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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正愁無人牽制聶氏?”衛慈笑道,“聶良便是最好的棋子。”

這還是自動送上門的棋子!

對此,豐真只能為衛慈打call,無腦喊666。

“讓聶氏陷入內鬥,這法子都想得出來,不是算計勝似算計,你這人怎麼那麼陰呢?”嘴上嫌棄,但豐真眼底流露的情緒卻不這樣,“不過,真倒是好奇一件事情,你怎麼對聶氏的情形如此了解?自古家醜不外揚,聶氏內鬥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怎麼會傳揚得到處都是?”

衛慈整日忙碌政務,跟着大軍到處打仗,哪有時間搜集外界情報?

中詔和東慶的貿易往來基本關閉,幾乎沒有別的消息渠道,衛慈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衛慈雙手負背,微風一吹,衣袂翩飛,他遙望天際輕嘆一聲。

豐真伸長了耳朵聽答案,衛慈卻道,“天機不可泄露。”

豐真:“……”

你這樣會失去寶寶的!

衛慈扛不住豐真幽怨的眼神,無奈道,“日夜觀星,算出來的。”

“你怎麼不說是孤魂游鬼告訴你的?”

觀星能觀出這些,衛慈真以為他豐真不了解星象之術?

衛慈從善如流地答,“慈不僅能通靈馭鬼,還通曉獸語,知道植株說什麼。”

豐真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嗤笑道,“衛子孝,說一句‘你很胖’,你還真喘氣了。”

二人鬥嘴幾句,不知不覺回到了自家駐地。

衛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姜芃姬,聶良回到聶氏,怕要掀起一場風浪,暫時管不了滄州。

“這個消息真是雪中送炭啊。”姜芃姬道,“不過——聶良斗得過聶氏其他老狐狸不?”

姜芃姬開始擔心聶良不夠給力,要是他太快“陣亡”了,豈不可惜?

衛慈篤定地道,“聶良有聶氏鬼才之稱,若非他暗中謀劃,聶氏也不會這麼強勢。如今聶氏要卸磨殺驢,他心中怕是寒心得很。主公,別瞧聶良生得無害,但他絕非優柔寡斷之人。留着這些毒瘤禍害聶氏,宗族基業絕對會被敗光。他那個性子,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聶氏衰敗。”

“按照子孝的說法,此人並非愚鈍之才。”姜芃姬雙手環胸,蹙眉道,“他應該知道着手整理內鬥,必然無暇顧及滄州,白白錯失一個良機。縱虎歸山,後患無窮,他會不知?”

衛慈笑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聶光善知道又如何?”

有得必有失,顧得上這頭就會忽略那頭,聶良知道如何取捨。

前世那會兒,衛慈和這位聶氏鬼才接觸很少。

從僅有的了解來看,家族在聶良心中佔了很重的分量。如今這個形式,到底是向外擴張、任由家族內亂重要,還是肅清家族重要,聶良心中有一桿秤,不會因小失大。

姜芃姬道,“這事子孝決定吧,我信得過你。不過,聶氏離開之前要先解決滄州的事情。”

聶氏向黃嵩施壓,姜芃姬才能以此為把柄向黃嵩換取滄州二郡。

要是聶氏使團離開了,只怕黃嵩那邊會耍無賴。

衛慈道,“喏。”

第二日,風珏和程靖代表黃嵩前來拜訪。

二人也算識趣,他們沒有責問姜芃姬為何派兵入諶州之類的蠢話——諶州這事兒是黃嵩做得不地道,姜芃姬還以顏色,他們也無法斥責,不然連黃嵩都罵進去了——二人性格乾脆果斷,稍微試探姜芃姬的口風,心中有了底,風珏便透露出想要用滄州二郡換回諶州的建議。

姜芃姬笑着依靠憑几,“這是伯高的意思?”

風珏不動聲色地道,“自然是我主的意思,珏雖受主公信任,但也不敢擅專。”

“滄州二郡乃是兵家必爭的肥肉,伯高竟然願意用它們換取諶州,這不是虧大了?”

風珏道,“我主與柳州牧親如兄妹,一家人何時說過兩家話?我主並不在意這點得失,重要的是兩家結盟穩固。先前孟湛之事,我主處理得不好,日夜擔心那事會讓柳州牧心生嫌隙。思來想去,唯有此舉能彌補柳州牧一二。還請州牧勿要嫌棄,珏也好向主公復命,讓他安心。”

風珏看不到,一群迷弟迷妹隔着位面給他瘋狂打call,評論更是五花八門。

:我算是見識到了,這個直播間全是戲精和睜眼說瞎話的大佬。

:要不是一直追更,清楚事情的始末,我還以為黃嵩真的吃虧了。他和主播只是虛假的塑料兄妹情啊,為啥到了風珏口中成了模範兄妹?這就是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

:睜眼說瞎話還不夠,關鍵是臉皮要厚,我就喜歡這樣沒皮沒臉的。

:雖然風小弟出場次數不多,但真的很喜歡啊,給大佬打call。

姜芃姬沒理會彈幕的內容,笑着道,“我與伯高並非外人,懷玠這麼說,我可是不依。”

風珏道,“如此說來,柳州牧是應下了?”

姜芃姬露出寵溺的微笑,“既然伯高喜歡諶州,這諶州便給他了。”

風珏面露遲疑之色,半晌才開口。

“珏還有一事,不知柳州牧準備如何處置。”

“懷玠有什麼話儘管說。”

風珏問,“孟湛殘殺皇室,顛覆乾坤,我主派兵救駕,派兵駐紮諶州。不過,柳州牧帳下猛將誤以為他們是亂兵,將其俘虜扣押——珏冒昧問一句,州牧想好如何處置他們了么?”

這是向她討要俘虜了呀。

姜芃姬笑着眯眼,很是大方。

“既然是一場誤會,我怎好扣押伯高的人不放呢?待靖容過來了,我讓他去督辦此事。”

本以為姜芃姬會故意刁難或者扣押俘兵,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風珏暗中鬆了口氣。

離開主帳,程靖對着風珏道,“靖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

風珏蹙眉,“是啊,柳州牧的神態太過輕鬆,似乎不懼四面環敵的局面。”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話說得容易,想要做到,何其艱難。

二人結伴離開,碰巧見到熟悉的身影匆匆離開,神色有些異樣。

程靖瞧了眼聶洵離開的身影,“他怎麼在這裡?”

風珏狀似淡定地道,“誠允與孟恆是兄弟,接觸親密一些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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