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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攏陰冥宗總壇,還是依仗元道教統?

面對兩個選擇,鄭瓊和幾位殿主都不甘心。他們既想要陰冥宗脫離總壇的束縛,但也希望憑藉總壇的力量壓制元道,甚至成為元道最終的領導者。

於是,這一場會議討論無果,諸人不歡而散。

姬飛晨和羅長老從大殿出來,邊走邊說:“師兄,青衣和天心靈宗關係如何?”

“這些年,她一直在那邊幫襯內子,應該和彤管聖女關係不錯。”說著,羅長老看向一旁的韋清琛:“韋宗主應該知道這件事。”

自從姬飛晨甩出那個提議後,韋清琛一直沒說話。他心中已經明白,想要讓當前的陰冥宗加入元道一統計劃,自己給的利益還不夠。陰冥宗,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聽聞羅長老提及自己,他點了點頭:“嗯,自從彤管師妹復活樂使後,羅青衣經常來蠻王殿探望母親。”

“那就讓她多走動走動,日後親近點,總歸沒壞處。”

姬飛晨話語中透着莫名意味,羅長老神色猶豫,看了看旁邊的韋清琛,遲疑起來。

“我先去坎冥殿等你。”韋清琛見狀,主動要求離開。

“也好,你在殿中等我,稍後就回去。玄書,你帶他去坎冥殿,順帶溫上酒,準備宴席。”

“是。”王玄書現身,引韋清琛前往坎冥殿,讓羅長老和姬飛晨單獨說話。

見四下無人,長老輕聲問:“師弟,關於我陰冥宗未來,你到底怎麼想?難道……難道真打算把我陰冥宗的基業讓給這傢伙?”望着韋清琛離去的背影,羅長老擔憂說:“就算是元祖眷屬,他地位也不見得高過你啊。”

“師兄,你的目光也只局限在那兩個選擇里?”姬飛晨譏諷一笑:“看來,我從青脈扶植你,還真是選錯人了。眼皮子這麼淺,跟鄭瓊那些人一樣,根本不值得我投資。”姬飛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我陰冥宗是不是還有別的路。”

說完,姬飛晨轉身就走。

“別的路?”羅長老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既不投靠總壇,又不跟元道聯合,難道陰冥宗烏金山一系還有別的出路嗎?

韋清琛前腳來到坎冥殿,王玄書剛剛溫酒,姬飛晨便跨入門檻。

聞着漸漸起來的酒香,姬飛晨笑道:“這次旁聽我們陰冥宗的廷議,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迷迷糊糊,根本聽不懂。我說,你們陰冥宗到底怎麼回事?總壇,那到底是什麼來歷?”

“拉你參與廷議,不就是讓你明白我陰冥宗當前的處境?也讓你明白,拉攏陰冥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姬飛晨走到旁邊的書案,拿出黑皮書,翻開其中一頁遞給韋清琛:“你瞧。”

韋清琛默默閱覽,這上面寫的是陰冥宗的來歷。

眾所周知,陰冥宗是魔仙幽微子從天外降臨,力壓元道各大門閥後所開闢的冥河道統。但在坎冥殿內記錄,背後涉及陰冥宗總壇的計劃。

“冥河七支,天人傳法?”韋清琛心中一震:“陰冥宗居然有七脈傳承?且分散各個大洲?”

“三千年前有七脈,誰知道現在陰冥宗有多少分支?”姬飛晨又翻了一頁,上面詳細記載陰冥宗在玄正洲之上的發展。但在其中一段,模糊提及總壇這個概念。

“千年前,陰冥宗總壇來過人。但那時烏金山一系已經成長起來。若陰冥宗總壇不派遣地境高手大舉入侵,便不可能壓服幾位老殿主。因此,大家定下協議。只要陰冥宗的五脈六支不缺,總壇不可干涉烏金山一系的傳承。”

姬飛晨說:“鄭瓊手中有一朵五色並蒂蓮。那蓮花可感應我陰冥宗的氣數,一支在掌門處,另一支供奉在總壇。五殿主齊聚時,花開五色,元氣生化,象徵氣運圓滿。但如果缺了一人,花瓣卷攏,便意味氣運不全。前次殺劫大變,我陰冥宗的並蒂蓮徹底合攏,五位殿主全部打入地獄。想必總壇中的並蒂蓮已經有所預兆。說不定,前來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韋清琛想到不久之前白脈魔女渡劫失敗,凝重說:“難道你那張師姐渡劫失敗,是總壇乾的……”

見韋清琛相信自己的謊話,姬飛晨心中一嘆:到底是老實人啊,坑起來真有點心中愧疚。

不過,他立刻點頭,面色不改說:“不錯,極有可能是總壇的人埋伏在附近。所以拉你過來,以玄正洲本土元道勢力打幌子,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原來是這樣。”韋清琛又想到一件事:“剛才你們說,總壇那邊有天人。如果你們家祖師幽微子還活着?他要你們回歸總壇呢?”

