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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去,你讓他們撿個屍體回去招麻煩?”

“不然呢,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他來找我做什麼?”

“或許,有什麼事被我們給忘了。”

阿弗不禁蹙眉神思。

正在這時,道士不合時宜的腳步聲狂奔而來。

“祖宗,我的祖宗喲!你今天怎麼自己起來了,也不等我過來。”

阿弗一抬眼,便見一個身姿妖嬈的道士,搖搖擺擺地從自己伸出雙手,像要將自己給抱起。

當即將拐橫在自己跟前,對黑道:“那這傢伙肯定被白狐狸刺激了,想要來我跟前爭寵獻媚吧?”

今日白狐狸照常對自己噓寒問暖,極盡殷勤,真讓人一時半刻有些懷念以前的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時候。

道士訕訕地放下手,“你方才是在跟貓說話呢?它能聽得懂?”同時將背上一大包袱的東西放下。

道士笑了笑,同時伸手摸向了心心念念的貓兒,企圖來個推心置腹的情感交流。

黑一個肉爪將他撓開。

阿弗看他一臉吃痛的表情,笑道:“這就是我家的貓為什麼成不了你家的貓,區別對待。”

道士憋着一股氣,忽地鼻翼嗅了嗅,眼神眯了起來,環視着四周,愕然道:“你,你這裡怎麼開了這麼多花?”

阿弗和黑同時雙目一凜,齊齊看向了他。

阿弗笑了笑,抬着手捻起一朵,緩緩而道:“你,看得到?”

道士皺了下眉,點頭:“是啊,我又不瞎,只是昨天我來的時候還沒有,現在怎麼”

道士想伸手去觸,被阿弗一把拍開,“你這是幹什麼?不過就看一眼還這麼氣。”

“這種花很少見,據說只有在墳頭才會長,阿弗,我看你還是搬個地方住的,這附近山裡鬧鬼。”他故意說的森冷,便是為了嚇住她。

阿弗彎了彎唇,看着道士眉間一股黑色霧氣縈繞,旋即道:“我看你印堂發黑,今夜必有血光之災。”

道士撇撇嘴,見要想嚇唬阿弗根本不可能,還被她給調侃了,所幸也不玩了,指了指自己帶來的東西。

包袱系得不緊,裡面的東西很快地便散了出來。

都是明黃的符紙。

只見過拜訪病人送花送果籃,還未曾見過誰像他這樣直接送一沓黃符就上門。

難道他是知道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故意拿着這些東西來糊弄自己。

阿弗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象,等到手上被他塞了黃符紙和沾了硃砂的細毫筆,才納悶道:“這是幹什麼?”

道士將來意說了個清楚。

阿弗攤開手,“你昨天不是說別讓我再記那些事了嗎?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長雲拍了自己後腦勺一巴掌,呸了幾聲附帶甩了自己幾巴掌,說,“昨日是貧道一時想叉了,不該說那樣不對。你昨天給貧道的黃符紙上不是邊寫字邊畫畫么,能不能再清清楚楚地畫上一個,我覺得那個圖案怪好看的。”

阿弗倒拿着筆,筆尾點了點下巴,“是挺好看的,我常在夢裡夢見過。”

“夢裡?”道士急了,抓住阿弗的手:“你為什麼會夢見?”

“這我怎麼知道?”

道士眯了眯眼,“你知道嗎?那賀蘭毅身上有一塊玉墜便跟你畫的那圖案很像。”

阿弗哦了一聲,故作訝然:“竟然是這樣?這玉墜有什麼秘密嗎?”

道士蹙了蹙眉,對阿弗殷勤地說道:“阿弗啊,你能不能在將夢裡所見的那塊玉墜詳細畫出來?”

