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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鐘,魚姐從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來,邊把東西收拾進自己的粉色mk托特包里,邊喊道:“宋悅,你差不多可以收拾東西了。”

宋悅早就注意到了她那邊的動靜,聞言倒也不意外,應了一聲,站起身走到魚姐身邊,問道:“魚姐今天很早呀。”

“小丫頭這是什麼語氣,我又不是下班去的。”魚姐笑罵一句。

宋悅好奇地道:“我感覺今天這一整層樓都很躁動呢,是有什麼好事么?”

“好事,大好事。”魚姐的表情明顯在說相反的事情,“老闆的老闆的老闆的老闆帶着他兒子來巡查了,我們整棟樓的人都要去熱烈歡迎。”

嘩。宋悅吐吐舌頭,同情地道:“好運。”

這事不關己的。魚姐搖搖頭,忽然又想起什麼,隨口說道;“哦,這話倒也不準確,至少it那邊就不用去開會。”

“這麼好啊?”宋悅笑。

“哪兒有。”魚姐笑得幸災樂禍,“他們比我們更慘,是去上課的。有個李院士提前來了,沒事幹就去it那邊了解學習情況去了,據說待會兒還要開講座。”

“哦?”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宋悅對這方面很感興趣,追問道,“哪裡的院士?全名叫什麼?是學計算機的嗎?”

“具體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學清路那邊的院士,學啥的我也搞不懂,不過能去指導信息部的,大概就是搞it的吧?”魚姐打開粉餅盒,左右照了照鏡子,對妝感還算滿意,又對鏡補了口紅,漫不經心地道,“聽說人家父子兩代都是院士,還挺厲害的,可惜年紀很大了……叫李志國還是李全國來着?唉你關心這個幹嘛,以後想搞研究啊?”

宋悅眨了眨眼睛,懵了。

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不過小李叔叔不是社會學的院士么,怎麼去指導it部門的?

***

陳家一片安靜,微風把窗帘吹得如波浪一邊起起伏伏,陰影或明或暗,掙扎在木質地板的紋理縫隙之中。

林菀忽而想起了在閬苑公子他們三人來到她家的那天,她不得不正視葉蓁已死、住在裡面的只是一個系統的事實。

那時,她咬住了牙齒,想要把翻攪着胃的那種苦澀沉重叫人喘不過氣的情緒全都咬碎吞咽下去。

而閬苑公子蹲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試圖安慰她。

那是因為他也曾經走過那一條痛苦的路么……?

她搖首,把這種情緒連同這討厭的氣氛一起拋到腦後,冷靜地開口打破了沉默:“那麼,就現在來看,有兩條路可以追查到更多的線索。”

大家都抬起了頭。

“說說看唄?”閬苑公子輕咳一聲,扭回頭來,故作開朗地說道,不願再沉浸在剛剛的氣氛里。

“一條是利用qq群,找到那些你們篩查的’已死’卻還在活動的人。”林菀豎起一根手指道。

“為什麼?”鄭姝忍不住問道。

“因為那些是偽裝成穿梭者的系統。”林菀平靜地回答。

千重紫插話道:“我最近正好在整理群里的資料,這方面可以交給我來做。”

“從b級以上找會更有效率。”林菀道。

“我知道。”千重紫頷首。

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別的交流,她們的對話迅速、乾脆、高效,然而卻莫名地疏冷,甚至還比不上鄭姝和林菀之間。

或許是因為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做事利落的人,但也或許,是因為同為驕傲敏感的人,她們卻活成了完全相反的模樣。

“另一條呢?”一粟對氣氛並不敏感,只是好奇地問道。

“研究企業就要研究上下游,”林菀點到即止,“下游我們已知是電網。”

“上游是……?”

凶煞還在苦思,陳少燁已經明白了過來,說道:“上游是小說。”

“小說?”鄭姝眨巴着眼睛,不解地問陳少燁,聲音甜美,“少燁哥,這是為什麼呀?”

