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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赫絲認真思考那個問題一會,這時她突然靈機一動。厄赫絲順應那個冒出的念頭,改變移動的方向,她不再前進,而是改往高處攀爬。

厄赫絲爬上樹頂,站在視野最好的枝頭環顧四周。從厄赫絲的雙眼看去,在眼下的灰衫樹森林,就像一片灰色的大海。

這回,厄赫絲看出了異常。她發現遠處樹海的某個區域,樹木的高度較其它樹群來的低矮。厄赫絲仔細觀察那個區域,見到那邊的樹群,樹頂的枝幹全數彎折,有些還直接斷落,墜入下方樹根盤據的泥巴區塊。

那些樹群較周圍樹木低矮,之所以如此,似乎是因為遭外力撞擊、折斷所至,而那道在樹頂上留下的撞擊痕迹,一直延伸到樹海的彼端,那幅畫面就像是樹海之中被某物用暴力的方式,強行開了一條隧道。

厄赫絲觀察那條隧道,看見隧道的邊緣處處可見遭高溫燃燒後留下的黑色灰燼。厄赫絲看過那些灰燼,那是黑色之龍經過時造成的現象。

黑色之龍體表覆蓋著一層紅黑麟片,那些麟片帶着高危險的熱能,隨意碰觸會受到高熱的灼燒而焚毀。如果黑色之龍帶着那身高熱的麟片皮膚,展翅高飛在天空,再由上空往下俯衝,下腹部削過灰衫樹的樹海表面直飛而過,那麼在厄赫絲眼前,那道通往彼端的隧道之所以會出現,就可以推測出,那是黑色之龍的腹部麟片碰觸到樹群的樹頭,灼燒後而形成的奇景。

厄赫絲不自覺咬緊牙根,黑色之龍的凶暴力量實在令人不敢小看,它只不過是單純的移動而以,就會帶給環境的周遭如此巨大的損害。

厄赫絲重新綁緊掛在腰側的麟刀,順便拉拉背在身後的皮袋,確認裡頭的嗡鳴矛仍舊好好放置在裡頭,就起身沿着那個“隧道”通向的地方移動。

在這沿路上,厄赫絲仍尋找得到沃倫留在樹枝表面的留下足跡。那道足跡在追蹤了十分鐘後,便消失無蹤。看來,沃倫沒有在繼續往前行的樣子,而且,幾乎在同時,黑色之龍在樹海表面挖出的通道也跟着到了盡頭。

沃倫的足跡與黑色之龍的行動痕迹一起連接到一片巨大的空地。由此情況來看,可以想見,沃倫在這裡遭遇到黑色之龍的衝擊。而那個股衝擊的威力波及到周遭,炸出那眼前的凹坑。

若情況真的如厄赫絲推測的那樣發展,沃倫恐怕……厄赫絲沒有在內心做出定論,她只不過吞了吞口水,拒絕往深度想下去,避免壞念頭出現。

厄赫絲深呼吸,轉換一下心境,她觀察起眼前在樹海中央形成的凹坑,接着,她在邊緣的地方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那個是……不會吧。沃倫、不!”

厄赫絲急忙從樹頭上滑下,一落到泥巴地面,雙腿便靈巧地踩着泥地移動。她進入那個巨大的凹坑,沿着邊緣快步繞道對面。

厄赫絲在一顆慘遭截斷的灰色衫樹面前停下。在那顆樹的根部附近,厄赫絲看見沃倫靠着樹榦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