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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奇怪的看着她,有些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聞都聞出來了,恐怕這裡應該是香皂、肥皂等一些稀有商品的轉賣處。”白純伸手摸了摸貨柜上的面料,繼續自信的說道。

而接下來的事實與白純所猜測的倒是一致,不過掌柜的先是拿出來玻璃製品,後來見李弘還不滿意,於是又拿出來了水晶等飾品,最後才是拿出來了香皂跟肥皂等物品。

“就這些?”李弘有些不滿,還以為會有香水呢,這樣自己還可以買一瓶送給白純。

最終在這裡沒有任何現的李弘,只能無奈的離去,原本還以為在這裡,能夠找到一些關於長安城的蛛絲馬跡。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是那個暗中跟自己對着乾的人,應該不會這麼笨蛋,明目張胆的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地盤販賣。

權毅等人早就為李弘準備好了府邸,一行人只要“提包入住”即可,並不是很大的宅院很符合李弘的胃口。

透着新意的一磚一瓦,一看就知道,這座府邸應該是後來建成的,而且位置也是在疏勒城擴大以後,建在了並不是很繁華的路段。

整個安西都護府的官員,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都統統趕到了疏勒城。

身為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在離開安西之前,所有的事情他都務必要安置妥當。

原本的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裴行儉,如今跟手下重臣馬載兩人已經去了吐蕃,而安西如今則就是靠着兩個如李弘一般大的少年,以及幾個有數的文官撐場面。

姚崇、桓彥范率先從龜茲趕到了疏勒,楊炯、駱賓王、盧照鄰與也一起趕了過來。

就連宇文融跟梁孝仁,包括婁於也被李弘召了過來。

薛仁貴跟黑齒常之包括王名遠、袁恕己四人,自然而然也是需要過來的。

安西四鎮,經過李弘多年的改革治理,從他來的第一天起,就把安西四鎮的民政與軍政徹底分開。

就像他當初在裴行儉鎮壓阿史那都支時一樣,自己只負責後勤,而率兵打仗等一切軍務事情,則完全交給了裴行儉。

隨着後來的不斷演化,直到姚崇跟桓彥范接手民政後,李弘才開始向軍政伸手,不過在那個侍候,他則是已經徹底放棄了民政。

所以,如今作為大唐第一個試點,防止出現節度使這樣的一方諸侯的政策,還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在這幾年間,並沒有現有何不妥之處。

梳理了四年的安西都護府,在姚崇等人的建議下,決定把都護府從龜茲遷往疏勒,作為大唐的第一要塞,進可攻退可守,無論是在商業、軍事上,都將會為安西四鎮帶來更大的展機遇。

因為它的地理位置特殊,處於碎葉與于闐兩城中間,扼守着東來西往的要道,作為都護府自然是當其沖。

而龜茲作為鎮守阿史那都支以北的重城,由於靠近中原,雖然被奪去了都護府,但依然還是派遣了薛仁貴來鎮守。

經過一番的商議,便在李弘的一紙命令下,變成了袁恕己與盧照鄰軍地兩個官員坐鎮碎葉,黑齒常之與駱賓王則是鎮守于闐城。

龜茲被薛仁貴與桓彥范配合坐鎮,對於更為重要的疏勒城,則是由權毅,還有後來的一代名相,姚崇共同坐鎮。

眾人對於由權毅來坐鎮安西都護府府衙的疏勒一事兒,表現出了完全理解的表情。

畢竟,作為太子殿下的親信,不是薛仁貴、黑齒常之等人能夠相比的,何況,太子殿下也並沒有因此把他們這些所謂的外臣的權利奪走,反而還是一如既往的信服他們。

而且,四人每年都要進行換防,不存在太子殿下重用誰,不重用誰一說。

李弘默不作聲的在下完命令後,深邃的眸子掃過眾將的臉頰,沒有從任何一個人的臉上,現一絲不愉快的神情。

他最為擔心的,並不是誰忠於自己或是不忠於自己,而是擔心這幾個武將,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權利被分化,而心有不甘。

但現在看來,最起碼無論是薛仁貴還是黑齒常之,這兩個在安西軍中享有盛名的武將,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這讓他才把暗自提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至於權毅跟袁恕己,他們兩人相對年輕,軍中資歷也不及另外兩人,對於如此的任命跟另類治理編製,自然是無話可說。

但眾人也都不是傻子,從李弘的人事安排上,還是察覺到了一絲陽謀的味道。

那就是裴行儉跟馬載兩人的離去,這是不是太子殿下早就計劃好了的?

