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媽在旁邊哀嚎,可也看見了余水和蘭戰舟走進來。
見蘭戰舟要去脫了鐵牛的衣服,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猛地將蘭戰舟給撞開了。
“你這個外鄉人,你要對我家鐵牛做什麼?”
城市裡有屍檢這麼一說,可農村沒有。
在李大媽他們的心裡,死者應該入土為安。
人都死了,還要解開他們的衣服,對他們上下其手,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蘭戰舟後退兩步,站穩了身子。
對於李大媽的動作也不氣惱,看着紛紛怒視而來的村民,語氣悠悠:“你們沒有發現,鐵牛的身體變得柔軟了嗎?常理來說,人死後血液不流動,肌肉會逐漸僵硬。可鐵牛手上的肉是越來越軟了。”
他剛才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鐵牛屍體的僵硬程度,下手卻發現鐵牛的身體變得愈發柔軟。
就像身體里的骨頭都沒有了似的。
“什麼?”
余水一聽,臉色頓時不好。
也不管李大媽是不是同意,抽出隨身帶着的銅錢小劍,紅光閃爍,直接將鐵牛身上的衣服藉著銅錢小劍的威力生生劃開。
冬天穿着大棉襖,裡面還夾着好幾層。
加上鐵牛又是淹死的,李大媽在給鐵牛換衣服的時候一直哭着說怕鐵牛冷。
所以就讓來幫忙的村民給鐵牛穿上了好幾件衣裳。
隔着衣服,根本看不出來鐵牛有什麼變化。
但當這衣服被劃開之後,之前圍觀的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李大媽更慘,因為靠的近,看的清楚,被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木板上,鐵牛身上的衣裳敞開,沒有了衣服的包裹,整個腹腔就像是一灘軟肉散開,胸腔也不見有肋骨撐起來的樣子。
好像一肚子的血肉都是被一層皮給包裹住,沒了衣服支撐,就隨着衣服的敞開而四散開來。
“嘔!”
旁邊膽子小的看見這樣的景象,臉色一白,衝到祠堂外就吐了出來。
“這……這肯定是有鬼啊!水鬼抽了鐵牛的骨頭啊!”
看見鐵牛變成這樣,一眾村民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靠近鐵牛的屍體半分。
慶叔見余水出手,也明白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加上也確實是害怕鐵牛現在這個樣子,小心的走到余水的身邊,望着鐵牛:“水兒,真的是水鬼嗎?”
“不是。”
余水搖頭,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跺腳:“遭了!”
“怎麼了?”
蘭戰舟也明白,鐵牛的死肯定不是尋常能解釋的。
“鐵牛媽的死看來也是被算在了裡面……”
余水輕嘆氣,要是能在村口攔住鐵牛媽的屍體,或許還會好一些。
“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慶叔,今明兩天,讓各家看好自己的孩子。最好,成年人也不要離開村子半步!”
“有人在作法。鐵牛和鐵牛媽我救不了了,你們要看住李大媽,我怕她也會尋短見!”
鐵牛母子都是死在余家村外面的,說明那個作法的人是知道余家村被鬼門設下了陣法,惡鬼進不來,村裡的人死了,魂魄直接投胎,也不會變成鬼在這世間流連。
這是鬼門凝聚陰氣在此地,而對余家村的償還,讓村子裡的人免受墮入鬼道之苦。
“好!”
慶叔是村子裡最清楚余水一家本事的,對余水的話不敢不聽,連忙應下。
讓祠堂里還沒有被嚇壞了的幾個男人扶着李大媽去休息,把余水交代的話傳到家家戶戶去。
“水兒,鐵牛……這你有辦法嗎?死也要有個全屍啊!”
鐵牛眼下這幅模樣,除了腦袋,身上沒有半根骨頭,這也是死無全屍。
余水搖頭,輕嘆一口氣。
“在鐵牛身上的法已經成了,我現在得去把鐵牛媽的屍體帶回來,興許還能讓她不變成鐵牛現在這個模樣。”
“那到底是誰作法?我們余家村平時也不出去結怨,誰會在咱們這裡作法?”
慶叔攤開手,一臉痛心的樣子。
余家村地處偏遠,平日里別說是和外村的人結怨,就算是村子裡的人也鮮少有什麼矛盾的。
余水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猜到的那個陣法,只能先安慰慶叔。
她得看見了鐵牛媽之後才能下結論。
“慶叔,你在村子裡千萬別出去。戰舟,我們去找鐵牛媽!”
余水拉着身邊的蘭戰舟就往祠堂外跑去。
之前村民離開的時候趕着驢車離開的,余水和蘭戰舟一出村口就直接上了他們開來的車。
沒多久就看見了唉聲嘆氣着往回走的村民。
“我們走到半路,鐵牛媽就去了!”
見到余水和蘭戰舟,村民這才懊惱:“咱們都忘記了,余水的朋友有鐵皮車,比咱們的驢車快多了!”
余水沒有答話,從車上下來就奔着鐵牛媽的屍體過去。
魂魄已經散開了,身上的骨頭倒是還在。
“幫忙把鐵牛媽抬上車,我們帶她回去!”
余水也嘆了口氣,從隨身的包里抽出一張黃符就貼在了鐵牛媽的胸口處。
村民也被余水這一手給驚呆了,一見到黃符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手忙腳亂的抬着鐵牛媽的屍體搬到蘭戰舟的車上。
“不好意思,讓你的車……”
回去的路上,余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蘭戰舟。
人家開車送自己回來過年,現在還把人家的車子當成了運屍體的車。
實在是……過分了點。
誰知,蘭戰舟不僅沒有在意,反而朝着余水笑了出來。
比起他從前那些淺淺的微笑,這個笑容明明白白,余水甚至都能看見,蘭戰舟臉上竟然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叫我的名字……很好聽。”
余水不是第一個叫他名字的人。
可是第一個讓他覺得,自己的名字竟然這麼好聽的人。
剛才在祠堂的時候,聽見余水直接叫他“戰舟”,他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彷彿那是在叫另外一個人似的。
余水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好像真的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不是連名帶姓的那種……
“名字而已,趕緊回去吧!”
余水低着頭,這次不是耳朵尖泛紅,而是明顯的臉上都帶着紅暈,一副嬌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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