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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控的幾個礦洞的安全檢查問題已經完成,目前沒有發現什麼潛在危險。”一名副將站在慕雲沬面前向她彙報工作,卻發現她沒有半點回應。

“大人?”

“啊,嗯,你說,我在聽。”慕雲沬正焦急的等着玄韶救治的情況,已經一早上了都是如此的心不在焉。

“嗯,目前就是這樣,我們後續還會繼續排查礦洞的安全隱患問題,已確保不出現類似的情況,還有就是,熙昭那邊的禁衛統領尉遲信和玄韶的妹妹玄玥剛剛到蔓西了。”

“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肯定會派人過來,至於玄韶的妹妹,應該是為著他的傷勢來的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玄韶畢竟多年習武行軍,加之天生體質優於他人,晌午時分他已經醒了過來,當玄玥衝進玄韶營帳時,他靠坐在床上剛喝罷湯藥。

“哥哥”看着哥哥頭上腿上都是繃帶,玄玥的眼淚立馬奪眶而出,想要一頭撲進哥哥懷裡卻又怕弄疼了他的傷口,只得坐在床邊邊哭邊問:“哥哥你疼不疼?”

“玥兒你怎麼來了?”玄韶看看玄玥,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尉遲信。

“聽到礦洞坍塌的消息,陛下命我前來協助你,又聽人說你進去救人而遇險,玄玥說什麼也要跟着我過來看你,我拗不過,只好把她一起帶來了,你怎麼樣了?”

“喝了葯,想來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說罷又拍了拍妹妹的頭,“好了好了,別哭了,這點小傷不會把你哥哥我怎麼樣的,看看你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說哭就哭,信還站在旁邊呢!”玄韶嗔責,眼裡卻充滿了寵溺。

玄玥拿着帕子擦了擦淚水埋怨道:“哥哥你也真是的,雖然救人要緊,可你作為統領,怎麼能親自下洞救人呢!”

“當時洞里情況危急,力氣和體力都比旁人強,經驗也比他們豐富些,就下去了,加上我覺得這次礦洞坍塌的突然,想着親自下去看看情況,是不是能發現些什麼。”玄韶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想要安慰妹妹的情緒。

“那你下去有沒有發現什麼?”

“當我深入到比較裡面,也就是在救最後一個被困礦工時,我看到他身後不遠處似乎有一個腰牌一樣的東西在地上,可在我剛要過去看個究竟的時候礦洞坍塌了,那東西也被石頭埋在了下面。”玄韶遺憾的搖了搖頭。

尉遲信聞言也覺得蹊蹺,“不要想那麼多,現在最重要你沒事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安心休養。”

依玄韶凡事親力親為的性子,原本他準備休息一會下午就去處理後續事務,如今幸好是尉遲信來了,他也終於可以放心的休養療傷了。

傍晚,慕雲沬從蔓西士兵口中得知玄韶已經醒來的消息,她終是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她還沒有回到自己營帳的時候,便有一隊人馬出現在大營門前,為首的正是如今極得賀狄暝寵信,在赤穹國朝堂上風頭無兩的漆凌。

“漆凌叔叔,您來了。”雖然有些驚訝和不安,但慕雲沬還是如同過往一樣,對待漆凌禮貌有加。

“嗯,小沫,我們進帳說話。”漆凌點了點頭,與她走進議事營帳。

待只剩兩人,慕雲沬開口問道:“叔叔,您怎麼突然來了?”

“這個,應該問你不是嗎?”漆凌是個笑面虎,任何時候,對待任何事情,他的臉上總是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而這笑容背後隱藏着無數的心思,甚至是殺心。如同此刻,他的笑容就讓慕雲沬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慕雲沬也只好打着太極。

“以你的聰慧,你應該知道熙昭那邊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個極大的機會,而今天已經快過去,你卻仍沒有任何動靜。”漆凌深深的看着慕雲沬,眼中帶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慕雲沬聞言心驚,沒錯,她當然明白,這時候赤穹應該趁機大做文章,且這個機會用得越早,對赤穹來說拿下合作權的幾率就越大。可是玄韶出了事情,慕雲沬到底還是沒有忍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縱使她的一貫作風都是為了赤穹可以不擇手段,但這次還是心軟了

慕雲沬沉默不語,漆凌繼續說道:“想來你手頭事情也不少所以耽擱了,所以我便請命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漆凌點出了慕雲沬沒有動手的事情,卻又沒有進一步挑破,反而幫她找了理由,只是那意味深長的笑意擺明了她的心思他清楚的知曉,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如今她只得按照漆凌的計劃走下去了。呵,當真是只老狐狸啊。

慕雲沬忍着心中的怒火,面上卻無比欣喜:“是,這裡事務繁忙,我初來乍到,處理這類事情經驗尚淺,如今還好漆凌叔叔來了,我便可安心了。”

晚上,尉遲信回到蓋倫的營帳探看他的傷勢,順便將現場後續的情況講述給他,以讓他安心。

“對了,赤穹的漆凌也來了。”

“哦?看來赤穹很快就會有新一步動作了。”玄韶揚揚眉,“這個漆凌自慕淵失蹤後,在赤穹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吧。說到慕淵,他是何等人物,說他是半個赤穹也不為過,而他失蹤那麼大的事情,賀狄暝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動靜嘛。”

尉遲信輕嘆一聲:“這再正常不過了,縱使賀狄暝和慕淵當年一同打下這赤穹天下,如何深的兄弟情誼,賀狄暝一朝貴為君王,對於當初同樣有極高呼聲的慕淵必然是有戒心的,就算慕淵早已表明他對王座無意,可賀狄暝作為君王,每天只在朝堂寶座之上,而慕淵常年征戰,名聲在外歷國曆朝,功高震主之嫌都是君王大忌,看來這個慕雲沬如今日子也不好過啊。”

想到慕雲沬,玄韶突然一陣心疼,父親失蹤,他如何不知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與壓力。曾經的她眼裡儘是不羈與朝氣,如今能從她的眼中看的卻只有疲憊與戒備。可驕傲與她,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肯別人靠近。

我要怎樣才可以靠近你,保護你,嗯?慕雲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