陳少燁溫和地朝她笑了笑,說道:“我們這麼多人,按照休息時間,平均每天要做半個以上的任務,乘以幾千就代表着每天需要消耗掉上千小說,這是相當龐大的數量,他們一定有專門的人來管理這件事情。”

林菀回憶起她調查盛鷹集團資料的時候的事情,說道:“我記得相關企業里有不少站。”

“從那裡順藤摸瓜也未嘗不可,不過從底層摸索到底不如直接找到他們的核心。”陳少燁轉向她,笑着道。

林菀眉頭一挑,抬眸道:“你有辦法?”

“我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做事情的。”陳少燁含笑頷首,道,“這是我和千浪一直以來跟蹤的地方,差不多有方向了,你如果有興趣,不如加入到我們這個部分?”

林菀搖頭道:“既然你在這裡,我就不了。”

陳少燁眼神微動,站在稍遠的地方,噙笑低頭按胸鞠躬道:“承蒙誇獎。”

呆了呆才反應過來,閬苑公子嗤地一聲笑了:“少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鄭姝看了看兩個人,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哪兒有你說少爺的份。”一粟看不過去了,對公子正義制裁。

“什麼啊,小鬼,我看你囂張很久了!這兒又哪裡有你說我的份兒!”閬苑公子炸了,新仇加舊恨,他撲上去從後勒住一粟的脖子。

一粟喉嚨被卡住,直接嗆咳起來,白凈的皮膚都變紅了,拚命拍打公子的手臂,似是在求饒。閬苑公子得意地哼道:“算你識相……”

誰料他手剛一鬆開,一粟就嗖地一蹲溜走了,跑到凶煞健碩的身軀後面,特有安全感地拍拍胸口,探頭道:“你不提我都要忘記你年紀了,我不對,我確實應該尊老愛幼。雖然你這個老人家一點都沒有老人家該有的樣子!”

“我靠!”閬苑公子七竅生煙,直接爆粗口,就要上前,被凶煞苦笑着伸手攔住,“行了行了,你好意思跟人家計較么,你比他大了一輪呢……”

“只有!八歲!!!”閬苑公子臉都扭曲了,聲音拔高變得尖銳,“誰特么大一輪了!”

“額……對不住啊……”凶煞萬萬沒想到自己滅火不成反踩雷,抓了抓臉,迫於壓力往後退了一步。

林菀被吵得頭痛,揉了揉額頭,低聲道:“八歲就小了么?”

“那邊!林菀!你在說什麼呢我都聽到了!!!!”閬苑公子耳朵比狗還靈,蹭的轉過頭手一指,抓狂道。

林菀扭頭不理他,一臉不耐。

“你又無視我!”閬苑公子悲憤了,高聲控訴道。一粟躲在凶煞後面笑得直不起腰來,凶煞則一臉無奈,攤手表示毫無辦法。

“公子……”陳少燁頭痛得扶額。

林菀煩不勝煩,乾脆堵住了耳朵。

吵、死、了!

“唉,我怎麼覺得公子特別像那什麼……”鄭姝小聲對千重紫咬耳朵。

“什麼?”千重紫清澈的眼眸一轉,饒有興趣地問道。

“像個在家苦等十年結果發現丈夫綠了自己的怨婦。”鄭姝窮盡了自己單薄的詞彙庫。

千重紫一個不防,直接笑噴了,塗著漂亮的粉色指甲油的細長手指遮住了嘴唇,低笑道:“呵……這個好,這個比喻實在太好了。”她極盡讚賞鄭姝鮮為人知的才華,鼓勵道,“你找機會一定要親口和他說。”

“……我會死的吧。”鄭姝縮了縮脖子。

“喂你不要以為捂住耳朵就完事了,給我好好說清楚啊林菀!”那邊廂,閬苑公子走過去要把她手扯下來。

林菀眉頭都皺起來了,唰地抬手擋開,如亮起爪子的貓:“拿開。”

“呵呵。”閬苑公子得意了,獰笑道,“這個時候知道求我了?”

“誰求你了。”林菀面無表情,再次拍掉了他的手,重複道,“拿開。”

陳少燁稍微欣慰了一下,好歹林菀不會陪他鬧,這還是個嚴肅認真正經的會議。

“那你還說不說了?”閬苑公子很執着於為自己正名。

幼稚。林菀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哦,我再也不說你老了。”

陳少燁從扶額變成單手擋臉。

林菀你就不要陪他幼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