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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之中,隱約可見絲絲繞繞的光亮,若隱若現。

江一一無法判斷是何異象,便向身邊的青年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有點可怕啊,是你要找的異常之處嗎?”

“嗯,正是。”玄衣青年點頭,目光鎖在黑洞之中,“辛苦你了。”

江一一得意嘿嘿笑:“好說,任務完成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等等,還不行。”玄衣青年拉住要走的女孩,“缺口不止一個,況且,要修復,還需要你幫忙。”

江一一不可置信:“不……不是吧?我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更不懂如何修復它,你……”

還是覺得找錯人了。

玄衣青年卻是一臉認真:“有些事,一時半會無法跟你解釋,這是防止惡鬼出逃的防禦,如果缺口不能修復,便會越擴越大,還會發生連鎖發應,生出更多的缺口。”

嘭!

湍急的河面,沒有激起半點水花,卻是閃出一幕絢爛短暫的赤色光芒。

落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一一下意識地抿緊嘴巴,閉上眼睛,身上感受到的刺骨寒冷比先前更甚。

阿嚏!

江一一打了一個噴嚏,她以為會因此被河水灌滿鼻腔,慌忙伸手捂緊口鼻,才發現此刻並不像置身於水中,反而更像是處於失重的狀態。

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溺水?

在害怕死亡的恐懼下,江一一無暇顧及玄衣青年要將她帶向何處。

她慢慢鬆開捂住口鼻的手,隨後嘗試着呼吸,然後她發現自己沒氣了!

我這是……死了?!

江一一驚嚇之餘差點尖叫出來,嘴巴張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此時只是一個魂魄,沒有呼吸是正常的,自然也不存在溺水這個問題了。

真是自己嚇自己,江一一長吁一聲,拍拍胸口,露出劫後餘生般的微笑。

看到她的樣子,有幾分狼狽,又有幾分可愛,玄衣青年故意調侃:“怕了?”

江一一拉下臉:“不關你的事,你說清楚,帶我跳河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幫忙嗎?跳河算是幫的什麼鬼忙!”

玄衣青年:“這個忙,必須跳河,我沒有逗耍你。”

江一一無言以對:“好吧,好吧,我信你了,那你快說,到底要我怎麼做?我不能待太久,我家人會擔心的。”

玄衣青年望着水中的波紋頻率,目光深遠不可測,片刻後才開口:“你試着使用靈力,看是否能感應到冥河水中的異常。”

冥河之水?聽起來有點可怕。

江一一愣愣地眨眼,片刻後才低頭看雙手,又看看一旁的青年:“使用靈力感應?這個,我不會啊。”

玄衣青年說:“對你來說,其實很簡單的,只是你忘記了而已。”

忘……忘記了?

“不是吧?我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江一一左右前後看了一眼,疑心病又犯了,“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嗎?我還是覺得你們找錯人了。”

“就是你,不會錯。”玄衣青年莞爾,拉過江一一的手,他寬大的手掌,把她柔軟的小手包裹起來,緊緊地握住不讓她掙脫。

怎麼又來拉拉扯扯!

江一一惱怒甩開:“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鬆開!”

玄衣青年反而握得更緊:“別動,一會兒就好,你不是不會嗎,我現在教你。”

“教你個大頭鬼,鬆開!”江一一見他神色突然凝重,她又反抗了幾下,最後還是妥協了,“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

大手握着小手,一層白熾的光,包裹着一層赤紅的光,看似緊緊相連,卻又互不相干,還是白得無暇,紅得純粹。

江一一震驚不已,眼睛睜得很大,晶亮的眸子眨了又眨,她抬頭看向玄衣青年,恰好他也好看過來,四目相對時,她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幕影像。

影像稍縱即逝,江一一根本沒有看清那是什麼,卻莫名生出一種似曾相識感,好似那個畫面是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什麼事情。

手上慢慢燃起暖意,暖流逐漸游遍全身,刺骨的寒意不復存在。

江一一正在驚愕這一變化時,玄衣青年鬆開了她的手,手上的光芒隨之消失了,江一一轉動手腕,掌心手背都仔細看了好幾遍。

玄衣青年的神色,較之剛才更為凝重:“如何?感受到了嗎?”

“嗯。”江一一點點頭,卻又馬上搖搖頭,“不對,不對,我不確定這樣,是否如你所指,就是感覺全身都暖和了,是這樣嗎?應該不是吧?”

“只是如此嗎?”看到女孩點點頭,玄衣青年的失望,盡然寫在臉上,他復拉上她的手,“罷了,隨我來,你不是趕時間么,那就聽我的安排。”

“哦。”如果能快些回家自然是好事,江一一這一次沒有厭煩甩手,因為消失的光芒又復閃亮,且比剛才更為耀眼,她盯着看了好一陣子,導致滿眼都是光暈。

眼花了,人就會暈。

江一一揉了揉眼,看向前方緩和時,視野中,周圍的世界,明顯與剛才看到的不一樣。

這是水流的速度?

還是……

江一一驟然頓住身形,玄衣青年未事先察覺,拉不動手上的人受力往回時,他轉頭便看見陷入沉思的女孩,那副凝神專註的模樣與她一模一樣。

玄衣青年看得有些失神,不覺喃喃自語:“姑娘,是你嗎?”

女孩沒有一絲猶豫,應了一聲:“嗯。”

“姑娘,真的是你……”玄衣青年的喜色剛上眉梢,下一秒卻是空歡喜一場,因為江一一那一聲“嗯”,完全是雞同鴨講,並不是在回應他。

“我看到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江一一興奮地蹦跳了一下,像是一直吊車尾的學渣在大考中考了滿分,要在所有人面前揚眉吐氣,“真的,我知道怎麼做了,你跟我來!”

“好。”玄衣青年的眉間,蔓上一抹淡淡的憂傷,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是,她能夠找回從前所擁有的能力,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嗎。