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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這個變故驚得面無人色。

他們哪裡知道姜芃姬不僅是小仙女,她還是一尊不能惹的煞星!

一言不合就亮刀子,這跟他們以前碰見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見慣風浪的世家大佬,他們只是驚慌了一陣,旋即冷靜下來,將話鋒對準了柳佘。

“柳州牧這是何意?你廣邀請帖,邀我們前來商議,沒想到竟是早就算計好的鴻門宴?”

“難不成,你們父女還想要動粗?”

“崇州這片地界,可不是你們父女便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柳州牧,你我二人同朝為臣多年,平日素有交情,你當真縱容你家惡女行兇,威脅吾等?”

眾人七嘴八舌,面上雖然鎮定,內心仍舊忐忑不安。

從外頭密集的腳步聲來看,如果柳佘父女不肯放人,他們怕是插翅難飛。

柳佘至始至終沒有反應,唯有面上掛着一縷淺笑,似乎在看一場耍猴的鬧劇。

正在當吃瓜觀眾的柳昭驚呆了,他急忙膝行兩步,臨走不忘攥着一把染着濃香的華貴錦扇。

“阿姐——你這個架勢——千萬別誤傷你家親弟啊!”

柳昭踉蹌着躲到姜芃姬身邊,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他本就生得靦腆,如今刻意賣乖,一手拽着姜芃姬袖口,顯得柔弱無助,又無法令人厭惡。

姜芃姬笑着用手中的檀木錦扇敲打他的手,對方略微吃疼地鬆開手,眼中寫滿了可憐。

見他這副模樣,姜芃姬道,“待着,別亂跑。不然的話,等一會兒亂起來,我怕保不住你。”

柳昭重重點頭,好似把她的話當做了聖旨。

心下安定之後,他再度用悠閑的心態當吃瓜黨。

不出他所料,這位不知深淺的嫡姐,戰鬥力當真恐怖,一言不合就要鬧大的。

雖說略顯粗暴,但也不失為樹立威嚴的好辦法。

對付流氓,當真不能用文雅的法子。

姜芃姬道,“什麼叫縱女行兇呀,本府何時要了你們的性命?”

幾位世家大佬面色微變,他們真沒想到,柳佘竟然是鐵了心要退隱。

若非如此,方才就該出聲解釋或者打圓場,而不是待在一旁看熱鬧,任由柳羲控場。

“呵!若非沒有惡意,哪裡還用派兵圍攻?”

一人冷笑着嘲諷,他道,“依老夫看,分明是借地不成,便直接動武,試圖用武力強搶。”

姜芃姬眼皮子一抬,用充滿譏諷的笑容道,“強搶?”

“難道不是?”

姜芃姬道,“在本府看來,這應該不算是強搶。你們是從百姓手中巧取豪奪,逼得他們背井離鄉、走投無路,如今本府從你們手中取走贓物,那也是替天行道,怎麼能說是強搶呢?”

直播間觀眾不停為姜芃姬打call,不少人打得電話費都沒了。

對,正面懟!

一群老傢伙敢欺負他們家小仙女,怕是腦子進了水了。

:主播,直接跟他們正面剛,不要慫,我們大力支持你!

:最討厭這種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了,按照主播之前的分析,崇州的土地能支持大規模屯田的,現在全部落入這些吸血鬼手中。其中的貓膩,這些人心中沒點兒b數?

:怎麼辦?感覺這個直播間不能繼續追下去了,我竟然十分贊同主播的說法。

不管是何種形式的強搶,那都是強搶,但姜芃姬這個土匪卻能將自己的強盜行為說得如此光面堂皇,說得讓迷弟迷妹為她瘋狂打call。不少觀眾以此自嘲,嘲完之後繼續支持姜芃姬。

躲在姜芃姬身後的柳昭也是目露詫異之色。

他打小便待在柳府後院,當一個默默無名、被人冷落的庶子。

幸虧他天性樂觀沉穩,下人也沒有苛待他,他便漸漸習慣了這樣得過且過的日子。

不過,他骨子裡仍舊有着正常人的野心以及對強者的追捧。

姜芃姬這般強勢的姿態,反而讓他震驚着迷,好似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戳到了他的要害。

“對!阿姐說了不是強搶,那便不是強搶。”

柳昭探出頭給姜芃姬聲援,一隻精瘦有力的手摁在他腦門上,將他摁了回去。

姜芃姬道,“待一旁看戲就成,誰讓你說話了。”

話音剛落,外頭走進來兩個不同風華的高壯男子,二人皆是一身威風凜凜的甲胄。

仔細一瞧,竟是符望與李贇。

二人對着姜芃姬行禮,道,“參見主公。”

符望繼續道,“主公,外頭已經布置完畢。”

姜芃姬笑道,“可有找到行刺的歹人?”

眾人聽懵逼了,有刺客?

他們怎麼不知道?

幾位世家大佬心中浮現不詳的預感。

“刺客正在這裡。”符望道。

姜芃姬道了一句“好”,翩然起身,抬手將柳昭腰間掛着的華貴佩劍拔出鞘。

“刺客是誰?”

符望道,“刺客方才試圖暗殺主公,不料主公身手不凡,逃開了刺殺,那名歹人見勢不好,挾持了在場之人,以此人為要挾,試圖逃出重重包圍。主公,如今該如何是好?”

“人質雖重要,但也不能輕易放過刺客。”姜芃姬冷笑道。

符望又說,“可、可刺客若是心生歹意……”

觀眾們懵了一下,符望這是在說夢話吧?

幾位世家大佬卻明白過來了,臉色刷一下變成了灰白。

柳羲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他們過不去!

哪裡有什麼刺客?

不過是她的說辭,暗示他們不聽話就要成為莫須有的刺客的劍下亡魂。

“柳羲,豎子爾敢!”

姜芃姬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說罷,一旁的李贇眼疾手快將那人擒住,押到姜芃姬面前。

那人試圖掙扎,奈何李贇手勁極大,竟是紋絲不動。

“呸!你若是有種,便真的殺了老夫,不然等來日,定要讓你悔青腸子。”

姜芃姬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本府哪裡會讓你活下來?”

話音剛落,眾人皆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是,動殺意了?

未等他表情收斂,已經被那柄華貴得像是藝術品的佩劍洞穿身體。

竟然——真的殺了?

柳昭目睹了一切,更看到了那人臨死前、眼中流露出的錯愕和不可置信,心中寒意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