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冤枉！”
面對着傅琛的呵斥，蕭憶兒只覺得天塌了一般，她絕望地看着子衿：“子衿，你為何要陷害本宮？本宮何時命你去毒害謙妃？你信口雌黃！”
說著，蕭憶兒抽出髮髻上的簪子便惡狠狠地向子衿擲去，不偏不正地甩在了子衿的臉上，白皙的皮膚被簪子劃破，瞬間出了血。
“這是要殺人滅口！”姚玟嬿好似下一刻就要跳起來，伸出手指着蕭憶兒：“陛下您快瞧瞧！”
“夠了！”已是龍顏大怒。
蕭憶兒百口莫辯，她目光帶着懇求，忐忑地等待着傅琛的審判。
“蕭氏，朕原以為你年紀尚小，率真可愛，可未曾想到你卻是這樣的歹毒！”
“陛下，您真的不信臣妾嗎？臣妾一十歲便嫁給您，這幾年光景，還不夠讓陛下看清臣妾嗎？”
癱坐在地上的蕭氏，眸子通紅，透着血絲，而喉嚨就要哽咽的說不出話，她只覺得胸腔里都是酸澀的。
“陛下，您就不能聽臣妾解釋一下嗎？臣妾有何理由，要陷害謙妃呢？臣妾與她無冤無仇，何苦這樣呢？”
一語出，傅琛沉默了，蕭氏這幾年倒是乖巧，若說她下毒，也難以令自己信服，就在傅琛猶豫不決時，戚璟瑤卻站了出來。
“蕭妹妹下毒，還是第一次嗎？本宮的嫻姒前些日子，也是中了毒，從你宮中回來，被你嚇出了病，而那藥渣中，還有如意草的果實，你可是忘了？”
若是從前，瞧着蕭氏這副模樣，戚璟瑤定會不忍，為其求情，可她曾對嫻姒下毒手，這口氣，戚璟瑤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回陛下，公主的確有這樣的癥狀，好在公主嘔吐了不少，不然定是性命垂危。”
完了……自己當初就是想教訓一下戚璟瑤，想讓她也體會一下難受的滋味，並非真的想要了嫻姒的命，而事後，也未曾聽戚璟瑤張揚，蕭憶兒原以為此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這女人竟然這般陰險！
“臣妾……沒有……”
聲音越來越小，蕭憶兒知道，即便此次不是自己所為，怕也到算到自己的頭上了。
“奴婢證明！是奴婢將如意草的果實，交給中德殿新來的宮女手中的，那宮女的娘，則是蕭府的奶娘。”
子衿已經豁出去了，她明白，既然已經選擇了背叛蕭憶兒，便再也沒有回頭路，若是讓蕭憶兒有了可乘之機，那麼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蕭憶兒的眸子瞬間黯淡無光，她自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蕭氏，你還有何要為自己辯駁的？”傅琛的語氣極冷，他在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憤怒。
辯駁？如今辯駁可還有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憶兒只怪自己當初豬油蒙了心，若是沒有得罪了戚氏，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可現下，卻是不能夠的了。
“臣妾，無話可說。”
到底還是認了罪，這宮中任何一個人會這般做，傅琛都不會相信蕭憶兒，因為她不是這樣的人，誰曾想，知人知面難知心。
“呵呵，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也不算冤枉了你，蕭氏殘害皇嗣，毒害嬪妃，罪無可赦，朕念其年幼時便入東宮，將其囚禁於長樂宮信陽殿，除子佩可在一旁伺候，其餘人都不許進入信陽殿，蕭氏，朕不會廢了你，但是朕要讓你贖罪，要你為做過的錯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子衿，檢舉有功，留在御前伺候吧。”話落，傅琛轉身離去。
好在……位分還在，陛下還不是那麼絕情，蕭憶兒瞧見，傅琛的眼神中，儘是冷漠。
雖說這些年，自己不曾得寵，陛下望着自己的眼神中，也是透着幾分憐惜的，如今憐惜不復存在，夾雜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怖。
原來，人是這麼容易就會改變的。
待傅琛走後，蕭憶兒還是那樣癱坐在地，戚璟瑤見之，緩慢地走到了其跟前兒。
“蕭氏，希望你好自為之。”
蕭憶兒抬頭望着戚璟瑤，一種挫敗感在心中升起，好自為之？這是在警告自己嗎？
“本宮是不該對公主那般，可是戚氏，你今日這般落井下石，就不怕遭報應嗎？你處心積慮的置我於死地，如今你很高興吧。”
那件事在蕭憶兒的心中依舊揮之不去，戚璟瑤分明是眼紅自己的地位，而榮壽死的事兒，也是戚璟瑤一手策劃，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如此一比，誰是蛇蠍心腸？
“蕭氏，你莫要冥頑不靈，本宮何曾想置你於死地？你若不是動了我的姒兒，本宮又怎會火上澆油？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罷了，於本宮何干？”
戚璟瑤瞬間火冒三丈，這蕭憶兒見勢不好，竟然血口噴人，昔日怎沒發現，她是個這樣的無賴！
“你心裡清楚，一件件，一樁樁，本宮不會擋了你的路，可是戚氏，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你了結了我，明日，便會有人去解決了你，一切，都是定數。”
說完，子佩便扶着蕭憶兒離去，戚璟瑤卻停留原地，尋思着蕭氏的話，是何意？
“謙妃娘娘醒了！”
隨着惜雪的驚呼，眾人皆趕到了寢殿，戚璟瑤率先走了進去，來至床榻邊上，仔細一瞧，譚氏的模樣，實在是一言難盡。
“夫人……臣妾是不是丑的很？夫人，臣妾求求您，給臣妾主持公道！臣妾……毀容，臣妾如若毀容，這可怎麼辦！”
見到譚姝妗的慘狀，戚璟瑤亦是心疼不已，可對於傅琛對蕭憶兒的處置，在戚璟瑤看來，未免太過輕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多戀舊情？姚玟嬿是，蕭憶兒亦是，他身為君主，戚璟瑤本不該懷疑他的判斷能力，可幾件事放在一塊兒來看，這傅琛的行為，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謙妃，你且安心休養，本宮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譚姝妗點了點頭，臉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其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姚玟嬿此舉，是否就報了當初譚氏背叛她的仇恨呢？
多行不義必自斃，無論是誰，都難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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