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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蕭淑妃,聽到元日前要為李弘選太子妃,頓時誇讚的對李弘點點頭,這小子越來越懂事了,越來越懂得用什麼方式方法來討皇后開心了。

李治沒搶到錢,悶悶不樂的坐在一邊,接過茶水索然無味的喝了一口後,說道:“記得楊思儉既然被你赦免,那麼他的女兒,當初你母后給你選的太子妃,也是可以再次考校一番的。到時候一塊兒帶過來。”

“是,父皇。”李弘起身,面南背北的位子坐着有些不舒服了,好幾雙眼睛都有意無意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但沒有一個人有異議,甚至是沒人感覺到突兀。

李治再次把李弘按坐在椅子上,嘆口氣說道:“皇家是需要一個圓滿的喜事兒,來給朝廷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元日後,如果一切順利,父皇與你母后,便幫你完婚,也為我大唐添一件普天同慶的喜事兒。”

李弘無聲的點點頭,在李賢大婚之時,皇家鬧出這麼一出爭權奪利、兄弟相殘的醜事兒後,是該來一場真正的喜事兒,讓天下人慶賀,給大明宮增加祥和的氣氛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李哲還沒有對女人,不,在李哲還沒有完全從對軍伍的興趣,勝過對女人的興趣中調整過來時,這個時候,自己的婚事兒,想要再拖下去,就完全不可能了。

從宮裡出來後,一路上在被新城公主跟蕭淑妃連番威脅、訓斥了一番後,才懷揣着五百多萬兩的欠條回到了東宮內。

本想留新城公主在東宮用膳,但被蕭淑妃嫌棄的拒絕了,說是怕沾染上他身上的晦氣,連累她明日來皇宮的大戰成績。

蕭淑妃自己也不敢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無論與蕭淑妃如何交往,都不害怕,但如果留在東宮用膳,估計會讓龍爹那個醋罈子多想,所以此事兒也就作罷。

剛剛一坐下,屁股還沒有坐熱乎,花孟就跑了過來,崇文殿內自下午,在鴻臚寺卿、國子監祭酒、弘文館學士的引領下,來了幾個老人,說是要面見他。

李弘看了看翻看欠條的白純,不用猜都知道,這是五姓七望的幾個老頭兒,這是把主意開始打到鴻臚寺上了。

一定是感覺到皇帝跟皇后,面對李弘的拒絕言辭,都沒有站出來表態關於他們的請求,於是便轉而請求鴻臚寺、國子監等衙署,估計是希望能夠說服自己,給他們開一面吧。

但世間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嗎?無論是先帝還是父皇,想要以皇家的身份跟他們聯姻,都被他們高冷的拒絕。

自大唐立國後,不知變通,一直固守着幾百年來所謂的,五姓乃是天底下最尊貴姓氏的盛名,現在眼看着要被李弘一勞永逸的消耗、融合、吸收進大唐的大熔爐里了,這才感到危機來臨了,才感到自己不尊貴了。

“怎麼欠了這麼多錢?”白純看着那些欠條,這才半天的功夫,去了趟身後的皇宮內,連頓飯都沒有混上,卻欠了皇后五百多萬兩銀子跑回來了?

“沒辦法,牌技不精,今日母后是贏了個盆滿缽滿,新城姑姑算上最後一把,輸了四百萬兩,蕭淑妃都輸了兩百多萬了。你一會兒去一趟吧,把這錢給還上吧,估計母后還會有事兒與你相談呢。”李弘翻閱着禮部、包括鴻臚寺、兵部的奏章,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來,皇后今日半天的時間,坐在那個麻麻將桌前,就賺了一千多萬兩銀子?”白純突然感覺手裡的白條好重。

如果再加上蕭淑妃的兩百多、新城公主的四百多,這妥妥的半天時間,皇后可不就是進賬一千多萬兩白銀啊。

“一千多萬兩還不一定夠呢,你以為父皇跟母后想幹什麼?這元日之後,兩口子不定上哪玩去呢,這是在攢路費呢。”李弘翻過最後一道奏章,連看都沒有看內容,直接撩在了翻看過後的奏章最上層,權當是看過了。

