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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尚書省早就把李弘把控,門下、中書自是不必說,黃門侍郎負責檢校,相當於是在其中為皇帝陛下跑腿辦事兒,承上啟下,或者是給尚書省與門下省施加壓力而被放在了中間。

實則還是皇權的集中體現,但如果趕上先帝李世民那樣的皇帝,再碰上魏徵那樣喜歡懟皇帝,喜歡為自己政治生涯找刺激的臣子,那麼在整個流程中,就是皇帝放上十個黃門侍郎,也是一點兒用沒有。

而現在,李治早已經不理政,官員任免全是李弘說了算,黃門侍郎在其中的作用,則就變成了李弘任免了誰之後,他便屁顛屁顛的跑到紫宸殿,告訴李治一聲:“陛下,今日太子又把誰連升三級了,陛下,今日太子又把誰直接貶到地方了”。

甚至當李弘開始主政,人不在長安時,身上也會帶着幾張空白的告身,到時候看誰順眼,直接填好名字就行了。

這種由李弘獨斷專行,根本不給任何衙署說話權利的事情,李弘在李治與武媚游大唐的兩年時間內,沒少如此做,只是後來因為龍爹、龍媽的訓斥,李弘才改了這個毛病。

而現在,則是帶着李哲的要求來到了劍南道,所以這一張告身,還是他在臨行前,讓身為尚書僕射的宗楚客為自己弄來的。

至於給韋玄貞的官階跟職位,看韋玄貞那張一直在抽抽的臉就知道了,這貨被自己給他的官職嚇住了,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給這樣的官職吧。

韋玄貞打開告身,只見上面除了那些任免等通常用語外,他便在上面飛快的找着自己的名字,先確認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告身,一連看了好幾遍那名字後,韋玄貞才敢繼續往旁邊看,看看自己的品級跟官職連升了幾級。

韋玄貞:正四品上,任中州房州刺史!

韋玄貞看着正四品上以及房州刺史幾個字,心臟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着,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血往腦門上沖,眼前的那幾個字甚至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像是提示他,如果不抓緊手裡的告身,這正四品上的官階,可就很有可能從眼前消失、飛走。

韋玄貞在心裡拚命的喊着鎮定、鎮定!但混亂一片的腦子,一下子也算不過來,自己從一個正九品下的小小參軍,到正四品上的地方刺史,自己到底跳了多少級!

“大唐官員品階,從正一品到從九品下,總共為三十階,而你從一個正九品下的小小參軍,一下子到了正四品上的中州刺史一職,中間你跳過了二十一級!這在大唐恐怕還沒有發生過!下去吧,就任之時,別忘了李哲與孤對你的期望便好。”李弘看着李倩與裴守德,在花孟的率領下往這邊走來,揮了揮手便對韋玄貞說道。

如果不出所料,韋玄貞這個正四品的官也就應該到頭了,正四品上的品級,與從三品只有一級之差,但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就是天差地別了,進入從三品的官員,基本上就算是進入了治國安邦的高級官員行列。

而正四品上的級別,對大部分朝廷官員來說,就像是一道天塹,跨過去了就是宰相級別了,跨不過去,那麼就只有告老還鄉,歸隱故里,想要青史留名、在朝堂之上留聲的機會基本上就沒有了。

何況,李弘為其挑選的房州,其中也是大有深意。

歷史上的李哲,在與武媚鬧翻之後,可是曾經被貶為廬陵王,囚禁於均州、房州二地長達十四年,而在這個過程中,陪伴在李哲身邊,與他相依為命的便是韋玄貞的女兒韋思。

只有到了李哲二度登基稱帝後,他們才被接回了長安,而韋思也便被李哲晉封為了韋皇后。

韋溫留在了身邊沒走,這只不過是李弘為了堵住朝堂之上眾臣之嘴,對於韋玄貞破大唐官場之最,越級二十一級的意見。

雖然就算是李弘不如此做,朝堂眾臣就算是有意見,李弘也可以不在乎,但如果不走個形勢,不給朝堂眾臣看看,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出現效仿他行徑的人,比如龍爹、龍媽這兩個沒人惹得起的存在。

畢竟,《資治通鑒》中可是記載過,大唐曾經有一段時期,可是空白告身橫行遍地在朝野,所以李弘還是須小心、謹慎一些才行。

李倩與裴守德恭謹的向李弘行禮,對於李弘的到來,兩人的神情顯得很高興、熱絡,絲毫看不出對李弘有任何不滿之情。

好像在兩人眼裡,越王李貞之死,跟李弘則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一樣。

“別見禮了,上一次我們相見,還是在洛陽大朝會時吧,那時候越王叔還健在,記得李倩你跟義陽、高安還曾鬧過彆扭。”李弘毫不避諱越王李貞,看着李倩與裴守德,笑容滿面的說道。