“不可能的。”姬飛晨搖了搖頭:“他應該已經死了。不然千年前,怎麼會跟總壇鬧翻?”

陰冥宗的真正情況,是姬飛晨成為坎冥殿主後才有了解。和血海、天罡教一樣,陰冥宗也是遍布各大洲的跨洲大勢力。當年幽微子在陰冥宗總壇,算是道行高深的天人大魔,所以才被魔祖附身,前往玄正洲建立分脈。

一般來說,山高皇帝遠,跨洲勢力的分脈如果長時間不管理,就會漸漸獨立,和總壇斷開聯絡。故而各大跨洲勢力的分脈宗主,都是總壇指派門人,或者曾經前往總壇進修過,藉此聯絡感情。

類似三宮中的趙神霄,曾經便在神羅天洲待過。杜越、鄭瓊能這麼快突破地仙境界,也是因為去過總壇,才能這麼快修成地仙道果。

“如果幽微祖師還在,兩脈道統絕對不會鬧翻。根據殿內記錄,大家都懷疑是總壇那邊搞鬼,害死我們這一支的祖師。”

當然,姬飛晨心中明白,幽微子作為魔祖的附體化身,怎麼可能被人弄死?這無非是老殿主等人找的借口,為師尊報仇,向總壇報復,從而獨立在總壇之外,避免落人口實。

“但道尊證道,不是說那些地境以上的存在都被掃落了?你們陰冥宗總壇實力未必有多強……”

“掃落一批可以再來一批,而且掃落幽冥並非死了,還有逃出來的可能。更別說總壇極大可能在地界,或許陰冥宗總壇的人根本沒出事。”

這時,王玄書溫好酒水,給二人斟滿。

“不說那些煩心事。這是碧波酒,我坎冥殿的陳釀。還是我師尊當年留下的東西。”

碧波酒,傳聞是千載寒潭之水混着八十一味大葯所熬煮的毒酒,乃劇毒之物。可配合坎冥殿特有的秘法,煉毒為葯,反而是一種對地仙都有所補益的靈藥。

酒水碧綠,在酒杯中輕輕一晃,宛如清波蕩漾,因此而得名。

韋清琛聞到香氣,和姬飛晨相繼入席。

姬飛晨道:“我在太霄宮關了這麼些年,正巧趁此機會你給我說說外面的新鮮事。”姬飛晨拉着韋清琛閑聊,讓他暫時拋開陰冥宗總壇的煩憂,主動說起在蠻宗的經歷。

這些年,韋清琛操持蠻宗,立志拉攏各大門閥重立元道,日子過得同樣不輕鬆。全仰仗彤管出謀劃策,才漸漸有了現在的氣象。

“彤管師妹說,現在元道百廢待興,不宜同室操戈。所以暫且將蠻宗中不少競爭激烈的養蠱式歷練取消,以恢復蠻王殿元氣為主。”

“師妹說的不錯。”姬飛晨小酌一杯,靈酒入腹,和魔龍身潛藏的怨念雜氣融合,竟然讓這些難以消融的雜氣,有些微的緩解。

“我也已經在黑脈下令,暫時對底下人寬容些。畢竟現在招收門徒可不容易。大齊王朝打壓的狠,玄門又在一邊看着。想要收徒,可不容易了。”

“是啊。這段時間,我們蠻宗一直在極西之地收徒,根本無法從中土擄人。”

姬飛晨目光一閃:“既然玄正洲被人遏制,你難以繼續發展,有沒有考慮對外擴張?”

“對外?”

“不錯,跨洲勢力。難道你不想領着四方教走出去?”姬飛晨一飲而盡,讓王玄書再度給自己斟酒。可王玄書聽到跨洲勢力,手一顫,差點傾灑出來。他連忙收斂心神,小心翼翼跟姬飛晨倒滿。

跨洲勢力,那可不是容易成功的。大人這是打算將韋清琛送去玄正洲外頭?

可韋清琛想了想,搖頭道:“祖宗留下的基業,總不能在我這一代荒廢。而且不把三宮壓下去,走出去也不安生。”

“是嗎?”姬飛晨似乎只是隨便問問,隨後便扯向其他話題。

很快三壺碧波酒飲盡,韋清琛受不住這千年靈酒的藥效,躺在席塌上呼呼大睡。而姬飛晨握着酒杯,仍一杯杯往下灌。

“這東西的確不錯,不愧是殿主專供。可惜我體內雜念太多,這幾壺酒水根本不夠用。”因為酒水跟體內雜念怨氣結合,所以姬飛晨根本不會醉。

品着千年美酒,他漫不經心對王玄書說:“他醉了,體內酒勁藥力需要三日才能化解。你將他送去白脈蒼月殿的溫泉,藉助溫泉凈水加快醒酒。然後再回來將這殘席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