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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菜菜絕對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她是敢打架的。

在吉原直人目瞪口呆之中,星野菜菜已經頭下腳上合身向他撲來。他不敢躲,他躲開了星野菜菜這姿式非以頭蹌地來個滿臉開花不可。

他連忙扔了杆子伸手去接,頓時門戶大開。星野菜菜直接砸到了他身上,伸手一抓滑不溜手——吉原直人頭上沒毛——順勢揪住了他一隻耳朵,掄着小拳頭劈頭就敲,哽咽着不停大叫:“別以為我好欺負!別以為我好欺負……”

這一陣亂打讓吉原直人蒙了頭,是真蒙了——腦袋被星野菜菜抱在了懷裡,目不能視物,什麼也看不見。

他伸手掐着星野菜菜的小腰想將她從腦袋上拔下來,但一扯之下自己耳朵生疼,也忍不住呲牙咧嘴。他是萬萬沒有料到星野菜菜反應會這麼大的,不但沒有多少防備,這時還要注意別無意間用力過猛傷到了她,一時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腳下連退幾步卻碰到了桃宮美樹,生怕混亂中再撞倒了她,連忙強行斜退,結果又被桌子絆了腳,最後身形不穩失了平衡,直接仰天而倒。

眼看要摔倒了,吉原直人也顧不上耳朵疼了,用力託了星野菜菜一把,生吃了她下落的力量,自己倒是摔了個結結實實,一時暈頭脹腦。

說起來慢,打起來快,頃刻之間吉原直人就“咚”的一聲和桌子一起翻倒在地,而星野菜菜就算被吉原直人託了一把也僅僅是免了以臉撞地,鼻血橫流,但還是一個頭磕在了地上,聲音十分響亮。

桃宮美樹和小月彌生齊聲驚叫,一個直奔吉原直人而去,一個去扶星野菜菜。吉原直人皮粗肉厚,摔得結實但沒有大礙,只是後腦勺上紅了一塊,而星野菜菜撅着屁股趴在那裡,捂着腦門子沒了動靜。

桃宮美樹欲哭無淚,不到一個小時之前還一切好好的,轉眼之間就打起來了……這是為什麼啊?她伸手去扶吉原直人,但吉原直人一個翻身自己就爬起來了,暈暈乎乎晃着腦袋說道:“我沒事,星野怎麼樣?”

小月彌生也已經將星野菜菜扶了起來,同時叫道:“菜菜,你要不要緊?”

星野菜菜額頭起了個大包,痛得厲害,眼中含着淚花但強忍着不流出來。小月彌生看着心疼卻又不敢伸手去揉,一邊給她呼呼一邊焦急地道:“疼不疼,疼不疼?”

吉原直人頭腦略清醒了一些也趕緊過去查看:“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星野菜菜怒看了他一眼,捂着頭搖晃着站了起來就奔鋼管去了,而桃宮美樹剛要去找家用急救箱,連忙叫道:“菜醬,等等,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對治療外傷還是有點經驗的,但星野菜菜頭也不回,順着鋼管就爬上去了。小月彌生跟在她屁股後面,歉然回頭望了吉原直人一眼,也跟着上去了。

桃宮美樹輕輕嘆了口氣,看吉原直人站在那兒滿臉無奈,去將急救箱找了來,問道:“吉原君,你有沒有受傷?”

吉原直人搖了搖頭,他腦殼硬得很。

桃宮美樹拿出了一貼膏藥遞給他,柔聲說道:“那麻煩吉原君上去看看菜醬吧。”說完看他神情落寞,又出言安慰,“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就會這樣的,互相道個歉就好了,沒什麼的,吉原君。”

她能看出吉原直人的擔心——那就明晃晃寫在臉上。

吉原直人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藥膏,順坡下驢道:“這話對,牙還有咬舌頭的時候呢,我聽你的,上去看看那傢伙。她腦瓜子不錯,要是摔傻了就太可惜了。”

剛才那一聲很響亮,腦袋不是別的,沒外傷不一定裡面是好的。

而且他有些鬱悶,在他看來,原本就是屁大一點事兒——星野菜菜玩遊戲玩興奮了,拿着腳要往他嘴裡塞,他奮起反抗,撓了她的腳心,本來就是在玩,打打鬧鬧這很正常。

結果不知道挑到她哪根神經了,她非要逼着他道歉,他也沒當回事,結果就吵起來了,吵着吵着又打起來了……

事情簡單,但結果不妙——照顧孩子,結果把孩子摔了,這……在苦練多年身手自信的情況下,出了這樣的事,傳出去名聲盡毀。這不好解釋啊,要是敵人敢這麼撲上來了,他分分鐘就把對方開膛破肚了,但星野菜菜這麼撲上來……

他起身走到了半層下面,跳起來伸手搭住半層邊沿爬了上去,只見星野菜菜卷着一麻薄被子面朝牆躺着,小月彌生坐在她身邊輕輕拍打着她低聲勸慰。

吉原直人沖小月彌生招招手,說道:“彌生,我和星野說幾句話,你去和你美樹姐玩一會兒。”

小月彌生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星野菜菜,猶豫着不肯走。吉原直人無奈道:“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小月彌生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慢慢蹭着下去了。

吉原直人挪過去,輕輕拍了拍捲成了蠶繭的星野菜菜,柔聲道:“起來讓我看看你的頭。”

星野菜菜扭了一下身子甩開了他的手,拒絕轉身。

“別鬧彆扭了,咱們和好吧……咱們都有錯,各自反省一下就好了,冷戰就不必了吧?”

星野菜菜猛然翻身坐起,怒道:“我哪裡有錯?”

吉原直人一伸手脫了襪子,抬起一隻腳在她臉前一晃,笑道:“那讓你嘗嘗我腳的味道怎麼樣?”

星野菜菜抓起身邊一個玩偶打開了他的臭腳丫子,噁心道:“你這變態!”

吉原直人滿臉無辜:“你不能搞雙重標準啊,你拿腳丫子在我臉前晃就可以,我就不行嗎?”

星野菜菜一時語塞,不過她還是嘴硬道:“我的腳是乾淨的!而且那又不是在侮辱你,你沒聽過吻腳禮嗎?在中世紀女王賜封騎士時,女王賜予武器以代表受封者職責的轉變,而受封者行吻腳禮以示永遠服從和尊敬……都沒有要你執行堅信禮了,你不高興什麼,早知道在你臉上打一巴掌了!”

她說是這麼說,但聲音慢慢變低了——當時她只是樂過頭真當自己是女王了,這會兒說起來就不太順了。

吉原直人沒理她這些歪理邪說,仔細觀察了一下她腦門上的大包,又看她依舊元氣滿滿,說話條理,想來不要緊,這才又笑着說:“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堅信禮打完右臉要吻左臉的……我讓你打右臉,你吻我左臉嗎?”

星野菜菜“呸”了一聲,滿臉不屑:“你想得美!”呸完了,她猶豫了一下,低聲哼了哼,問道:“你剛才有沒有摔傷?”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也沒有,就是額頭有點痛,不過不要緊……”星野菜菜看着吉原直人關切的眼神,彆扭的歪過了頭——其實摔倒時她就後悔了,她當時以為這次要把鼻子拍扁了,等趴在地上了才覺出吉原直人伸手墊了她一下,給她卸去了大部份力量,不然兩米多高拍在地上,可不是腦袋起個包的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