李倩臉上的笑意有點兒僵,李弘這廝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示威,跟一種你能奈我何的趾高氣揚!父王已經被他處死,如今剛一見面就當著自己的面提及,好像是怕自己忘了父王是怎麼死的一樣。

“殿下說笑了,與義陽、高安兩位公主,談不上鬧彆扭,只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小情緒罷了。對了,不知道殿下您此次前來,可是為……為那逃到成都府的狄仁傑而來?”李倩靜了靜心神,沒有理會李弘提及越王李貞之死的事情。

反而是在一語帶過與義陽、高安之間的不快後,立刻上眼藥似的,把李弘自降身份挽留狄仁傑而不成的事情,輕輕鬆鬆的抖了出來,好讓李弘也體會到噁心的感覺。

李弘同樣是不以為意的笑了下,對於李倩語氣里的嘲諷,他根本不在乎,越是這樣他還越是喜歡,最起碼說明,李倩在自己剛一登上越王樓不久,便跟在屁股上面上來,這絕不是簡單的巧合。

看着李弘只是笑了下而不說話,一旁的裴守德立刻見機問道:“殿下,您這次前來,莫不是真為了狄仁傑而來?這……這狄仁傑也太不識抬舉了吧,殿下都如此忍讓了,狄仁傑竟然還敢如此放肆!真是讓人氣憤!”

“文人士子嘛,而且還不是靠豪門世族、五姓七望薦舉為官,是靠真才實學及第後為官入仕的,這樣的官員,但凡有一些才華,都是如此德行,要麼清高、要麼孤傲,總之,在沒有犯大錯前,你拿他是沒辦法的,孤以後要治理我大唐江山,若是不能禮賢下士,又如何……。”李弘不以為意的站起身,目光放在了龜山上的風景處,一些文人士子要麼準備野餐,要麼正在一塊兒較為平坦的地方,在斟酌着心中的靈感詩賦。

“可狄仁傑好像很不給您面子啊,哪怕是您昭告天下,大理寺卿一職為其保留三年,不還是沒有說服他?要我說,像這種敢於對抗您跟朝廷的人,棄之為上策,朝廷的顏面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有為的臣子?”李倩毫不客氣的輕飄飄說著,這個時候,她不覺得給李弘一些難看有什麼不妥,如果反而是處處敬重,怕才會引起這李弘的疑心吧。

“你說的倒也算是在理,但……如今並未到那個時候,先帝當年能夠處處接受魏徵的監督、諫言,我為何就不能效仿先帝而為之?狄仁傑確實是人才,但……如果孤來到劍南道還不得的話……算了,不說朝堂瑣事兒了,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此?”李弘心煩意亂的揮揮手,把話題轉移到了二人身上。

如同李弘猜想的一樣,雖然他回身往外走時,視線一直注視着前方,但餘光還是掃到了,當自己問出他兩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時,兩人還是飛快的,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李倩聽到李弘的問話,瞬間臉色變得安然無比,神情也是開始帶着一些哀傷,一邊撫摸着那硃紅色的欄杆,一邊視線放空投入遠方,低沉的說道:“父王當年雖因罪致死,但身為子嗣,卻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前些日子一直做夢,夢見父王在夢裡像我懺悔,說他當年並非有意參與揚州一事兒,而是不明就裡、稀里糊塗的被李敬業利用,上了那李敬業的當。他說當年殿下盛怒之下,無暇聽他解釋,加上殿下身邊小人的讒言佞語,殿下才處死了他。這些日子一直被父王的託夢折磨的心煩意亂,所以便想着過來看看,寄託下對父王的哀思,同樣也希望能夠見到殿下,把父王的苦衷告訴殿下,希望能夠為父王平反。”

說道最後,李倩已經是泫然欲泣、梨花帶雨般,看起來嬌弱、凄然無比。

“難得你們有此孝心,想必越王叔如果泉下有知,定然是很欣慰的。”李弘根本不理會李倩那平反的訴求,在他這個位置,如果每一個人的請求都需要婉拒或者是回答,那麼這個太子就得累死了。

所以,以他今日今時的地位,拒絕任何人的任何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考慮他人的感受,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就行,何況,李倩這不過是在自己跟前演戲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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