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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館內,韓珵瑩身邊之人回來稟告,今日早朝眾位大臣皆聯名上奏,請求罷免攝政王。

韓珵瑩聽後甚是欣然,她內心隱約地有着一絲快感,她伸出手,瞧着指尖套着的琺琅護甲,這曾經是母親最喜歡的樣式,雖然身在大恆心中思念着母親,可一想到可以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韓珵瑩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哪怕自己只是個名存實亡的靜貴嬪,為了母親,也心甘情願。

“妙儀,陪本嬪瞧瞧我那姐姐去,既然朝中有這等好事兒,若是不與她分享,我還算什麼妹妹。”

侍女妙儀應下,妙儀乃韓珵瑩從南詔帶來的陪嫁,小丫頭出落的極其水靈,心思敏捷。

韓珵瑩不是爭強好勝之人,她心中明白,自己的地位不過是與傅琛做的交易罷了,她不會寄予太多的期望,只要得償所願,什麼都不是問題。

既然傅子晉羞辱自己在先,那就該考慮到是怎樣的後果。

只是這個靜貴嬪,到底是個厲害的,傳言中昭懿夫人小產時,便是這靜貴嬪伴駕,看來也算是陛下的新寵。

這一路上,所見之人對韓珵瑩皆是恭敬有加,昭懿夫人那邊形勢不明,卻也不能怠慢了這新秀貴主。

一轉眼兒的功夫,秋雨軒便到了,慕青正在外頭拾掇花草,見韓珵瑩款款而來,急忙放下手中的花剪,想韓珵瑩走來。

“奴婢見過靜貴嬪,貴嬪可是要見我家昭儀?奴婢這就去通傳。”

慕青依舊是那副機靈的模樣,可韓珵瑩來勢洶洶,豈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

“慕青丫頭口吃依舊伶俐,可比在南詔時要機靈的多,看來這大恆的水土養人,竟是連家鄉也給拋之腦後,就是不知是這大恆的風水養人,還是這大恆的男人勾人吶。”

韓珵瑩說的極盡曖昧,慕青心中一驚,她急忙解釋道:“不知貴嬪何出此言,奴婢可是聽不懂,若是貴嬪不想見我家主子,那便請回吧,天氣炎熱,若是被曬出個好歹,我家主子擔待不起。”

好個厲害的丫頭,自己才說一句,這便幾句十幾句地在這等着,自己雖然位分不如韓舒芊,可也好歹也是個主子,怎能允許這般欺辱,還是讓個奴婢給數落了,像話嗎?

‘啪!’

這一巴掌用力太猛,慕青捂着臉不敢反抗,韓珵瑩則是盛氣凌人道:“卑賤的奴婢,與你主子一樣令人厭惡,知道韓舒芊的母后為什麼失寵嗎?因為也是個賤骨頭,父皇已經不寵愛她了,還眼巴巴的貼上來,徒惹人厭煩,真是噁心!”

屋內的韓舒芊等了許久,也不見慕青回來,卻又聽到庭院中似是有爭吵聲,便急忙提着裙走出了屋子。

卻不曾想見到了咄咄逼人的韓珵瑩,而方才韓珵瑩所說的那句話,絲毫不差地落入了韓舒芊的耳中。

“放肆!本嬪這裡,還容不得你撒潑!”韓舒芊瞪着雙眼,便怒氣沖沖地向韓珵瑩走了過去。

誰知韓珵瑩卻將臉貼了過來,帶着幾分戲謔:“你打呀,你信嗎?今日你的巴掌一落下,傅子晉便會死於非命。”

“這私通嬪妃,可是大罪。”韓珵瑩笑意盎然,於韓舒芊耳邊輕聲地說道。

既然提及了傅子晉,這明晃晃地在庭院中,只怕是隔牆有耳,韓舒芊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害怕是什麼感覺。

她不怕死,可若是傅子晉真因為自己而死於非命,那才是要了她的命。

“走,進去說,你們在外頭候着。”

交代完了慕青,妙儀也乖巧地在院中候着,韓珵瑩則是提着裙,跟在韓舒芊的身後進了殿。

“說吧,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必定不是為了掌摑慕青才來的吧。”韓舒芊不想與韓珵瑩多費口舌,便開門見山地提了出來。

可韓珵瑩卻不緊不慢地,先是緩緩地入了座,後又將桌上的糕點捏了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地品着。

看着她這般囂張跋扈的樣子,尤其是方才她膽敢侮辱母親,再不濟母親乃是南詔的皇后,豈容一個嬪妃的子女這般目中無人。

“你若是不說,別怪本嬪送客。”

知道韓舒芊已經掛不住面子了,韓珵瑩心中可是樂開了花兒,這才幽幽地開口:“姐姐,你知道今日朝中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能讓韓珵瑩如此得意的,便是有事兒遂了她的心愿,如今她與自己同在宮中為妃,那心愿便是之前她所說,瞧着韓珵瑩方才的神態,此事定是與傅子晉脫不了干係。

“子晉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韓舒芊瞬間暴跳如雷,她還沒想好對策,卻不想韓珵瑩竟然下手如此之快。

“哎呀呀,好姐姐,你這急什麼,大熱的天兒,若是上火了可就不好了。”

韓舒芊哪裡還經得起她這麼磨磨蹭蹭,她怒目而視,憤怒的眼神好像要生吃了韓珵瑩一般,韓珵瑩有些愣住,卻也是被嚇了一跳。

“瞧你,方才本嬪說你母后時,都沒見你這個反應,如今提及起你的情郎,卻耐不住性子了,母后若是得知,可不要傷心死了。”

韓珵瑩搖着團扇,慢條斯理地說著:“知道嗎?今兒朝中眾位大臣,開始聯名彈劾攝政王了呢?若我猜的沒催,只怕這攝政王的位置,他也坐不長了呢。”

瞧韓珵瑩那一臉的得意,韓舒芊便恨不得將其活剮,聽聞傅子晉有難,加之她這幸災樂禍的表情,韓舒芊心中,便有了眉目。

“你做的?我的好妹妹,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狠毒。”雖然口中說著韓珵瑩,可韓舒芊心中卻亂如麻,韓珵瑩便是鐵了心要傅子晉好看了,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哈哈哈……你不知道吧姐姐,是我跟陛下說的,南詔為何將我送來,還點名要嫁給傅子晉,我說父皇與傅子晉有交易,若是他娶了我為正妃,南詔便無理由地支持傅子晉稱帝,可傅子晉答應的好好的,我來到了這兒卻反悔了,故而我惱羞成怒,這才嫁給了陛下,姐姐,你說奇不奇怪,陛下……他信了。”

‘啪’。

韓舒芊簡直不敢輕信自己的耳朵,她頻頻後退,竟是將桌上的花瓶給撞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