他當然也是胡亂猜測,只不過是猜中了一部分而已。

如今洛陽宮雖然當初曾經修繕過,但與大明宮比起來,則是在各項功能上要落後了很多,畢竟,大明宮可以說是當初太乙城一手承建,將作監、戶部等監製罷了。

而洛陽宮則是完全由工部以及將作監所建,在一些理念上,當初還以為大明宮顯得突兀了一些,但這才十來年的時間,如今再比較大明宮跟洛陽宮,則就顯得洛陽宮破舊、落後。

像是那前朝未曾被戰火摧毀的宮殿似的,與美崙美奐、威嚴大氣的大明宮比起來,便就處處透露着一股股破敗、蕭條的氣息了。

“如果說,以後把大明宮留給李弘,妾身與您住在洛陽宮,那洛陽宮與大明宮的奢華大氣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簡樸至極,如今李弘又不差錢,大唐國庫充盈,所以,不藉此機會修繕一番洛陽宮,以後我們老了,您禪位了,那小兔崽子上位了,還會不會給咱們這麼多錢,都不知道呢。”武媚把銀票親自放進一口古色古香的箱子里,滿意的拍拍手說道。

“他敢不給,腿給他打斷。”李治不服氣的說道,想想以後自己禪位,李弘怕是干不出不忠不孝的事情吧。

“他是不敢,但不代表臣子不敢,昨日里你又不是沒看見,多少朝堂上的高官跑到東宮去了?為的是什麼?那三天時間,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就跟人牙子似的使勁往大牢內塞人,這些人按照大唐律制,有幾個是重罪,幾個不是重罪?但為何一開始都按重罪論處了?”武媚緩緩在李治旁邊坐下,繼續說道:“如今怕是天下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登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朝臣也不是瞎子,哪也一個不是開始往李弘身後站隊、表態去了?這麼多人被抓,不都是當初不滿李弘的?九寺五監少有官員入牢,別以為就沒有人對李弘不滿了,那是如今李弘還沒有當上這個皇帝,等當了皇帝,不用李弘說,甚至李弘能不能知曉都不知道,九寺五監就會有不少人鋃鐺入獄的。”

李治聽着武媚的嘮叨,臉上的表情卻是輕鬆寫意,看不出絲毫有擔心朝堂被李弘架空,或者是朝臣攜李弘之名,行集團權利、意志的擔心。

“這不是今日就改了嗎,連那楊執柔還是有楊思儉,不也是從輕發落了,放心吧,我看啊,李弘心裡有數,這些年朝臣與他打交道不少,但有哪一個能夠綁架李弘的意志?放心吧,朝堂之上的事兒,朕不想再去關心了,頭疼。”李治有節奏的手拍着武媚的大腿,腦子裡開始琢磨着晚上把樂章再改一改的事情了,還有那舞蹈,也得改一改,總感覺離行雲流水的步調,還差些火候。

武媚側耳傾聽了下外面的聲音,像是白純在與汪樓說話,而後沒理會的說道:“這些我倒是不算太擔心,妾身唯一感到擔心的是,李弘對於裴行儉的鼎力支持,這裡面到底是唯才是舉,還是說參雜了他李弘的兒女私情?”

“哦?那麼你的意思呢?”李治扭頭問道。

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多年,這點兒默契還有的,何況,兩人還是並肩作戰的從皇室鬥爭、朝堂鬥爭、黨派之爭這些危機四伏的處境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所以武媚點到為止的話,李治一下子便也聽明白了。

如果裴行儉之女裴婉瑩做了太子妃,成了未來的皇后,那麼裴行儉李弘是不是能夠控制的住呢?會不會出現一個隻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呢?

“再等等看吧,裴行儉如果沒有野心,想來如果他的女兒被指定為太子妃。”武媚沉思着說道。

“我倒是覺得那楊雨就不錯,加上如今楊思儉又乃戴罪之身,想來以後成了皇后,也不會給楊雨帶來什麼。”李治繼續拍着武媚的大腿說道。

“您是這麼覺得,那李弘會同意嗎?楊思儉、楊執柔與李敬業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兒,除了李弘沒有人知道的更清楚。但不管怎麼說,都說明李弘不願意選楊雨為太子妃的態度,您覺得楊雨不錯,我還覺得白純不錯呢。”武媚推開李治的手,不耐煩的說道。

最煩的就是李治說這種一點兒用處沒有的話,到頭來,頭疼的還是自己,他自己倒是樂呵樂呵的看戲了。

某人也不在乎武媚對他不耐煩的語氣,更不在乎自己的手被推開,反而是依然老神在在的,開始有節奏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微笑的望着在宮女的帶領下,緩緩走過來的白純。

“奴婢白純見過陛下、見過皇后。”白純靜靜的站在李治跟武媚身前,自打李賢大婚以後,白純卻是一反常態的,並未再穿以前被人們熟悉的白色衫裙,而是一直以現在身上這種,雅青色的衫裙出現在人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