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牙叔，翻出那天他給我的名片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是牙叔嗎？”
“是，哪位？”電話那頭牙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是林少奇，那天在醫院我們聊過。”
“哦，是林先生啊，近來還好嗎？”牙叔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歡快。
“還好。”我素來不喜歡客套，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所以直接問道：“那天你說有份工作提供給我，我很有興趣，想談談。”
“歡迎之至，電話里不方便，你能過來一趟嗎？”
“當然，我現在就去。”
掛了電話，洗臉，刷牙，下樓攔了一輛的士直奔目的地。
牙叔的外貿公司在本市的黃金地段，一棟十層高的大廈他租了最高的一層作為辦公地點。
“你好，我找衛中遠先生。”我問前台女文員。
“您是林先生吧。”
“恩。”
“衛先生的辦公室是最裡面的經理室，他吩咐過，讓您來了直接去找他，需要我領你進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多謝。”
經理室的門是虛掩着的，看來牙叔在等我，出於禮貌我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請進。”
我推門進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一張辦公桌，兩把檀木椅，桌上放着少許辦公的必須用品，四周牆上掛着幾幅字畫，看落款都是牙叔的作品，看來牙叔的生活過得優雅而簡樸。
看到是我，牙叔笑着示意到：“請坐。”隨即將一杯茶推到我的面前道：“地方簡陋，不過這茶是好茶，人家送的，西湖雨前龍井。”
我象徵性的喝了兩口，但其實像我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哪裡懂茶啊，給我喝我自己都覺得浪費。
“林先生，恕我冒昧，我真的很有必要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牙叔雖然在笑，但很嚴肅。
“真的要說？”
牙叔點頭。
我以前是混社團的。
“哦。”我原本以為牙叔會很吃驚，但事實上牙叔顯得很平靜，一個哦字也有如口頭禪般隨口而出，牙叔的平靜反而讓我覺得心裡發慌。
“身手不錯啊。”
我出不準牙叔這話什麼意思，只能沉默。
“那現在為什麼改邪歸正了？”
“打打殺殺的日子能有什麼前途？”我有點火，所以加重了語氣，不知道這廝老扯這些東西幹嗎。
“不見得啊，我要給你的工作也是要過打打殺殺的日子，但是肯定很有前途。”牙叔笑得活像之老狐狸。
我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表示願意受教。
“我直白的和你說吧，表面上我是做外貿生意的，但我私底下是做其他買賣的。”
“什麼買賣？走私？販毒？軍火？賣淫？”我調侃道。
“NO，NO。這些生意我不做，雖然高利潤，但投資大，回報期長而且動不動就要死很多人。”
“那什麼樣的生意你做？”
“高利潤，短期見效。”
“比如。”
“殺人，哈哈。”牙叔喝了口茶並打量我的反應。
“殺手？”
“不完全是，只要是有買家出得起錢的買賣我都做。”
“不解。”
“以後你肯定會理解的。”
“你怎麼知道你給我提供的工作我一定會接受？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林先生，你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其一，我們查過你的底，知道你的一切，所以今天我才會坦誠相告。其二，你主動來找我，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知道你現在對錢肯定比以前更渴望，現在有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不會錯過的。”牙叔侃侃而談，從容而篤定，好像吃准了我一樣。
“你說得很對，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沒理由不珍惜啊。”
“很好，那明天我派人去接你，到我的住所詳談。”
“OK，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再見。”
“再見。”我和牙叔握手告別。
這次見面應該算是我和牙叔合作關係的開始，就是這位老先生改變了我的一生，不光是從經濟上，他還教我怎麼做人，怎麼與人打交道，怎麼在上流社會出入，還包括如何去完成任務。
我去了趟公司，辭去了我心愛的保安工作，辭職的時候經理一再挽留，不過可惜，我現在對錢比對美女的興趣更大。
有時候想想真的很可笑，今天之前我還是個為了一點微薄的薪水拚命工作卻依然免不了失戀厄運的可憐蟲，但過了今天呢？我將會有嶄新的人生，我確信。
第二天早上八點，汽車喇叭聲準時在我家門口響起，牙叔派的人來了。
推開門看見那輛車的時候我有了人生以來第二次的眩暈，保時捷Cayman S MT，操控性能堪稱完美的跑車，一直是我心中的最愛，可惜以前只能看人家開出泡妞，沒想到今天大哥我也有機會坐，還有私人司機。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氣，如此的美好，牙叔真是深得我心啊！
“林先生，請上車。”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西裝筆挺，顯得精明而幹練。
“多謝。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上車前我問道。
“我姓吳，單名一個正字，你叫我阿正就好了。”
“你比我大，我應該叫你正哥。”
“林先生太客氣了，以後您跟着衛先生做事，當然是我喊你大哥，還要靠您多多照顧呢。”阿正答得不卑不亢，“林先生還沒吃早飯吧。”
“你怎麼知道？”
“您出來的時候顯得比較匆忙，我帶您先去吃早飯吧。”
“也好。”
“那去哪吃？”
“無所謂，你拿主意。”
“去雲記茶樓吧，老字號，衛先生經常去那。”
我點頭，默許。
下車的時候我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備受矚目，也終於知道有錢的好處，十個人中有八個回頭，還有兩個在熱吻。
尤其是大街上那些打扮時尚的MM，平時像我這樣的人走在街上她們是絕對不會多看我一眼的，但今天她們看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放肆而大膽，搞得我小弟弟都有點蠢蠢欲動了。
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猶如閑庭信步的邁進了茶樓，瀟洒而優雅的落座，用自認為很酷的姿勢吃完我的早餐，很有風度的走出來，雖然這些都和我身上的為追求時尚而剪得破破爛爛的乞丐裝不配，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裝回B了。
十分鐘之後我到了牙叔的別墅，娘的，花園，游泳池，直升機，最先進的保安系統，想得到的有，想不到的也有，這老頭真他媽的有錢啊！
在車上我就看見牙叔了，正悠閑的在天台上喝茶呢，周圍還坐着幾個人，有男有女。
“衛先生在上面等您。”下車後阿正道。
“恩，我自己過去吧。”
“等等。”阿正把我叫住，把手上的車鑰匙遞給我。
“幹嗎？”我詫異。
“衛先生吩咐說這輛車暫時先借給您開，等您買了車再還他。”
聽完這句話我真想擁抱住阿正然後在他臉上死命的親一口，阿正啊，你真是太可愛了，你真是太英俊了，你真是太完美了，我真是愛死你了。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心理反應。而我的生理反應就是我去接鑰匙的手竟然有了些微的顫抖。
我用最快的速度從阿正手上奪過鑰匙，像怕他反悔一樣衝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