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是顯著的，代價是慘痛的。

為了這句話我付出的代價則是——連續嘔吐三次，連續做三天噩夢。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撇開不談，我們將場景切回到飛機上。

秦虎追出去之後具體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反正秦虎和那空姐的關係得到了實質性的發展，他回來的時候一臉喜色，而且告訴我們這女的答應過幾天休假的時候去倫敦找他。

我私下揣度，秦虎大概是邀請她去倫敦玩，當然費用是秦虎出了。這種好事給我我也願意。

“幹得不錯，小夥子，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我開玩笑似的對秦虎說。

“當然，哥們辦事你放心，等下次她來倫敦找我的時候哥們就把她給正法了。”秦虎色色的道。

“我看那女的也不怎麼樣，兄弟，你可想清楚了。”黑子在一旁小聲嘀咕。

說實話，那女的不是屬於那種第一眼美女，剛看到的時候不會覺得特別驚艷，但很有氣質很有內涵，很耐看，屬於那種細水長流型的，不會讓你看個十天半月就發膩，她的美麗如同精緻的藝術品，需要細細品位慢慢欣賞，常看常新，而且經過歲月的沉澱日後完全證實了我當時的看法。

所以黑子當時說那話是非常不厚道的，他的不厚道主要因為前一刻他還在刺激我，轉眼他自己將面臨失敗的厄運，那就意味着他的錢將嘩嘩的往外流。

我伸出手去拿他手裡的旅遊指南，他死命的抓住不放手，我手裡一加勁奪了過來，然後坐正身子，好整以暇的翻閱起來，邊看邊念叨着該去哪個景點，該吃什麼，該睡哪裡。我把趙黑子之前說過的景點原樣重現了一遍，然後把旅遊指南還給他道，“暫時就這麼多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大哥，我錯了。”趙黑子哭喪着臉道。

“用一句佛家的話來說，對就是錯，錯就是對，人生在世，何必這麼執着於對錯呢？”我故意嘆氣，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口氣說道。

“你……”黑子瞪着我，怒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嘿嘿。隨便你怎麼說都好，看在你馬上就要與你最心愛的MONEY道別的份上，讓你口頭上占點便宜。”我賊笑道。

秦虎則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喃喃自語道。“我的春天來了，我看到我夢寐以求的愛情了。”

“那個空姐就是你的春天啊？”黑子問。

“當然。我從來沒發現我對一個女人的感覺會這麼強烈，我看到她的一剎那就像看到了自己宿命中的愛情，她的出現就如同愛神丘比特的愛情之箭射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深處，我要將自己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甜蜜都奉獻給她，我要用最柔軟的話語來與他交流，我要用我的生命來呵護她，我覺得我已經尋找了她上千年，上萬年，看到她我看到了整個世界的光明……，我要和她結婚，相守一生，不如果可以有來世，我願意與她相守到地老天荒。”秦虎深情道。

“真俗。”黑子不屑道。

“我覺得你找到她就像你這隻左腳的襪子找到了右腳的襪子。”我譏諷道，“然後這隻右腳的襪子被左腳的襪子給熏臭了。”

“我是真的愛她。”秦虎認真道。

“男人在想和女人上床前或許都是這麼認為的。但你的生活主題是性愛，你能給你性的女人你會愛嗎？我相信，你愛她的前提是她會願意和你上床。”

秦虎語塞。

我們無意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於是便各自休息。那個婦人也沒再出現，我想她要再坐回來還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幾個小時後我們搭乘的飛機已經降落在了倫敦希思羅機場。

雙腳踏上倫敦土地的一剎那我第一感覺就是建築的風格，完全不同於我們國家的建築風格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異國風情。

但空氣質量卻讓人很是不舒服。

倫敦是一座馳名世界的旅遊城市，也是世界的經濟中心，其實真正的倫敦不同於人們日常所想的那樣，它分為倫敦城，內倫敦，外倫敦，這三個部分構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倫敦。

大自然的規律永遠都是不變的，這座世界偉大的城市也一樣，他先進的經濟背後所存在的便是環境污染的隱患，尤其是空氣，其質量之差已令人瞠目結舌，甚至稱長住倫敦會短壽。

具體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空氣質量的差我現在正親身體會着。

走出機場我看到候客室的走道旁竟然有人高舉着橫幅在接我們。

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所以我轉過頭問秦虎和趙黑子，“你們在倫敦有親戚朋友？”

“沒有。”他們搖頭。

“我也沒有，那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我們的僱主已經替我們安排好了一切。”我笑着走上去。

“是林先生？”在等着接我們的是一個年青的英國人，二十多歲，長得很帥，舉止間頗顯紳士風度。穿一身黑子西裝，質料極好，看我們走過來便操一口純正的中文問道。

“我是。你會講中文？”我邊走邊問。

“是的。我個人非常崇拜中國的文化和歷史，我在國內上大學的時候就學過中文，後來去中國留學，主修中國歷史。”那人收起橫幅，跟着我道。

“那樣說來的話我倒是很慚愧啊，和你比我倒顯得不學無術了。”秦虎接腔道，他一直對長得比他帥的人看不順眼。

“這位是？”那人問。

“他姓秦。”

“秦先生真會開玩笑啊。”那人不卑不亢道。

我們隨他上了一輛安排好的車子，入住一家當地的大酒店。

在車上我和他聊了一會，但他講話極其精明，只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沒有額外的信息給我。不過想來我們的僱主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就不會愚蠢到派個口無遮攔的人來接我們。

那人安排我們住進酒店之後留了個號碼說有事打這個電話找他便離開了。

我們在房間內休息完之後便去酒店的餐廳吃晚飯。

任務也不急在一時，所以我們吃過晚飯後便去逛倫敦的夜市。

畢竟是頂極的大都市，夜晚的車流奔騰不息，彰顯出這個城市似乎無窮無盡的活力，霓虹燈炫彩繽紛，極具匠心，將光明灑遍整個城市的夜空，似乎連這個城市的靈魂都被凸現着。

我想人們書上說的燈紅酒綠的生活最早大抵也是以此為原形吧。

城市是喧囂的，人群是興奮的，但我們是安靜的，這樣的夜晚或許本就不屬於我們這些不算富有的人吧。

三個大男人，靜靜的抽煙，悠悠的壓馬路，與這喧囂的城市興奮的人群格格不入，連秦虎似乎都顯得特別安靜，對路邊向他拋媚眼的異國美女都充耳不聞，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或許，本就無可形容。

或許，我們本就該是安靜的。

安靜的享受這喧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