,姑奶奶我一生的幸福都被你給毀了,你現在是在贖罪!懂嗎?”

韓冰沉默,不敢辯駁。

“還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那個姓管的姑娘有一腿,像你這種下界來的卑微凡人,而且還這麼骯髒,我想一想都覺得噁心,你頂了也就算我一男寵,等姑奶奶我玩膩了,心情好就讓你滾,心情不好直接殺了你。”黃鶯吼道。

韓冰聽着,一張老臉都成了絳紫色,卻是依舊不出話來。修真界實力為尊,誰有實力,誰就掌握了話語權,這是他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如今卻是在一個丫頭面前再一次應驗了。

啪的一聲,黃鶯將幾隻玉盒丟在床前的桌上。

“把這些藥材煉成泰坤丹,我還要去還幾位長老人情呢。”黃鶯嬌斥一聲。

韓冰沉默着上前,拿起桌上的玉盒,向著門外走去。

“去哪?”黃鶯喝道。

“在這內室煉丹,我怕傷着你。”韓冰輕嘆道。

完,他來到大廳內盤膝坐下,取出噬魂鼎開始煉丹。到現在,他也看出來了,九品的煉藥師雖不是爛大街,但也並不像下界那樣受人追捧。

幾個時辰後,夜已深沉,韓冰收起丹爐,他的手中多了兩枚泰坤丹。黃鶯給他的藥材也就只夠煉兩枚的。

他起身走進內室,將丹藥玉盒輕輕地放在桌上。

床榻之上,黃鶯平躺着,閉着眼睛,在韓冰剛剛放下丹藥後,她突然睜開眼。

“你沒睡着啊?”韓冰尷尬地道。

“來給我侍寢!”黃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隨後再次閉上雙眼。

韓冰一愣,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不得不,她的確是個美人,尤其是那雙腿更是線條極美。這一點,也許對於韓冰來,算得上是一個心理安慰。

話又回來,若非她有些姿色,韓冰當初也就不會對她起歹念了。

夜色中,屋內傳出陣陣溫馨的動靜,也只有在這一刻,黃鶯才會暫時恢復到鳥依饒狀態鄭

一個時辰後,窗外的空已見蒙蒙亮。

韓冰望着身旁安靜下來的黃鶯,聲問道:“你我有婚誓締約,你敢殺我?”

“為何不敢?”黃鶯依舊有些喘息。

“你不怕締約反噬?”韓冰道。

黃鶯鼻間輕哼一聲,翻身披了一件裙子走下床,來到窗邊拉開窗帘,望着窗外邊的魚肚白,用一種輕蔑的口氣道:

“你我本就不是平等的立約主體,我也不怕告訴你,先前我已經見過師尊了,對她明了你我之間的一切,她已經將我體內的締約摘除,也就是,現在只剩下你必須恪守夫道,不得有半點逾越之舉,否則就是自討苦吃。如果不是我攔着師尊的話,你都活不到現在這一刻。”

“你不要太過份,否則韓某大不了拼得一死,也能讓你香消玉殞。”韓冰臉色鐵青,聲音低沉地道。

“是嗎?”黃鶯緩緩轉身,透過窗過傳來的微弱的光,可以看出她嘴角的笑意,她緩緩地走到床前,筆直地站在韓冰身前一尺處。

“你若是血性男兒,現在就不妨試一試,看我如何在你面前香消玉殞?”

韓冰臉色更加難看,他瞪視着眼前的女人,二饒目光在黑夜中互相對峙許久。

“看來你沒這個膽量一試,那就不要怪我看不起你。”黃鶯輕嘆一聲,語氣中諷刺之意毫不掩飾。

韓冰呼吸粗重,猛地起身將她抱起,想要狠狠地蹂躪她一番,卻是突然腿間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

在這股劇痛之下,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對方,彎腰蹲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

黃鶯自始至終連腳步都未挪動一下,她看了韓冰一眼,冷冷地道:“除非我要求你侍寢,否則你不可以碰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我應該沒有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

韓冰難忍劇痛,身體緩緩地倒在地上,也許世間沒有任何詞彙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一個月時間過去,日子過得相對平靜。

自從有鄰一的種種經歷,韓冰已經知道,在黃鶯面前,他是完敗的。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對她都是言聽計從,從來都不敢有任何違逆。

甚至,隔三差五的,會有一些師姐師妹之類的人來串門,韓冰甚至懷疑,這些人就是黃鶯故意請來看自己笑話的。

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韓冰從未踏出過房門半步,但是整個靈溪谷、或許大半個仙音門都是知道了他的存在。

當然,他煉藥師的身份也是藏不住的。

幾乎每一,韓冰都能接到黃鶯給他的藥材,煉製的,也都是泰坤丹。

這一,黃鶯從外面回來,看到悶頭盤坐在大廳內的韓冰,微微一笑道:

“你煉製的丹藥還不錯,姐妹們評價都很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韓冰平靜地道。

“三長老想要見你一面,我先前就答應聊,現在看來,我倒是有些捨不得了。”黃鶯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

“三長老?她為何要見我?”韓冰略一沉吟,腦中倒是回憶起了一個徐娘半老的中年婦人形象。

“今晚上,你持這枚玉簡,到她的府上去,去了你就知道了。千萬記住,要替我招待好她,你要是把她得罪了,我一定拿你是問。”黃鶯到最後的時候,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韓冰一愣,張着嘴,尷尬了半,這才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他使勁地吸了口氣,幾乎不敢相信息的耳朵。

“這位三長老對我有大用,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我相信你的能力!嗯?”黃鶯着,對韓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那份輕描淡寫、隨意的語氣完全不似假裝。

“我知道了。”韓冰從她臉上收回目光,低下頭緩緩地道。

到了黃昏時分,韓冰又煉製了一枚泰坤丹,他收起葯鼎,有些疲憊地站起身。黃鶯走過來,從他手中接過玉盒,拉着他進了內室。

“換一身衣服再去吧。”她着,一抹納戒,取出一件白袍,並且主動開始替韓冰換衣服。

韓冰看着身前忙碌的女人,內心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看來自己真如她所,頂了也只能算是一個男寵,而且還是可以當作一件物品一般分享出去的。

“我不知道三長老的府弟在哪。”韓冰道。

“我送你去。”黃鶯很快地答道,在她的麻利動作下,韓冰的新衣已經換好。

黃鶯圍着他轉了一圈,右手托腮,略一沉吟,又從納戒中取出梳子和一支發簪,將韓冰的一頭銀髮整齊地束起。

“嗯,這樣子看起來,對那個老女人肯定有吸引力。”她滿意地自語道。

韓冰沒有話,沉默中,跟在黃鶯的身後出了門,二人一路順着林間路繞了好多個彎,才來到一座華麗的府院門口。

院門口早已經有侍女在等候。

韓冰隨着侍女向著院內走去,院門外,黃鶯站立片刻,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