“可我有點忘了。”阿弗甩開了筆,笑得一臉無害。

長雲皺了皺眉,見阿弗已然甩手不幹,也不敢多加催促,知道阿弗是故意說忘了的,這孩賊精的,他也怕把自己的迫切之情表現得過分強烈,讓他跟那位透露出去,自己便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想想也只能多哄着了,孩子不就是哄着哄着不就聽你話了,多給塊糖吃她不得就乖乖跟你走了。

他還真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他拐不到的孩子。

道士眉眼微深。

儘管他知道,眼前這孩子,或許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阿弗嘗試着從藤椅上站起來,手扶着椅把,長雲伸手過來就要攙扶。

阿弗擺手,“我自己來。”同時雙腿往前一邁,雙手離開,腿也一步一步嘗試着往前挪動。

長雲在身後看這阿弗顫顫巍巍的身影,有些心驚膽戰。

雙手伸前護着,就怕她隨時掉了。

可,久久後,她怎麼還不掉。

不掉自己怎麼護着她?

不護着她她怎麼知道自己對她的好?

等到終於能轉過頭時,已經是繞着院子走了一圈,興奮不已地說道:“太好了,我的腿已經能走路了,你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不來,怎麼可能?

我對你這麼好,當爹又當娘的伺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雖不敢說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長大,但好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這樣把我給拋下了。

道士義憤填膺地想罵她一聲不孝女,事實是舔着笑臉,勾着腰道:“祖宗,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我一個不做活,骨子裡就痒痒地難受。”

阿弗舔了舔牙:“這就是賤吧!”

道士面色一僵,衝著阿弗的背影磨了磨牙。

阿弗道:“可我近來有些事,要下山一趟。”

“下山,去哪?”道士訕訕地搓了搓手,“不是貧道想攔着你,是王爺,他叮囑我要看好你,要是你再出了什麼事,貧道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幹嘛怕他?”阿弗轉頭,眯着眼看向了他。

“他”道士摸了摸後脖子,當即嚇出了冷汗,總不好說我的命就掛在那位手下,舔着乾裂的唇道:“不是貧道要攔着你,而是,你若要下山的話,帶着貧道一塊吧,貧道跟你一塊,算是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阿弗輕哂:“若我說,我是下山尋人報仇呢?”

道士一副死生與共的模樣:“貧道為你遞刀。”

“若我自首?”

“你要自首,貧道代你坐牢。”

阿弗冷哂,將一張符紙貼在他腦門:“道長,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有機會讓你有機會繼承我家的貓的。”

道士一回山上道觀,又被一元道人喊了過去,看那老頭樣子事情還很急。

將自己塞進一個客房內,還未了解情況,便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作勢要下跪:“道長,女就只能麻煩您出手相助了。”

長雲哪真能看着這個比他好大的老婦人給他下跪,他還怕夭壽呢!

一番詢問下才了解了情況。

眼前這位帶着少女求醫問葯的老母親和身旁的少女是清水村徐家人,少女年方二八,花樣年華之紀,卻因臉龐被毀,而這毀容的毒手卻是那前些日子死沒多久的妖怪。

那妖怪路過清水村,恰逢這少女往水邊洗衣,被這妖怪一爪抓住,雖僥倖摔下河逃了命,臉上卻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爪印。

如今因着這爪痕,備受指點,連自定親的人家上門退親,就連同村的人,都在背後謠傳少女是種了那妖怪下的毒,以後也會變成那樣的妖怪,更是揚言要放火燒死她。

母女忍受不了世人目光的譴責,連夜從清水鎮離了家,因知道寒山觀的道士滅了妖物,便上山找上了道士。

了解事情後,老婦又要下跪,他連忙伸手攔住那老婦人跪下的舉動:“老人家,您說的情況請恕貧道無能為力。”

老人人臉龐掛淚,聲音幽咽,“為何?她還年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還怎麼嫁人生子?”

這,自己又不是大夫好不好?

真是煩透了,什麼這病哪病都來求他問葯。

前些日子還有婦人上山來求男人強身健體的丸藥,真當貧道是賣葯的神棍了?

道士很生氣,更是生自己的氣,他是來除魔衛道揚名立萬的,可現在越來越是把自己給混成了神棍。

這要是繼續這要下去,就是以後死了也沒有顏面去見各位祖師爺。

長雲偷眼看向了那戴着面紗的少女,因着形象醜陋怖人,少女一直用着厚實的黑布遮蓋着,這時恰逢一絲巧風掠過,那黑布下若隱若現的容顏,一點一點地揭露。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d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