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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已經解釋過了嗎?”邵彥章道:“我已經聽明白了,也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了,你能這麼純粹的待采採為友,我很高興,她這個姐妹沒結交錯。”

“您您真的相信我?”姚思蘋不太肯定的看着邵彥章。

邵彥章微微點了點頭,道:“我相信我見到的,你的眼睛沒有在說謊。”

夜色中,少女的眸子清澈如水,感情真摯,那着急的神態和急於辯解的心情都不是裝的。

“我來姚府的確和你有一些關係,但也不全是因為你的關係。”

邵彥章回想起在賀軍山聚會完後,眾人散去,他獨坐在山腳樹下閉目小憩回想聚會時的情景時姚崇山求見的模樣。

一開始他只知道姚崇山是觀州知同,因他安家在觀州,觀州有哪些官員他大致是明白的。

但他不喜和這些官員往來,除了觀州知州他可能會礙於情面交際一下,其他官員他並不太想搭理。

姚崇山自報了官職,說了一堆客套話,然後就問候藍采采是否安好。

本來邵彥章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家外甥女好不好和這個知同有什麼關係,結果姚崇山就說起自己的三女,他說自己三女姚思蘋和藍采采是好友,姚思蘋又備受祖父母喜愛,她有這樣一個名士親眷好友的事,也傳到祖宅中去。

只是姚思蘋祖父極愛邵彥章的畫,祖宅那邊來信,希望姚思蘋能向邵彥章求一幅畫作為他祖父的壽辰賀禮,姚思蘋想求畫卻礙於藍采採的關係不敢直言,她怕藍采采誤會她與她相交的目的,故此不肯求畫,但祖宅那邊又連着來了兩封信,是姚思蘋伯叔寄來的,說祖父對她求畫的事抱着甚高的期望,要她一定要做到。

自古情義兩難全,因為求畫的事,姚思蘋這些日子都不敢再去邵府,又因祖宅那邊逼得緊,竟然病倒了。

所以他特地來求見邵彥章,希望他能作一幅畫送去祖宅,這樣既能全了長輩的心愿,又能解了姚思蘋的心結。

因為這事涉及到藍采採的好友所以邵彥章考慮了下。

然後姚崇山很識趣,他說他想請邵彥章來府飲宴作畫,除了作畫之外,順便想請邵彥章幫他賞鑒一下他收藏的一塊海天旭日硯,據說是前朝宗覺居士琢制的。

邵彥章對宗覺居士還是比較敬仰的,姚崇山話說的也不算含蓄,幾乎就是說他作完畫姚崇山會把硯台饋贈他的意思。

邵彥章也的確想要宗覺居士的硯台,於是他就允諾了。

順便給姚思蘋做個人情。

邵彥章把這事大致和姚思蘋說了下,然後道:“所以這次的事你不必太掛心,我來這兒也有所得。”

姚思蘋呆住了,她仰起頭愣愣的看着邵彥章。

邵彥章微微一笑,道:“怎麼,覺得我和你想得不一樣?”

“青山居士的確不太一樣。”姚思蘋喃喃說道:“可是聽了這樣的事,我依舊覺得您豁達脫俗,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隨心所欲,所做是我所想。”邵彥章笑道:“他人如何想,其實我並不十分在意。”

姚思蘋獃獃的點了點頭,邵彥章覺得這個穿着淺黃色衣裙的少女有趣極了。

只是

邵彥章的目光落到了姚思蘋的手上,姚思蘋被他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的手像是碰到火一般,猛地鬆開邵彥章的衣袖並啊的一下叫了起來。

邵彥章笑着看着姚思蘋的反應,覺得眼前的少女一下靈動了起來。

只是接下來她一個勁道歉愧疚的模樣,又讓邵彥章有一種明珠蒙了塵的感覺。

“你放心,采采並不會因為這些事對你心生芥蒂,我也是。”邵彥章微笑道:“你買贗畫的事我都不覺得有什麼,更何況這樣的小事。”

想起贗畫的事,姚思蘋的臉一下子臊的通紅,她後退一步道:“我只是想和居士解釋清楚,如今看來是我想多了,叨擾居士了,蘋兒這就退下。”

說完,姚思蘋轉身提着裙子快速走着,走到後來竟變成了小跑。

邵彥章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可愛的傻姑娘,心思透徹的能讓人一眼望穿,卻還要裝出強知世事的模樣。

這世事她又知道多少。

聽小悅說邵彥章離去之後,姚思蘋才換了衣服睡下。

今天和邵彥章相見的情景片段不斷在姚思蘋腦海中回放。

青山居士似乎和她想的不同吶。

想起邵彥章凝視着她的模樣,姚思蘋的臉覺得有些燒,她偷買青山居士贗畫的事,他還記得呀。

一個有名的居士,怎麼能那麼記仇呢?

想到這兒,姚思蘋用被子蓋住了頭,不想讓月光偷窺了她的心思。

第二天藍采采來姚府看望姚思蘋,姚思蘋沒了心事心情變好了很多,和藍采采說說笑笑,並和她約好明日去邵府拜會她。

對於藍采采和姚思蘋交好,姚崇山是支持的。

姚思蘋的繼母魯氏還存着讓姚思蘋帶着姚思晗一起去見藍采採的意思,可是卻被姚崇山制止了。

“她們合不來,你逼着思蘋帶着她湊上去幹嘛?”姚崇山不悅的對魯氏道:“這些名士家養的小姐做事都隨心隨性,貼的近乎了反而惹她們厭煩,到時候連帶着思蘋都不待見,你就高興了?”

“姐妹一起出門有個照應不更好?”魯氏理直氣壯的說道:“再說了,晗兒又不比其他,她懂事又聰慧,只是和那藍家小姐不熟,相熟了指不定那藍小姐也喜歡和她相處。再說了,晗兒一向更得長輩緣”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姚崇山皺眉道:“只是那邵家二公子的確外出求學去了,而且他眼光高的很,一般姑娘他看不上,你這種上趕着的更讓人瞧不起。”

“切,不就是個勞什子才子。”魯氏故作不屑的說道:“搞得和我硬要把女兒貼給他似的,不就有一個在京做官的哥哥,我還看不上呢。”

“對對對,你能這麼想最好。”姚崇山道:“有空還是讓晗兒和連知州家的小姐多走動,他家四公子”

魯氏嘴上雖然說不屑邵慶之,但她心裡清楚的很,邵家和連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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