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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采采語氣淡淡的和姚思蘋敘着舊,說著說著姚思蘋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看着姚思蘋現在的反應,藍采采就知道她現在過得不是特別的如意。

於是藍采采象徵性的安慰了兩句,姚思蘋反而越哭越凶,最後她握緊藍采採的手道:“能再見到姐姐,我真的……真的非常的開心。”

藍采采相信姚思蘋說這話時是真心實意的,她活了這麼多世,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是能分辨出來的。

杏眼中含着的淚如同一汪秋水,掉下來的淚珠從粉嫩的臉頰上滑過,就好像天上瞬間隕落的星。

藍采采凝視着眼前哭得楚楚動人的姚思蘋,她很漂亮,而且是男人喜歡的那種漂亮。

姚思蘋身上有一股無助柔弱感,但那種感覺不是時刻出現,平時見到的她都是活潑靈動的,只有在她感懷身世或者觸景生情時才會不經意流出。

她的情緒絕不是矯揉造作故意展示給人看的,而是發自內心的,這樣的女子很容易激發男人最深處的保護欲。

姚思蘋哭的有些累了,見藍采采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拿手絹輕輕開去眼角的淚,道:“才見面就哭成這樣,讓藍姐姐見笑了。”

藍采采淺笑道:“壓抑久了,哭出來要好受些。”

姚思蘋又絞着帕子和藍采采說了些她這些年經歷的事,有好有壞,藍采采只是微笑着聽着,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聊了些時候,姚思蘋就告辭了。

後來藍采采也去姚府拜訪過姚思蘋,第一次去的時候姚家姐妹就找着理由陸續來看過她,順便問了一下她的家世。

再去姚府的時候,姚思蘋那兩個庶姐妹都是斜着眼看着藍采采,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言談間頗有一種命苦之人愛扎堆聚的意思。

姚思蘋那個繼母所出的妹妹姚思晗對藍采采倒是熱情,只是沒說兩句話題就繞到她表哥身上,還想着要去邵府拜訪藍采采。

得知邵慶之去青冠書院求學後,姚思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奮起精神追問邵慶之的喜好。

姚思蘋比藍采采小半歲,今年十四歲,姚思晗比姚思蘋又要小兩歲,也才十二。

十二歲考慮婚事並不算早,只是這麼小的姑娘追着她問另一個男人,藍采采還是有些不適應。

畢竟,她和姚思晗並不熟,就是姚思蘋,現在和她的關係也不深,只是一般朋友而已。

姚思蘋前世做的事藍采采是清楚的,她也無意刻意與姚思蘋交好,只是維持着普通朋友的關係正常交往。

姚思蘋似乎感覺到藍采采對她的態度並不熱切,兩人重逢快一個月,藍采採去了姚家兩次,姚思蘋來了邵家三次,除去轎子相碰事件,一共只見了五次面。

若是兩人就這樣不咸不淡的相處到藍采采出嫁,倒也不錯。

藍采采是知道姚思蘋父親的性格的,殺雞取卵,只顧眼前利益。

只要在姚思蘋落難的時候她不伸出援助之手,姚思蘋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其實嫁給大官做填房也挺好的,反正姚思蘋也喜歡年紀稍大的男子,至少是正室,總比給人做小妾好。

可是事情不會如人願,邵彥章回來了。

六月初三的時候,藍采采讓管家加急送出信件,那封信兜兜轉轉送到邵彥章手中,邵彥章接到信後心中不安,先是寫信回家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越等越焦急,心中有無數猜想,導致他無心玩樂,直接告別好友回來。

看着滿臉風塵的邵彥章,蕭氏先驚後懼。

“夫人,家中發生何事了?”邵彥章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直接問蕭氏道:“你寄的那封信到底是何意?”

蕭氏望向藍采采,藍采采笑吟吟的給邵彥章行禮,然後請邵彥章坐下,又趕緊讓丫鬟上茶,只說這事要慢慢說。

等邵彥章坐定喝完茶之後,就看着蕭氏道:“到底是何事,你說吧?”

蕭氏看向邵彥章,道:“其實,這信……”

“其實這信是我要舅母寫的。”藍采采道:“舅父出遊久不歸來,我們對舅父甚是想念。”

邵彥章瞪大了眼,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答案。

他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丟到桌上道:“你們寫這樣一封信只是因為想見我?”

藍采採用力點了點頭。

“胡鬧!”邵彥章有些氣惱的看着蕭氏,道:“采采不懂事也就罷了,靜姝你也跟着她鬧。”

蕭氏頗是為難的低下了頭,不敢抬頭再看邵彥章。

邵彥章坐在那兒發了通火,廳內的下人都低着頭謹慎的站着,就連藍采采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惹得他不悅。

邵彥章站起來把蕭氏和藍采采數落了一通,等到火氣散了,又坐回到原位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取出裡面的紙,對着藍采采笑道:“采采現在是越發聰慧了,知道用什麼法子能把舅父叫回來。沒想到我一把年紀,倒上了你這個小丫頭的當。”

藍采采寄給邵彥章的那封信,除了信封上有蕭氏的題字落款,裡面只有一張白紙。

一張撕成兩半的白紙。

蕭氏給邵彥章寄信,從來都是言之有物的,她深知邵彥章脾性,家中的瑣事甚少在信中提起,不是怕邵彥章掛心,而是邵彥章根本不會上心,說的多了他反而煩。

所以蕭氏寫的信一般說的都是大事,家中的事只會挑一些有趣的說與邵彥章聽,這樣一封白紙信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封信只有在信封上寫上蕭氏的字才有用,那張撕成兩半的紙,一是告訴邵彥章這紙是可以放進去的,絕對不是慌忙之中塞錯了紙。

而是讓邵彥章想。

想的越多越慌,越慌越急着回來。

如今邵彥章回來了,藍采采很滿意。

邵彥章發完脾氣後開始夸人,說明他的氣已經消了。

“慶之呢?”邵彥章問蕭氏:“他不在家嗎?去哪兒玩樂了?”

“慶之去青冠書院求學了。”蕭氏道:“也是突然下的決定,本來想寫信和你說,只是采采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