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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完城陽跟蘭陵後,李弘的小屁股就疼了三天,每天晚上睡覺前,還要讓宮女幫他上點兒跌打止痛藥,這幾晚上睡覺都是只能趴着睡覺,稍微一翻身,屁股挨上一點睡榻就能讓他疼醒了。

蘭陵下手可是比城陽狠多了,這讓李弘打心裡對蘭陵感到發怵,再也不敢再蘭陵跟前調皮了。

濮王府位於延康坊,佔去了四分之一的面積,十進院的府邸讓李弘每次出門,總覺得像是,必須要先經過遊覽公園這道手續後,才可以出府。

今日他是被迫出府,前幾日在城陽公主府邸被蘭陵約定了今日去新建的“慈恩寺”燒香拜佛,去去自己身上的晦氣。

“代王,這些怎麼辦?”夏至望着被李弘隨隨便便,扔在房間的兩座玲瓏塔問道。

“收起來放好吧,切勿弄壞了,回宮後還要好好珍藏呢。”這兩個玲瓏塔雖然在他眼裡就是垃圾,但卻代表着城陽與蘭陵,對自己這個晚輩發自肺腑的愛意。

這一番心意讓李弘心裡暖暖的,原本以為皇宮內不會存在親情這種東西,沒想到,城陽跟蘭陵為了自己,卻可以大方的,把對她們來講如此珍貴的東西,毫不猶豫的送給自己。

收拾好一切後,夏至與小雪兩人陪同着李弘往府門外走去,驚蟄、花孟、獵豹、芒種四人已經在府門口恭候了。

七人並沒有穿着在皇宮裡的時候那般名貴華麗的衣服,而是在李弘的授意下,都換上青衣素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殷實人家的子弟帶着下人出門。

夏至跟小雪雖然也同樣是一身淡青色的衫裙,但粗布衣衫依然無法掩蓋她們,正在發育的玲瓏身段,加上兩個人都是武媚千挑萬選出來的宮女,面容姿色自然都是上等,亭亭玉立的樣子,依然讓人捨不得把目光從她們身上移開。

馬車是李義府昨日給準備的,沒辦法,他現在還沒被允許出宮,所以也並沒有專門給他配備的馬車,不過這些李弘也不在乎,普普通通的馬車就好,能夠塞下他跟兩個宮女就夠了。

芒種、驚蟄在車轅兩側駕車,獵豹與花孟則跟在馬車後面,七人在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的長安街頭上開始奔往慈恩寺。

這幾日雖然小屁股一直隱隱作痛,但也沒辦法阻止李弘瀏覽長安城,幾日來李弘帶着他們把長安城都快要轉遍了,所有的吃食也都嘗了一遍,李弘像自由的小鳥兒般,終於在長安城翱翔起來了。

慈恩寺建在開明坊,其實離他的濮王府並不算遠,李弘有意走路去,但夏至跟小雪死活不同意。這幾日逛長安城基本上都是走路,但累的卻是她們四個宮女,不光累的是腿,兩隻胳膊比腿還要累。

因為代王所說的走路,是她們輪流抱着他走路,一天下來四個宮女都是胳膊酸的比腿還厲害。而且代王如今還添了一個新毛病,就是不讓獵豹四人抱他,只讓夏至四個宮女抱。

一行七人到達開明坊停好馬車,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不算很引人注目,如今長安城的老百姓,大都比其他地方要富裕一些,殷實人家的子弟出門大都帶有下人。

雖然不如李弘如此般一下子帶六個人出門,但帶兩三個出門的,在長安城還是很平常的。加上長安城官員又居多,出門前呼後擁的場面,讓長安城百姓早都見怪不怪了。

新建的慈恩寺門口以青石板鋪就,留着水印的青石板,顯然是在一大早已經被用水洗刷過,人來人往的善男信女,神色

虔誠的正在門口進進出出。

李弘左右張望了幾眼,也沒看見蘭陵的馬車過來,手指無意識的纏弄着小雪的秀髮喃喃道:“真不守時,還警告我不要遲到,最後反而是她遲到了,中午讓蘭陵姑姑請咱們吃飯。”

“小東西,幾天不見屁股又痒痒了,又欠揍了是吧。”

蘭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嚇了李弘一跳,急忙回頭看,只見蘭陵竟然只帶了兩個侍女,然後身後便空無一人。

“您……您就帶這麼兩人出來了?你也不怕出點兒什麼岔子。”李弘鬆開手指上纏繞的小雪的秀髮,被小雪放在地上對蘭陵行禮問道。

蘭陵同樣一身素衣衫裙,除了髮髻上有一個明亮的金步搖外,並未帶其他任何首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百合花,純潔淡雅。

“長安城雖然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混跡其中,加上外國商人顯得有些雜亂,卻還算是太平的很,不用你這個小東西擔心姑姑的安全,你不是帶着這麼多人呢嗎,還保護不了姑姑啊。”

蘭陵只比城陽大兩歲,此時也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一邊說一邊牽着李弘的手,開始往慈恩寺裡面走去。

夏至、小雪緊隨其後,獵豹四人分散四周,隱隱把他們與其他香客隔離開來,至於蘭陵帶來的兩個侍女,已被蘭陵打發著自己玩去了。

李弘抬頭望着慈恩寺里的建築,無論是經房還是佛堂抑或是貢院,這裡的一切建築都體現出了大唐經濟上的繁華,而壁沿、房廊上的繪畫藝術、雕刻藝術都是美輪美奐,或是雕刻着佛家寓意的羅漢、觀音等。

顯然這裡剛開放還不太久,碩大的香爐里還並沒有太多的香灰存在,每間佛院里都有着專門的僧人在打理。

越往後走後面也就是越清凈,永安渠就在慈恩寺一側,而慈恩寺也利用地形,把永安渠水引進了佛院內一角,建成了一個小型的放生池。

蘭陵信步往前,李弘只好跟着她往前走,看她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前來,好像對這裡的建築格局都比較熟悉。

“貧僧見過李施主。”一個中年僧人從一旁的樹林里走出來,含笑而立。

“蘭陵見過唯應大師。這位是蘭陵的侄兒,弘兒,快快見過唯應大師。”蘭陵雙手合十還禮後說道。

“李弘見過唯應大師。”李弘對着唯應也雙手合十輯首道。

“昨日貧僧弟子已告知貧僧李施主今日會前來,於是貧僧今日便在這裡等候,李施主請佛院說話。”唯應伸手需引,帶着蘭陵往慈恩寺後面行去,顯然這裡只是專門為有身份的香客開放,一路上並未看見有太多的普通百姓走到這裡來。

李弘看着唯應的慈眉善目的笑容,總是能夠在腦海里,想起笑裡藏刀李義府那張嘴臉。而且進入這裡後,總是感覺哪裡透露着一股不對勁,獵豹跟驚蟄的神色也顯得有些警惕,眼睛時不時的在周遭掃來掃去。

“今日蘭陵此來,想請大師為蘭陵的侄兒做一場善事,並希望能夠傾聽大師的聆訓。”蘭陵抓着李弘的手,她感覺到了小傢伙想跑。

“哦,李施主過獎了,代王如此年紀已具慧根,恐怕貧僧無法幫助代王。”唯應在蒲團上坐下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