裴行儉、馬載打理西域多年,在太子殿下剛來時,雖然沒有立刻奪取安西都護府大都護一職,但經過一年多以後,裴行儉就自動讓賢。

直到李弘後來攻進吐蕃,裴行儉主動跟隨太子殿下攻打吐蕃,再到被太子殿下留在吐蕃,這一切是不是太子殿下有意為之呢?

如今少了在安西都護府享有盛名的裴行儉跟馬載,這安西四鎮無論是薛仁貴還是黑齒常之,都不具備裴行儉那樣的盛名。

加上如今被太子殿下把權利分化,這安西都護府,在被太子殿下經營了四年後,如今已經徹底變成了他自己的地盤了!

雖然太子殿下嘴上說,等自己回到長安後,朝廷會任命新的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但以現在太子殿下的雄才大略,恐怕就算是朝廷上派來一個大都護,那此人跟太子殿下的關係……?

不言自明啊!這是眾人在腦海里,偷偷分析着安西都護府的形勢後,最終閃現的一個詞。

而且他們也知道,安西都護府如今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固若金湯了,無論是外圍還是內部,都已經被太子殿下梳理的井井有條。

就是權利階層上,也已經被太子殿下有意無意間,通過姚崇跟桓彥范兩人的努力,被治理的條理分明而又不失嚴密。

四大將領此時則需要把手裡的權利交給副將,然後與李弘一起回長安面聖。

畢竟,平阿史那都支、李遮匍,以及攻破吐蕃,還有千里救援波斯都督府,這一件件功績,無論是在貞觀年代,還是大唐建國時期,都是一件件足以載入史冊、大書特書的豐功偉績。

王名遠與波斯王子及家人,這幾天就如土包子進城般,睜大的眼睛除了睡覺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瞪的圓睜睜的,四處打量着疏勒這個巨城。

登上城頭往下俯瞰的那一刻,波斯王子跟家人的雙腿都在軟,從城頭別說摔下去,就是有意識的跳下去,恐怕不死也得殘廢了。

而那城牆牆壁上,竟然還有根根吐出來的尖刺,看樣子像是建城牆時,就被埋進了裡面。

那堅硬的水泥把巨大平整的石塊兒黏合在一起,波斯王子與小王子兩人,拿着錘子砸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兩塊黏在一起的石頭,都沒有被他們砸開。

陪行的姚崇則是傲然的向他們解釋道,你看到的城牆裡的鋼鐵利刃,如同這兩塊石頭一樣,都是被黏合在石頭縫裡的,就算是你有如城牆般高大的攻城梯。

就算你可以毫無阻擋的你爬上來,爬到高處時,你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攻擊牆頭上的兵士,因為你要小心應付那從石頭縫裡突出的堅刃。

“如果我薩珊國有這樣一座龐大的城池,白衣大食有多少軍隊,我都有信心把他們拒之城下!”波斯王子的臉上寫滿了遺憾跟羨慕,撫摸着城頭上巨大的城垛子,看着安放在一側的眾多守城武器,喃喃感嘆道:“大唐太強大了,這樣的銅牆鐵壁,沒有人能夠攻下來的,這要花多少錢?僱傭多少勞力?”

姚崇傲然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波斯王子有些悲傷的神情,淡淡說道:“石頭有的是,至於勞力,我龜茲、碎葉身後就是如同前方的吐火羅一樣的游牧民族,加上我安西都護府的其他百姓,在這個物資相對匱乏的地方,只要我們從中原運來大批的糧食等物,完全就可以很輕鬆的招來十幾萬甚至三四十萬的勞力,何況……戰俘放在那裡不用難道只讓他們吃閑飯?”

說道這裡,姚崇不禁想起梁孝仁跟大都護請求勞力,最終李弘大筆一揮,阿史那都支還有李遮匍部的十數萬戰俘,全部被送過來建造城牆。

而至於從山上運送石塊,則就體現出了大唐的財大氣粗,完全任由百姓自己採石,都護府照價收購。

就像是上一世的一些巨大工程般,在建造這四座城時,不單解決了戰俘只吃飯不幹活的痛苦難題,也把勤勞耐吃苦的安西百姓的生活質量,因為採石賣錢的方式,生生的提高了好幾成。

安西四鎮巨大的開銷,非但沒有勞民傷財,反而因為供需中那極為微妙的平衡,拉動了安西都護府的經濟,讓安西都護府治下的百姓,一下子因為四城的建設,變得富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