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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想了想,寶昌畢竟是他的妹妹。

要是連妹妹都護不住,他這個太子當來又有何用?再說了,只是遣人去堂上而已,並不是要自己做什麼事。

他正要一口答應下來,在他下首站着的一名女官,卻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

太子當即咽下到了口邊的話,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想想看,再讓人給妹妹回話。”

金雀有些失望,她原以為,寶昌公主這麼簡單的要求,太子會一口應下。

但那可是太子殿下,她除了施禮告退,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太子性情暴戾,並非善男信女,她一個區區侍女,哪裡惹得起。

待金雀走後,太子看向那名女官,問道:“妙言,你是什麼意思?”

這名女官的來歷頗為曲折,原本是楚王側妃的妹妹汪妙言,投奔於他。他最初收留她,也是想要讓楚王下不來台。

可時間久了,他卻越來越離不開她。

不僅是身體上,汪妙言在很多事情上的見解,十分對他的心思。慢慢的,就連日常的事務,也常常讓她來參詳。

比如在出京賑災那次,就多虧了她的主意,才渡過了險關。

回來後,他就乾脆將她封了女官,讓她在太子府外院行走。撥了些人手給她,讓她替自己掌着消息渠道。平日里,就在書房伺候着。

剛剛他原本想應下,是瞧見汪妙言的眼色,才緩了下來。

汪妙言皓齒輕啟,柔聲道:“太子殿下,駙馬爺的事,如今宮裡根本就不關心,御史台卻一直盯着。這些御史,成日里只怕沒事幹。您要是摻和進去,指不定過幾日,dànhé您的摺子就到了皇上的案頭。”

見她一門心思替自己打算,太子朝她招招手,拍拍大腿笑道:“過來。”

汪妙言抿了抿唇,身姿搖曳地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太子的手撫上她的腰臀,滑入她的裙底,肆意輕薄着:“繼續說。”在這書房裡,更過分的事情,太子也都對汪妙言做過,這點真不算什麼。

汪妙言咬了咬下唇,繼續道:“太子您事忙,寶昌公主駙馬的案子,我來沒來得及跟您說。”

“他**夫人打死苦主老母親,證據確鑿,無從抵賴。”太子的手越摸越深,她動了動身子,道:“就算您不表態,只要太子府上的人到了刑部大堂,就難免有人會拿這個做文章。”

“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您……”她忍住一聲喘息,雙頰滾燙,勉力道:“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妙言你真是深得我心。”太子俊美的臉上略過一絲邪笑:“可她畢竟是我妹妹。你要讓我袖手不管,總得拿出一些誠意來。”

他的性情涼薄自私,要不然也不會將寶昌公主一晾就是這麼久。

說到底,假如寶昌公主能重新獲得慶隆帝的寵愛,他一定不會這樣做。如今寶昌公主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只會帶來麻煩,汪妙言所說,正合他的意思。

“殿下,您說怎樣就是怎樣。”汪妙言的手伸入他的衣襟之中,將身子緊緊地貼着他。

她如今除了恨,一無所有。

她能怎樣?

好不容易能在太子跟前站穩了腳跟,只想將眼前這個大樹牢牢地攀住。等到太子登基那一日,就是她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書房裡傳出來的聲音,逐漸變得不堪起來。

在門口守着的親衛,早已見怪不怪,只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長戈。

太子原本並不是好色之人,因容貌俊美身份尊貴,早就厭倦了那些撲上來的女人。卻不知,這個汪妙言有什麼魔力,能讓太子白日宣淫。

駙馬不知道,他所指望的家裡人,確實在替他設法。但是,靖安公主選擇了拒絕。

寶昌公主這裡,也沒有等來太子的回話。

而靖安公主和太子,之所以能袖手旁觀,全是因為這把火,並沒有燃到寶昌公主自己身上的緣故。

駙馬的生死,他們還不會放在心上。

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駙馬犯罪在先,又被御史台所dànhé,由刑部主審。

公主駙馬是特權階級沒錯,輕賤了人命也常常拿銀子抹平,但這都是私底下悄悄解決。眼下這事已經鬧大了,想要再置律法於不顧,卻並非這樣容易。

權墨冼結束了一日的忙碌,走出籤押房伸了伸懶腰。

金烏西墜,天邊的晚霞泛起金色的光芒,在雲彩上照映出絢麗的光芒。但只在須臾之間,金色便被緋紅色所代替,跟着是粉色、粉紫色,慢慢地夜幕降臨。

權墨冼看着天色變幻結束,才走出衙門,往家中走去。

駙馬的案子,每一步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寶昌公主畢竟是公主,她做下任何事,都會因為她的公主身份而被諒解。但駙馬卻不一樣,一旦將事情捅到了明處,駙馬也要受審。

明日,才是好戲的開始。

他唇邊含着笑意,就連城裡的街景看在眼裡,也格外順眼。

是夜,方錦書忍不住推了推他,含羞道:“墨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這一晚的他,格外勇猛。

翌日一早,權墨冼神清氣爽地上了衙。

清影居里,芳菲拿着一份禮單邁入房內,屈膝給方錦書見禮:“大奶奶,禮單擬好了,請您再過目。”

因着與徐婉真交好,而蘇良智又是徐婉真小舅舅的關係,方錦書要送的賀禮,需要多花一些心思。

她翻了嫁妝冊子,從裡面找出覺得合適的賀禮來,讓人從庫房裡取出來除塵,重新收拾好一一放入禮盒之中。

芳菲做完了這一切,錄了禮單呈上來。

方錦書取過來,仔細查看了,親手抄寫了一份,道:“就按這個備着,和母親準備的賀禮放在一塊,明兒一道送去。”

權家接到了蘇家發出來的喜帖,方家也會去。或者說,大半個京城的人,都會去到場道喜。

這,可算是開年以來,洛陽城裡最盛大的一樁喜事。

芳菲領命去了,方錦書帶着人到了慈恩堂里。

權大娘正在給權夷庭試着明日要穿的衣裳,見着方錦書到了,招手問道:“黑郎媳婦快來瞧瞧,嘟嘟穿這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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